浴室的水汽刚散成竹烟般的轻缕，柳薇赤着脚踩在木地板上。米白真丝睡裙的肩带松垮地滑在臂弯，发梢滴下的水珠落在掌心——她摊手接住时，指尖碰了碰窗台的竹编茶则。则是奶奶柳芸月的遗物，细竹筋编着药仙谷特有的“导灵纹”，边缘包着铜皮，刚从茶箱里翻出时，筋缝里还沾着点干了的茶渣，混着老竹的清苦，像浸了百年的凉。
“别用茶则盛干茶，竹筋里藏着吸灵的气。”陆云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他坐在地毯上，面前摊着本《药仙谷竹器考》，指尖停在“吸灵筋”那页：“影阁会把邪灵渗进竹筋里，编成交叠的纹，看着是普通竹编，实则沾灵力就吸，像茶吸潮气，把灵力一点点抽走。”
柳薇捏着茶则走过去，竹筋的导灵纹突然亮了淡青。她轻轻倒了点干茶，灵力跟着轻了轻，像被竹筋抽走缕细气：“刚才碰茶则时，灵力有点空，像被竹筋吸着走。”她把茶则放在陆云膝头，导灵纹刚好对着他的掌心，“想让灵力像竹筋导水那样，流得顺些，吸进去的邪能导出来。”——没提“同心咒”，把请求藏在“导灵”的意象里，避开之前“编散”的重复。
陆云的指腹抚过竹筋的纹路——量子纠缠的记忆碎片突然飘来：柳芸月在清末的茶寮里，也是这样捏着竹编茶则，往邪雾里倒了点热茶，竹筋亮了，雾就顺着筋缝被导进茶盏烧了，她说“陆郎，这导灵则能把吸来的邪导成烟”。他的玄力顺着筋缝漫过去，藏在纹里的吸灵邪显了形，像缕淡灰的气：“好，教你‘导邪咒’，融在同心咒里。这次我们的灵力要像竹筋导茶，吸来的邪一碰就导走。”
清晨的校庆“古茶器展”飘着老茶味。苏媚站在长桌旁，手里捧着摞竹编茶器：“柳薇同学，帮老师把这叠‘竹筋茶则’摆进玻璃柜？都是民国的老茶器，竹筋脆，别碰掉铜皮。”她的指尖碰了碰最上面的茶则，竹筋缝里的吸灵邪被惊动——柳薇手里的茶则突然烫了，导灵纹亮得像青线。
是吸灵筋！柳薇刚要接茶则，指尖的灵力突然被竹筋吸得更空，像茶渣吸尽了茶汁。脑子里闪过片清晰的画面：穿素白襦裙的柳芸月，把茶则往热水里一浸，导灵纹顺着水汽亮了，吸来的邪灵顺着筋缝流进水里化了，她说“这竹筋是邪的引流管”。是量子纠缠的记忆，百年前的祖母，用这则导走过吸灵邪。
“好。”柳薇的手稳了，接过茶则时，手里的茶则突然自己渗出汗珠般的潮气。茶器里，只刻着“茶芽纹”的茶则最邪，吸灵邪正顺着竹筋往她的灵力里钻——柳薇把自己的茶则贴过去，导灵纹的青线刚碰到灰气，像竹筋导水，邪灵瞬间被导进对方的茶则，变成缕老茶味的风飘出窗外。
“柳薇，你摆茶器的手法真轻。”苏媚突然伸手想碰柳薇的茶则，指尖的吸灵邪还没碰到导灵纹，就被潮气弹了回去，“这则……是药仙谷的导灵竹吧？”她的眼底闪过丝慌，手缩回去时，指尖沾到的吸灵邪让她灵力空了空，差点碰倒桌旁的茶盏。
“是奶奶的茶则，导灵纹能导邪。”柳薇的声音稳了，摆茶器时故意让青线扫过所有茶则——吸灵邪像遇了竹筋的潮气，全被导走。她抬头时，看见苏媚的脸色白了点，转身往展区外走，脚步踩着老茶味，乱得像没摆稳的茶则。
放学的铃声刚响，柳薇就攥着茶则往校门口跑。梧桐树下，陆云手里捏着片沾了灰气的干茶——是他早上布在展区外的“探邪茶”，吸灵邪一沾就显灰。见她跑过来，他伸手接过茶则，指腹擦过筋缝的茶渣：“吸灵邪没抽你灵力吧？”
“没有！”柳薇的眼睛亮着，把“茶则导邪”的事说了，最后晃了晃茶则笑，“我学奶奶把茶则贴过去，吸灵邪一碰到导灵纹就被导走了！”她的灵力顺着竹筋钻陆云的脉络，像缕顺流的水，缠着他的玄力导了导，“陆云，我好像……能让灵力像竹筋导茶那样，把吸来的邪导出去了。”
陆云的玄力扫过竹筋的灰气，吸灵邪全散了，只留下老竹的清苦：“是量子纠缠的缘。”他的声音柔了，带着竹筋般的顺，“当年你奶奶用这则导吸灵邪，现在你让灵力融导灵纹——这纹本就是药仙谷‘以导驱邪’的秘纹，像竹筋导茶，只走邪不走灵。”
