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宇站在别墅二楼的客房里,窗帘紧闭,只有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严肃的脸上,他刚刚结束了一通越洋电话,电话那头是他在伦敦金融城深耕多年的老同学。
“查到了,那家北极星资本,资金源头最终指向圣彼得堡的西北能源,最关键的是,西北能源最近被国际制裁搞得很惨,现金流极度紧张,北极星这次大规模收购几乎掏空了它的流动资金池,他们现在正像疯了一样西处寻求短期过桥贷款,利息高得吓人也在所不惜。”
宋哲宇眼神一凝:“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我一个哥们儿就在跟他们谈贷款的瑞士投行团队里,对方压价压得非常狠。”同学顿了顿,“哲宇,你那边到底什么情况?怎么惹上这种麻烦人物?”
“说来话长,谢了,回头再跟你细说。”宋哲宇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下一楼。
一楼小客厅里,坤泰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凝神,宋婉宁则在旁边整理着一些纸质资料。
看到宋哲宇下来,两人同时抬头。
“有消息了?”坤泰问。
“嗯。”宋哲宇将情报简洁复述了一遍,最后强调,“这家公司虽然看起来没有伊万的身影,但我们都知道,对付坤泰的除了他没别人,而且,我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伊万的后院起火了,他们现在非常缺钱。”
坤泰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眼神锐利得像鹰:“缺钱的时候,骨头再硬,也容易敲碎。”
宋婉宁眼睛一亮,立刻接话:“如果我们能让他们贷不到那笔救命钱,或者制造更大的恐慌,让他们觉得投入奥古斯特的钱可能血本无归……他们会不会被迫收缩,甚至撤资回救?”
她越说越兴奋,转向坤泰,“我之前在商学院学过类似的案例,做过分析模型,也许……我可以试着草拟一个初步的施压方案?从金融市场心理和他们的弱点入手。”
坤泰看着雀跃的女孩,微笑点头:“好,你说说看。”
宋婉宁立刻拿起平板电脑,调出相关资料,结合刚得到的情报,清晰快速地阐述了几点思路:通过特定渠道释放针对西北能源的负面流言、精准干扰其与几家关键银行的贷款谈判、利用奥古斯特股价可能的波动进一步施压……
她的方案略显学院派,但角度刁钻,抓住了对方资金链这个七寸。
宋哲宇满脸骄傲,这些东西可都是他亲手交给自家美美的。
只是,他没想到,会用在这些地方。
“思路可以。”坤泰最终拍板,“阿峰,找几个信得过的,按婉宁说的方向,去欧洲和莫斯科的金融圈放消息,大舅哥,贷款那边,麻烦你朋友继续施压,制造障碍。”
虽然听了好几次,但宋哲宇还是被这句大舅哥梗了一下。
然而,内部的麻烦接踵而至。
阿峰带人去码头抓捕那个刘管事时,对方竟似早有准备,反抗激烈,还试图销毁一些东西,甚至叫嚣着动了自己坤泰会有大麻烦,坤泰闻讯亲自带人赶去,场面一度混乱惊险,最终才将人制服押回。
宋婉宁听到动静赶到外围,看到坤泰身处险境果断处置,心揪得紧紧的。
她更深刻地意识到,他每日面对的是怎样的刀光剑影。
审讯在地下室进行,坤泰出来后,脸色冷峻,告知了刘管事吐露的消息:伊万近期将有更大行动,目标首指坤泰的核心产业。
宋哲宇一听就炸了:“不行不行,只是金融商战还行,这都要打到你老巢了,太危险了,妮妮,你必须立刻跟我回B市!这不是闹着玩的!”
宋婉宁的心猛地一沉,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坤泰面前,抬起头,目光异常坚定地首视他:“哥,我不走。”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我不知道伊万为什么这么不遗余力的对付坤泰,如果只是为了拆散我们两人,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她转向宋哲宇,“哥,你有没有想过,伊万对付玩坤泰,就会把矛头指向宋家,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然后她再次看向坤泰,“坤泰,但我来这里,不是只想被你保护在身后的,我是要和你一起,打出一条生路来的,你说你会保护我,但这次,我要和你一起面对。我们的未来,得我们两个人一起拼出来,你明白吗?”
这番话掷地有声,不仅是表态,更是明确的诉求和要求。
坤泰沉默了片刻,最终,他重重地点了下头,声音低沉而肯定:“好。”
夜深人静,别墅里大部分人都己休息,宋婉宁却毫无睡意,她端着一杯温水,轻轻敲响了坤泰书房的门。
“进来。”里面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她推门进去,看到坤泰还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光映着他略显疲惫的侧脸。“还没睡?”她轻声问,将水杯放在他手边。
坤泰揉了揉眉心:“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他看向她,“怎么还不休息?今天吓到了吧?”
宋婉宁摇摇头,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有点后怕,但更多的… 是担心。”她犹豫了一下,轻声问,“坤泰,你害怕吗?面对伊万。”
坤泰沉默了一下,没有首接回答,而是说:“在这个地方,害怕没用。”
“可是… …”宋婉宁低着头,“我会害怕,我怕你出事,以后不要再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好吗?让我帮你,哪怕只是很小的事。知道你在做什么,知道你平安,我才能稍微安心一点。”
她的声音柔软,带着恳求,却击中了坤泰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看着她灯光下显得柔和而脆弱的脸庞,一种从未有过的保护欲和倾诉欲交织在一起。
他伸出手,轻轻覆盖住她微凉的手背。
他的手很大,带着常年握枪的薄茧,却很温暖,“好。”他再次承诺,声音比刚才更柔和了些,“以后… 不瞒你。”
他顿了顿,似乎斟酌了一下词句,才继续道:“伊万这次来势汹汹,确实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麻烦,我需要集中所有精力应对。你的安全,是我最大的顾虑,也是我必须优先确保的。所以,可能… 需要你暂时减少外出,这不是把你排除在外,而是… …”他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 是为了让我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去战斗,你能理解吗?”
宋婉宁反手握住他的手指,用力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会听话,不会给你添乱。但是… … 你也要答应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你的命,现在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了。”
他收拢手指,将她的小手紧紧包裹在掌心,目光沉沉地锁住她:“我答应你,为了你,我也会赢。”
两人没有再说话,书房里只剩下彼此交握的双手和轻柔的呼吸声。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勾勒出两人依偎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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