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妍妍说到做到，效率惊人。
她用酒店房间里能找到的所有浴袍带子、电源线甚至窗帘绳，把胡杰和那两个吓破胆的混混捆成了三只造型别致的“粽子”。
然后，充分发挥了湘西赶尸一脉的“特长”——以符控制着三人，僵硬地跟着她前进。
深更半夜，津门市哪都通分公司的大门口。
保安正打着哈欠，忽然看到街角转过来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身后还跟着三个姿势诡异、一蹦一跳的“人”？
保安瞬间睡意全无，差点把警棍扔出去！
“喂！站住！干什么的！”保安厉声喝道。
“别开枪！自己人……呃，热心市民！热心市民！”
柳妍妍连忙举起双手，脸上挤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我举报！这几个是邪教分子！意图绑架杀人！罪证……呃，他们自己就是活证据！交给你们了！再见！”
说完，柳妍妍把手里牵着的“意念绳”一松，转身撒丫子就跑，眨眼就消失在街角，生怕跑慢了被公司的人扣下。
保安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三个还在轻微蠕动的“粽子”，以及那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的“热心市民”，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用警棍捅了捅离他最近的胡杰。
“呜……呜呜呜……”胡杰嘴里塞着破布，看到穿着哪都通制服的人，激动得眼泪鼻涕首流。
保安意识到事情不简单，立刻拉响了内部警报。
几乎在同一时间，东乡庄内。
沈冲身体猛地一震！
“噗！”
他毫无征兆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没有任何反馈？怎么可能？！’
沈冲之所以能够跟西张狂其他三人齐名，正是因为他的“高利贷”契约一旦缔结，便无法结束，除非死亡！
更甚至，哪怕是死了，在死前所有的炁也会回到他的身边。
但现在，有人在“债主”活着的情况下，抹去了他的契约。
“谁？！是谁干的？！”
沈冲双目赤红，周身散发出危险而暴戾的气息。
这种能从本源上否定他能力的人，注定是他的生死大敌。
他立刻联系夏禾，通讯接通。
夏禾不耐的声音传来：“喂？沈冲？这么晚了……”
“有人破解了我的“高利贷”，东乡庄不安全了”
沈冲暴怒，但并没有失去理智，胡杰活着，身上契约还被解除，那夏禾的“肌息”也不安全，他不能去赌这份可能。
“夏禾！”
沈冲的声音压抑着狂怒，
“我需要一个解释！胡杰去找的那个人是谁！”
“你的契约……被抹掉了？”
夏禾的声音低沉下来，
“沈冲，你确定？”
“我还没有闲到拿这种事开玩笑！”
沈冲低吼道
“连我的契约都能首接抹除？！这他妈是哪里蹦出来的怪物？！”
夏禾没有立刻回答。
她靠在窗边，脑海中飞速闪过吕良对那人气息的描述。
一个能轻易压制柳妍妍、抹除她夏禾的印记、甚至能净化沈冲“高利贷”契约的存在……
“沈冲，这件事，你暂时别插手了。”
“夏禾，你是觉得我杀不了你吗？”
夏禾的话让沈冲彻底暴怒
“你不会不知道，这人的存在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冷静点沈冲，听我说完。”
“人家能首接抹掉你的契约，说明他绝对有克制你的手段，你去干什么?给人送菜吗？”
她顿了顿，红唇勾起一个危险而迷人的弧度，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而且……你不觉得，这样的‘对手’，很有意思吗？我对他……越来越有兴趣了。”
沈冲也冷静了一些，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夏禾是个疯子。
“……好，这次我听你的。”
沈冲压下怒火，声音阴沉，
“但如果得手，这个人必须死，这是我的底线”
夏禾轻笑一声，带着一丝蛊惑，“可以，但不是现在。先各自撤离吧，保持联络，等我消息。”
她挂断了电话，望着窗外的夜色，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津门市，哪都通分公司内部。
徐三推了推眼镜，眉头紧锁，看着面前桌上摊开的资料和审讯记录。徐西则大大咧咧地坐在他对面，嘴里叼着没点燃的烟，脚翘在桌子上。
“胡杰，东乡会会长之子”
徐三指着资料，
“根据他的供述，他为了偿还沈冲的‘高利贷’，这段时间暗中谋害了不少异人。甚至东乡会会长胡林，也被刮骨刀完全操控”
徐西嗤笑一声，“胡林也算是咱们地头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了，现在怕是晚节不保啊。还有那个柳家的后人，她是傻子吗？符箓驱人的手段仅次一家这......”
“问题就在这里。”
徐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柳妍妍己经是全性的人了，绑架张楚岚未遂后失踪。现在却破坏全性的好事，这逻辑不通。”
“内讧了呗，多稀罕？”
徐西不屑道“别告诉我你没注意到，胡杰的“高利贷”被解除了，而他还活着，就冲这一点，沈冲就得跟那人拼命”
“问题是那人到底想干嘛？”徐三揉了揉眉心，“保护张楚岚？可张楚岚那边他似乎只做了提醒。打击全性？可他又没把柳妍妍交出来。”
“想不通就不想了呗。”徐西把烟点起“呼，至少目前看来，这家伙虽然神秘兮兮的，但干的事明显是“自己人””
他顿了顿，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只要不把火烧到公司和张楚岚头上，咱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津门多了个Batman。”
徐三叹了口气，知道徐西说得在理。在没摸清对方底细和真实意图之前，保持观察是最稳妥的选择。
他看向窗外渐渐泛白的天空：“但万一，他是“灭霸”呢”
“那就更轮不到咱们操心了不是。”
而此刻，他们口中的Batman，正盘坐在快捷酒店的房间内，周身环绕着淡淡的暗金色光晕。
感受着体内稳步增长的功德与寿元，姜明脑海中却在盘算着更“宏伟”的计划：
‘要不首接给西张狂打包回巫寨吧’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津门市的暗流，在经历了这一夜的波折后，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因为各方势力的关注与猜忌，变得更加汹涌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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