暮色漫进客厅时，柳薇坐在地毯上，茶则放在膝头。她的灵力跟着竹筋轻轻流，像在练陆云教的导邪咒：“陆云，我们的灵力……能像竹筋导茶那样，流得又顺又稳吗？”她的指尖蘸了点茶水，在茶则上画了道导灵纹，“想让同心咒里，也有竹的顺，以后再遇吸灵筋，不用贴则也能导邪。”
陆云的手落在她的眉心，玄力顺着竹筋往下漫——这次的玄力不像编网也不像叠烧，是像竹筋导水般的顺滑，一缕牵一缕，慢慢渗进她的灵力，没一点滞感。百年前的记忆突然清晰：柳芸月也是这样靠在他怀里，手里捏着茶则，盏里的茶还冒着热气，说“陆郎，教我把导咒绣进灵力里吧，走到哪都能让邪顺着流走”。量子纠缠的缘，把百年前的“导邪”与今生的“同心导灵”，缠成了同一句期盼。
“好。”他的声音有点哑，玄力裹着导邪咒的玄意，像水顺竹，一点点融进她的灵力——不是简单的叠加，是像导灵纹的走向，灵走正脉，邪走侧筋，灵力动时，咒也跟着导，吸灵邪来犯，就用顺流的力把灰气导成烟。
同心咒起时，淡青的光从两人交握的手漫开。柳薇的灵力是软的，像流水的柔；陆云的玄力是沉的，像竹筋的稳。光里，两道灵力真的像竹筋导茶，青得层层顺，量子纠缠的记忆碎片飘在光里：柳芸月举茶则导邪的侧脸，苏媚在展区外慌神擦指尖的模样，还有柳薇眼底越来越亮的星——她的灵力里，导邪咒像竹筋的纹，一呼一吸都带着导邪的顺。
“现在……我们的灵力像竹筋导茶了吗？”柳薇的声音带着颤，指尖蘸了点茶水往光里送了送——水珠落在光里，瞬间顺着青线流开，空气里残留的丝缕吸灵邪灰气，像潮气遇了竹筋，全被导成烟，飘出窗外。
陆云把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掌心的玄力跟着她的灵力轻轻流，像茶顺着茶则：“流得顺了。”他的指尖碰了碰茶则的导灵纹，纹与两人的灵力缠在一起，“以后再看见渗灰气的竹编，我们的灵力会自己像竹筋导茶，把吸灵邪导走，不用你刻意贴则。”
阳台的导邪阵突然亮了——三根竹管摆成三角，管里装着艾草水，是陆云下午布的。艾草水导邪，竹管引灵力，阵眼的干茶上还沾着点展区的灰气：“今晚苏媚要是在茶器展布‘千筋吸灵阵’，这阵会先让竹管导水，把吸来的邪全导进水里化了。”
柳薇的头靠在陆云肩上，手里捏着竹编茶则，灵力跟着他的玄力轻轻流：“陆云，我好像……不怕吸灵力的竹筋了。”她的声音有点小，却很坚定，“以后我能帮你理老茶器，帮你用灵力导走吸来的邪，不是总等你护着我。”
陆云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玄力跟着她的灵力流了流，像茶则贴在茶盘上：“是，我们薇薇不怕了。”58岁的指腹磨过竹筋的软纹——心里的“还债”早变成了“共导”，不是因为柳芸月的命，是因为眼前这颗捏着茶则、能让灵力导成顺流的灵魂。这是跨越百年的量子纠缠，是比债更顺的缘，像竹筋导茶，流进彼此的灵脉，再也拆不开。
远处的古氏大厦里，古云龙捏着苏媚递来的“吸灵引筋符”，符上的灰气全被导成了烟。他把符狠狠摔在紫檀木办公桌上，符纸裂开的缝里，漏出的老茶味让他眼底的阴鸷更浓：“连个破茶则都困不住她？”声音里淬着冷，像冰碰着竹筋，“今晚把茶器展的竹编全换成吸灵筋，每根竹筋都渗三层邪灵，我倒要看看，陆云的阵能不能导尽满区的灰气！”
客厅里的同心咒余温还在，柳薇的呼吸渐渐匀了，手里的竹编茶则还泛着淡青的光，像在和两人的灵力共导着顺。陆云低头看着怀里的她，指尖轻轻碰了碰那个竹编茶则——百年前柳芸月用它导走过吸灵邪，这一世，它要陪着她的后人，和他一起，让每缕吸灵邪都导在同心的顺流里。阳台的导邪阵亮得更盛，艾草水的清味、竹管的青纹与两人共导的灵力，像道拆不开的导灵盾，把整个屋子护得严严实实，连风穿过窗缝的声，都带着老竹茶则的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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