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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万载秘辛溯邪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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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之主见凌绝霄应下,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欣慰。他并未多言,只是抬手虚引,侧面金属壁再次无声滑开,露出另一条通道,其内气息与净魔室的死寂冰冷截然不同,反而透出一种浩瀚书卷与岁月沉淀的温和之感。

“此乃‘瀚海阁’,收录了玄天成立以来,收集、研究、推演的所有关于域外邪魔、噬界魔念乃至星枢本身的典籍与记录。二位可在此静心阅览,无人打扰。”玄天之主说完,身形便如同融入光线般,悄然隐去,将这片知识的海洋留给了他们。

凌绝霄与苏璎步入瀚海阁,再次为玄天的底蕴所震撼。此处空间广袤,似无边际,一排排由不知名暖玉或沉香木制成的书架整齐排列,其上并非寻常竹简纸帛,而是一枚枚散发着微光的玉简、承载意念的水晶、甚至一些自行演化图形的能量光团。空气中有淡淡的墨香与灵韵交织,令人心神宁静,思维敏锐。

“开始吧。”凌绝霄对苏璎道。两人深知时间紧迫,立刻分头行动,以神念探入那些承载知识的介质中。

海量的信息如同洪流般涌入他们的识海。最初的记载与墨天羽所述及凌绝霄所知大致相同:域外邪魔降临,吞噬星辰,先贤奋起,以生命为代价将其主力封印于南疆星枢,初代守护者镇守北境冰眼,压制魔念本源。

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更多被岁月掩埋、甚至可能被初代守护者都刻意淡化或未能完全洞察的惊人秘辛,逐渐浮现出来:

邪魔并非无智毁灭者:记载显示,域外邪魔拥有极高的智慧与可怕的组织性。它们并非盲目吞噬,而是有选择地汲取生灵的负面情绪与灵魂精华,尤其偏爱恐惧、绝望、贪婪与憎恨。其降临也非偶然,古籍残篇中隐晦提及,它们似乎是在追逐着什么,或是逃避着什么更可怕的存在。

魔念的“共生”特性:玄天的研究发现,噬界魔念最可怕之处并非其纯粹的力量,而是它能与宿主的情感和欲望产生极其危险的“共生”。它不会立刻摧毁宿主意识,而是不断放大其某种执念或欲望,扭曲其认知,使其在不知不觉中沦为魔念的奴仆和扩散器,并在此过程中变得愈发强大。幽寰的状态,正是此特性的体现。

星枢并非完美封印:多位玄天先贤的研究笔记指出,南疆星枢与北境冰眼构成的封印体系,并非完美无缺。随着时间流逝,封印本身的力量也在缓慢消散,而邪魔的本源魔念则如同拥有不死特性般,不断尝试冲击、腐蚀封印,并己能微量渗透而出,潜移默化地影响世间,引动纷争,汲取养分。玄天之主所言“单凭固守己难彻底炼化”,并非虚言。

关于“混沌源核”的猜测:有先贤大胆推测,初代守护者带入冰眼的“混沌源核”(生命之种与毁灭源核的本体),其力量层次或许超越了此界极限,并非本界自然诞生之物。它可能与此界本源结合后,才分化出了生命与毁灭两种表象。而其真正来历,或许与域外邪魔的“追逐”或“逃避”有关联。这一猜测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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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内部的歧路与牺牲:记录中也坦诚记载了玄天探索过程中的失败与牺牲。并非所有人都如玄天之主般坚守“研究净化”的初衷。历史上曾多次出现激进派系,主张“以魔制魔”、“融合魔念获取力量”,甚至不惜进行惨无人道的活体实验,造成了数次险些失控的灾难。幽寰的理念,实则有其历史渊源。

凌绝霄沉浸在浩瀚信息中,面色愈发凝重。苏璎也找到了大量关于音律、灵药、阵法对魔念抑制作用的研究记录,以及数种需要两人配合方能施展的辅助净化法门。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当两人从知识的海洋中暂时脱离时,眼神中都充满了疲惫,却也闪烁着更加坚定的光芒。

“如何?”凌绝霄问。

苏璎郑重点头:“找到了几种极古老的安神曲谱与灵药配方,或能在你净化时护持你心神,削弱魔念的蛊惑之能。还需一些时间炼制准备。”

凌绝霄深吸一口气:“我这边…收获更大,也更沉重。”他将那些惊人秘辛简要告知苏璎,“玄天之主未完全虚言,但其隐瞒了太多关键信息,尤其是关于邪魔的智慧、魔念的共生性,以及星枢封印并非万无一失的事实。其目的,恐怕绝非‘研究净化’那么简单纯粹。”

他走到瀚海阁中心,那里有一尊巨大的星晷般的仪器,其上光影流转,正模拟着星枢封印与魔念渗透的微弱变化。

“看这里,”凌绝霄指着星晷上一处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能量流向标记,“玄天的监测显示,近百年來,魔念渗透的速度在缓慢加速。而玄天之主…他似乎一首在试图引导甚至利用这种渗透?”

正此时,玄天之主的身影悄然再次浮现,他似乎并不意外凌绝霄能发现这些。

“看来,汝己窥得冰山一角。”他语气依旧平静,“魔念加速渗透是真。吾试图引导利用,亦是真。然目的,非为私欲,而是欲借此反向追踪其源头本尊在被封印状态下的确切‘位置’与‘状态’,并尝试构建一种能反向侵蚀其本源的‘武器’。”

他看向凌绝霄,目光深邃:“净化眼前这一缕魔念,仅是第一步,证明汝之资格与能力。真正的战场,在那封印之后,在那浩瀚星海之间。汝,可愿与吾同行于此险路?”

凌绝霄沉默良久,缓缓抬起手,星枢令在他掌心散发出坚定而温和的光芒。

“魔念必除,邪魔必诛。然如何做,需依我之道,而非完全遵循玄天之法。此次净化,我将依己心而行。至于后续…”他看向玄天之主,“且看此次结果,再论不迟。”

玄天之主闻言,非但不怒,反而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善。坚守己心,方为守护者真谛。净魔室己准备就绪,静候佳音。”

凌绝霄与苏璎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携带着从瀚海阁中获得的知识与准备,转身走向那寒气森森的净魔室。

最终的净化尝试,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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