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斩断的鬼手落地化作一滩腥臭血水,铜镜"砰"地炸裂。飞溅的碎片中,颜曦看到镜底黏着一块干瘪的皮肉——上面刺着与刀罕胸口一模一样的"永寿"符文。
"蛊引。"她捏起皮肉,陨铁匕首突然在她掌心发烫,"这是......人皮?"
裴景琛的绣春刀横在她颈侧:"别碰。"刀锋一转挑走皮肉,"南诏巫术,沾肤即腐。"
萧煜的扇骨却己沾了血水,在青石板上画出扭曲的符文:"有趣,这血咒需要三人姓名......"他抬眼看向颜曦,"看来我们被盯上了。"
侍卫早吓得在地:"世、世子!侯爷说您再不回府,太后就要......"
"就要怎样?"萧煜的扇尖抵住侍卫下巴,"把我献给蛊母当点心?"
颜曦盯着匕首上新浮现的"慈"字,一个荒诞的念头闪过:"太后不是受害者......她是养蛊人!"
大理寺殓房,正午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三具并排的尸体上。
南诏使臣、林贵妃侍女、刀罕。颜曦戴着羊皮手套,将陨铁匕首悬在尸体上方。匕首上的雪花纹在阳光下泛着诡异蓝光,当扫过刀罕心口时,突然变成暗红色!
"血型反应。"她声音发紧,"刀罕的血型与使臣胃里的铜扣血迹一致——都是B型。"
裴景琛皱眉:"何谓'血型'?"
"人的血液分型。"颜曦用银针蘸了侍女伤口的血,滴在准备好的盐水片上,"比如侍女是A型......"
血滴在盐水中迅速溶解。当她滴入刀罕的血时,却出现絮状凝结!
"看,不同血型相混会凝结。"她举起血样,"而刀罕与使臣的血......"
第三滴血落入,竟与刀罕的血完美相融!
萧煜的扇子"啪"地合拢:"所以刀罕杀了使臣,又伪装成守陵人?"
"不。"颜曦摇头,"是同一批人——他们体内都流着'永寿'死士的血!"
她突然掀开使臣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个陈年烙印——与刀罕胸口的疤痕如出一辙!
"十二死士......"裴景琛的指节捏得发白,"当年护送的根本不是贡品,是蛊母!"
黄昏的藏书阁,颜曦翻遍南诏典籍,终于找到关键一页。
泛黄的羊皮纸上画着十二枚铜扣环绕一具女尸,旁边小字标注:
"永寿十二年,慈氏以处子血饲蛊,扣入骨,可长生。"
"处子血......"她猛地合上册子,看向自己腕间伤痕,"所以六年前太后选中我?"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颜曦警觉地摸出银针,却见萧煜倒挂在檐下,折扇挑着一壶酒:"颜姑娘,夜探闺阁的戏码......"他翻身跃入,"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世子好雅兴。"裴景琛的声音从书架后传来,绣春刀在烛光下泛着寒芒,"大理寺的案卷,也是你能动的?"
萧煜不慌不忙地斟酒:"裴兄,你猜太后为何把陨铁刃赏给我?"扇尖突然指向颜曦,"因为只有宁远侯府的血......"
酒液泼向地面,竟化作一条血线首扑颜曦!
裴景琛的刀快如闪电,却在斩断血线的瞬间被震退三步。血线扭曲着组成一行字:
子时·冷宫·换命
颜曦的银簪突然发烫,簪尾"慈"字渗出鲜血。她盯着萧煜似笑非笑的脸,突然明白过来——
"你不是来救我的。"她缓缓后退,"你才是最后一个祭品。"
萧煜的笑容终于褪去。他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嵌着半枚铜扣:"十二年前,我娘就是死在这咒术下......"扇骨"咔"地弹出一截刀刃,"今晚,该结束了。"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而至。颜曦的银簪与萧煜的铜扣同时泛起血光,而裴景琛的刀锋......第一次出现了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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