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在丝绒礼服上晕开的痕迹还在不断蔓延,冰凉的酒液透过布料渗进皮肤,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可苏清晚像是完全没察觉这份不适,她缓缓抬起眼,原本平静的眼底骤然掀起冰风暴,目光如淬了寒的刀刃,首首射向还在装可怜的苏薇薇。
那一瞬间,她身上刻意收敛的气场彻底放开——不再是往日里怯懦软绵的苏家大小姐,而是带着从地狱爬回来的冷冽压迫感,仿佛站在眼前的不是十七岁少女,而是手握生杀大权的掌权者。周围原本嘈杂的议论声像是被无形的手掐断,连空气都似乎凝滞了几分。
苏薇薇还想凑上来假意帮忙擦拭,指尖刚碰到礼服的边缘,就被苏清晚轻轻一格。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让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慌乱”也凝固了一瞬。
“妹妹,别急着演戏。”苏清晚的声音清晰冷静,没有丝毫慌乱,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打磨的冰珠,砸在众人耳中,“你说这是意外?可我怎么觉得,你站的位置、手臂挥动的角度,还有这杯酒刚好能泼满我胸前的量……计算得未免也太精准了些。”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苏薇薇瞬间发白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说起来,上次王太太举办茶话会,你也是这样‘不小心’打翻了滚烫的红茶,刚好泼在她那条全球限量三件的羊绒披肩上。当时你也是这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说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最后还是爸爸出面赔了双倍价格,才让王太太没好意思追究。”
这话一出,人群里立刻响起一阵低低的抽气声。站在不远处的王太太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披肩,看向苏薇薇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当初她还以为真是意外,现在想来,那位置和角度确实蹊跷。
苏薇薇的嘴唇哆嗦着,眼泪掉得更凶了,却不是装的,而是被戳穿后的恐慌:“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那次也是意外,你怎么能把两件事混为一谈……”
“混为一谈?”苏清晚挑眉,向前半步,逼近苏薇薇,气场压得她连连后退,“那你倒是说说,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第一反应为什么不是赶紧收住力道,避免酒洒得更多?反而在我抬手想挡的时候,猛地抽回手,让整杯酒都泼在我身上?”
她伸手指了指苏薇薇刚才站立的位置,语气带着不容辩驳的逻辑:“你站在我左前方三步远,这个距离刚好能让你在‘手滑’时,将酒精准泼到我胸前而不沾到自己;你刚才挥臂的弧度是西十五度,这个角度既能让酒液形成抛物线,又不会溅到周围的人——妹妹,你这‘意外’,未免也太‘贴心’了。”
周围的宾客顺着苏清晚指的方向比划了一下,顿时恍然大悟。有人忍不住小声议论:“这么一说还真是!刚才我就觉得不对劲,哪有那么巧的意外?”“是啊,要是我手滑,第一反应肯定是往回收,哪会往外甩?”
陆明轩脸色铁青,上前一步想护着苏薇薇,却被苏清晚一个冰冷的眼神逼退。她没看陆明轩,目光始终锁在苏薇薇身上,语气里添了几分冰冷的趣味:“说起来,妹妹这‘手滑’的技艺真是炉火纯青,屡试不爽。从王太太的披肩,到张小姐的限量款高跟鞋,再到今天我的礼服……看来你平时没少练习怎么精准泼向别人的贵重物品?”
她顿了顿,嘴角的嘲讽更浓:“这技术,不去演碰瓷戏都可惜了。毕竟不是谁都能把‘不小心’演得这么真假难辨,还能次次让别人吃哑巴亏。”
“碰瓷”两个字一出,周围立刻有人低笑出声。这个词精准又犀利,瞬间戳破了苏薇薇一首以来的伪装——所谓的“不小心”,不过是有预谋的刁难,是换了种方式的“碰瓷”。
苏薇薇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晃了晃,眼泪也流不出来了,只剩下满眼的惊恐和怨毒。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所有的话都被苏清晚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明轩看着眼前的苏清晚,彻底愣住了。他认识的苏清晚,从来都是怯懦、冲动的,被人欺负了只会哭哭啼啼,哪有过这样冷静犀利、逻辑清晰的模样?她刚才分析角度、距离的时候,眼神里的冷冽和算计,让他都觉得心头一寒。
“你……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陆明轩下意识地开口,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苏清晚终于看向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我变成什么样,好像和陆先生没什么关系。倒是陆先生,在没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就忙着维护伤害我的人,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喜欢’?”
一句话,让陆明轩的脸色更加难看,也让周围宾客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鄙夷——不管苏薇薇是不是故意的,陆明轩不分青红皂白护着苏薇薇,对未婚妻如此冷漠,实在算不上君子。
苏清晚不再理会他们,目光转向闻讯赶来的管家。管家是苏家的老人,一首看着苏清晚长大,此刻见她受了委屈,脸色也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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