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轿辇上的女子抬起与颜曦一模一样的脸，胭脂蛊如潮水般向她跪拜。她的指尖轻抚过轿辇扶手上镶嵌的颅骨，那颅骨天灵盖己被揭开，内里脑组织竟在微微搏动。
"蛊母......"颜曦的银簪剧烈震颤，簪尾"慈"字渗出金血，"她在用活人脑髓养蛊！"
裴景琛的断刀横在她身前，刀身映出轿辇女子诡异的微笑。那笑容突然凝固——女子瞳孔瞬间变成纯黑，口唇未动，声音却首接在三人脑中炸开：
"阿姊，你终于来献祭了？"
萧煜的残扇"啪"地落地，他抱头跪倒，耳孔渗出黑血："是噬脑蛊......首接攻击神智......"
轿辇突然化作绯烟消散，空中只余那枚搏动的颅骨。骨缝中钻出无数线虫般的蛊虫，朝着京城各大衙门方向疾射而去！
"不好！"颜曦的银簪指向北方，"它们要去噬官员的脑！"
大理寺停尸房，三具官员尸体并排而列。
颜曦的解剖刀划开第一具尸体的头皮，颅腔内空空如也——脑组织己被完全蛀空，仅剩蛊虫分泌的透明黏液。
"礼部张侍郎，昨夜猝死于书房。"裴景琛的断刀挑开尸体衣领，露出颈后一个针孔，"颅骨无外伤，蛊虫是从脊柱钻入的。"
第二具尸体是刑部主事，颜曦的银簪刺入鼻腔："蛊虫从嗅神经入脑，死后七窍流出黏液..."簪尖突然挑出半片胭脂蛊蜕皮，"是进化种！"
第三具尸体突然抽搐！颜曦的紫外线灯照去，只见尸身耳道内爬出线虫蛊，头部竟顶着枚极小的金属片——
"是军械司的火器扳机组件！"萧煜的残扇击落蛊虫，"蛊虫在偷学制器！"
裴景琛猛地用断刀劈开尸身胸腔——心脏早己被蛀空，内壁覆着层晶状膜，膜上刻着北狄地形图！
"噬脑蛊在复制记忆......"颜曦的声音发紧，"它们要窃取军机！"
窗外突然传来喧嚣，首辅带着禁军冲入："裴景琛！你纵容妖女剖尸辱官，该当何罪！"
裴景琛的断刀骤然插入首辅脚前地砖："张侍郎临终前，正在修订《北狄和谈条例》。"刀尖挑起那片蛊虫蜕皮，"大人不妨看看，这是什么！"
蜕皮内侧竟刻着细如蚊足的北狄文字！
"和谈为虚，噬脑为实"
子时，军械司档案库。
颜曦用银簪挑开锁芯，门内扑出浓烈腥臭。成堆的图纸被黏液黏在墙上，每张图纸旁都挂着具干尸——全是军械司的工匠！
"它们在批量学习。"裴景琛的断刀划过一具干尸的指尖，"看——死者临死前还在绘制火器图。"
萧煜的残扇突然指向角落："活着那个！"
个年轻工匠蜷缩在箱笼后，正机械地抄写图纸。他的眼球己变成纯黑色，听到人声突然抬头，口鼻钻出线虫蛊：
"......快跑......蛊王醒了......"
颜曦的银簪刺入他颈侧，挑出条寸许长的蛊虫："他没被完全控制——蛊虫厌恶左撇子！"
话音未落，工匠突然暴起，左手持刻刀刺向裴景琛！
"小心！"
颜曦推开裴景琛的刹那，刻刀划破她手臂。鲜血滴落的瞬间，整间档案库的蛊虫疯狂涌来！
裴景琛的断刀舞成银网，却斩不尽潮水般的蛊虫。一只蛊虫突然钻入他耳道——
"呃！"他踉跄跪地，眼球瞬间蒙上黑雾！
"裴景琛！"颜曦的银簪首刺他耳后风池穴，"忍住！"
簪尖挑出蛊虫的瞬间，裴景琛反手握住她手腕，声音嘶哑如锈铁：
"颜曦......走......"
他的断刀竟调转方向，刀尖首指她心口！
刀锋抵住颜曦衣襟的刹那，裴景琛左耳突然流出黑血——那里面竟爬出第二只蛊虫，头部顶着枚微小的银锁片，刻着"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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