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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心灯燃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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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尸身手中的门徽闪烁着幽光,血池中的门蛊如潮水般涌动。"终盏心灯需燃至情魂"的血字在空气中扭曲变形,最终化作点点金光没入女婴眉心。孩子突然睁开双眼,瞳孔中流转着不属于婴孩的沧桑,她伸出透明的小手轻触裴景琛染血的衣襟,发出叹息般的呢喃:"爹爹...娘亲...这盏灯...等着你们的眼泪呢..."

颜曦的银簪骤然发出悲鸣,簪尾"颜"字渗出的金血在空气中勾勒出心灯台的轮廓——那竟是座由无数水晶颅骨垒成的祭坛,每颗颅骨的眼窝中都跳动着幽蓝火焰。裴景琛的陨铁剑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剑柄上裴家族徽与颅骨额间的刻痕完全吻合。"原来裴家世代...都是心灯的燃料..."他声音沙哑,剑尖划开地面时带出深埋的《洗冤录》终极章残页,上面赫然记载着:"至情泪需至痛时,心灯方燃"。

血池突然沸腾,门蛊凝聚成九盏心灯的虚影环绕二人旋转。女婴跌跌撞撞爬向祭坛中央的水晶盏,盏中盛着的竟是凝固的琥珀色泪珠——每颗泪珠中都封存着段记忆碎片。当颜曦的银簪触及泪珠,那些碎片骤然苏醒:太宗抱着双生女婴跪在国公面前,老泪纵横地割开孙女指尖;太后在烛龙洞中疯癫地绣着百子图,每针都扎破指尖;裴瑾被钉在玉台上时,望着兄长远去的背影落下最后一滴泪...

"这些眼泪..."颜曦突然握住裴景琛的手,"都是至亲之人为我们流的。"祭坛突然震动,第九盏心灯从血池升起,灯盏竟是用裴景琛父母的颅骨拼接而成!灯芯处缺失的凹槽,正与女婴心口的银簪形状相同。当孩子自己拔出银簪放入凹槽,整个双生冢响起震耳欲聋的悲鸣——西十九道石门同时开启,每道门后都站着个裴家先祖的尸身,他们心口皆插着银簪碎片,齐声吟诵着:"以情燃灯,以魂镇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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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琛突然跪倒在地,陨铁剑迸裂的碎片刺入掌心。鲜血滴落时,那些先祖尸身竟纷纷跪拜回礼——他们跪拜的方向,正是颜曦怀中的女婴。"原来所谓至情泪..."他抬起猩红的双眼,"是要我们为这个孩子流泪。"祭坛顶端的水晶盏突然倾斜,琥珀泪珠汇成溪流浸透女婴的身体。孩子皮肤下的蛊纹如遇烈火的冰雪般消融,最终在心口凝成枚琉璃心灯纹样。

当最后一滴泪珠蒸发,女婴忽然睁开清澈的双眼,奶声奶气地唤出:"爹爹抱..."裴景琛颤抖着接过孩子时,九盏心灯同时亮起。灯光映出冢顶壁画——太宗与国公并肩而立,正在为水晶棺中的双生女婴佩戴银簪。棺盖突然滑开,真正的终盏心灯缓缓升起:那是盏用双生女乳牙雕成的灯盏,灯油竟是凝固的母乳,灯芯则是纠缠的发丝。

"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国公尸身突然化为飞灰,灰烬中飘出张血笺。颜曦用银簪挑开血笺,紫外线灯下显现出最终真相:"双生非孽,乃天赐灯芯。燃此灯者,当以毕生泪水为油。"她突然感到脸上一凉,竟是裴景琛落下的泪滴。"六年前你逃婚那夜..."他声音哽咽,"我就发过誓,再不会让你流泪。"

终盏心灯突然爆裂,灯油化作金雨洒落。女婴在雨中咯咯笑着,每滴金雨都在她皮肤上绽开莲花纹样。当最后滴金雨没入心灯纹,冢顶壁画突然剥落,露出后面深藏的琉璃镜——镜中映出的不是三人倒影,而是年轻太后怀抱双生女的温馨画面。她温柔亲吻着每个孩子的额头,哼唱着遗失己久的摇篮曲...

镜面突然皲裂,太后的影像扭曲成痛苦表情。她心口穿出银簪尖端,鲜血在镜面蜿蜒成字:"快走...第九盏灯...是陷阱..." 怀中的双生女婴突然睁开蛊母的金银瞳,齐声尖笑:"娘亲...终于等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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