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的味道刺鼻而浓烈,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粗暴地钻入鼻腔,把李峰从一片混沌的黑暗中硬生生拽了出来。
“操!哪个孙子在烧轮胎?还是劣质货!”这是他意识复苏后的第一个念头,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头痛,像是有人拿着电钻在他太阳穴上开洞。
他费力地想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得像焊在了一起。耳边是嗡嗡的轰鸣,间或夹杂着几声极其尖锐的呼啸,紧接着就是地动山摇般的爆炸声,震得他身下的土地都在颤抖,碎土渣子簌簌地落了他一脸。
“炮击?!”军事演习?不对!这爆炸的威力、这动静,实弹演习也没这么逼真!恐怖袭击?自己不是在边境丛林里执行抓捕任务吗?最后记忆是那颗突然爆炸的诡雷……
强烈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压过了头痛和眩晕。李峰,代号“夜枭”,华夏某特种部队的尖兵,凭借千锤百炼的本能,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瞬间懵逼。
天空是灰蒙蒙的,被硝烟涂抹得一片浑浊。周围是陡峭的土坡和乱石,几个穿着灰布军装、头上戴着缀有青天白日徽章破旧军帽的士兵,正蜷缩在简陋的战壕里,手里抱着……中正式步枪?汉阳造?老套筒?
更远处,依稀可见土黄色的身影在蠕动,伴随着“板载”的隐约嚎叫,以及歪把子机枪特有的、类似啄木鸟叫的“咯咯”声。
“这……这他妈是哪个犄角旮旯的复古影视基地?搞得还挺像那么回事……”李峰下意识地嘟囔,声音嘶哑干涩得厉害,“群众演员演技不错啊,这鬼子冲得挺玩命……”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虚弱得不听使唤,而且浑身酸痛,尤其是胳膊,火辣辣地疼。低头一看,左臂胡乱缠着脏兮兮的绷带,还在渗着血。
“负伤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更疑惑了。
就在这时,一个炸雷般的吼声在他耳边响起,差点把他震回地下去:“团长!团长!您醒了?!老天爷,您可吓死俺了!”
伴随着吼声,一张黝黑、粗糙、写满了焦急和惊喜的大脸盘子猛地凑到了李峰眼前,几乎和他脸贴脸。那大脸盘子上小眼睛瞪得溜圆,胡子拉碴,一口浓重的河北口音。
李峰被这突如其来的“颜面攻击”吓得一哆嗦,差点条件反射一个擒拿手拗断对方的脖子。幸好身体虚弱,没来得及实施。
“你谁啊?!”李峰下意识地问,声音依旧沙哑。
“俺是张大彪啊!一营长!张大彪!”黑脸汉子急吼吼地喊道,同时小心翼翼地扶住李峰,“团长,您咋了?让小鬼子炮弹震迷糊了?我是张大彪啊!”
张大彪?团长?啥玩意儿?
李峰脑子里一团浆糊,比刚才被炮轰还乱。他茫然地环顾西周。这是一个简陋的前线指挥所,其实就是个稍微深点的土坑。旁边放着个磨掉了漆的铁皮箱子,一部老掉牙的电话机放在上面,电话线歪歪扭扭地伸向远处。一个年轻的通讯员正死死守着电话,脸上全是黑灰。
几个干部模样的军人围在旁边,都穿着灰色的八路军军装,个个面色焦灼,嘴唇干裂,但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关切和……依赖?
李峰的视线最后落在了自己身上。
一身灰蓝色的军装,脏得看不出本色,胳膊上缠着带血的绷带,腰里别着个旧的牛皮手枪套,露出半截黝黑的枪柄——一把毛瑟军用手枪,也就是俗称的盒子炮。
他再抬手摸摸自己的脸。胡子拉碴,粗糙,而且……这脸型好像也不是自己原来那张虽不算帅但至少干净清爽的脸了。
一个荒谬绝伦、匪夷所思、堪称惊悚的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他脑海中的迷雾。
苍云岭?坂田联队?新一团?突围?张大彪?团长?李云龙?!
我草!(一种植物)
老子穿越了?!还穿成了李云龙?!那个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呸!)?那个泥腿子出身的、犟种一样的、却能让小鬼子闻风丧胆的独立团团长李云龙?!
李峰,不,现在是李云龙了。他感觉自己的CPU,不,是脑子,快要烧了。这比让他徒手对付一个班的雇佣兵还他妈刺激!
“团长?团长您说话啊!别吓唬俺!”张大彪看着团长眼神发首,表情变幻莫测,一会儿茫然一会儿惊悚,心里更慌了,“卫生员!卫生员死哪去了!团长不行了!”
“放你娘的屁!老子好得很!”李云龙(以下皆称李云龙)终于回过神,习惯性地骂了一句,声音虽然沙哑,却带着一股子天然的蛮横和底气。这一开口,他发现自己对这具身体和这种说话方式的掌控,竟然异常熟练。
骂完这一句,脑子似乎也清醒了不少。属于原主李云龙的记忆碎片,如同退潮后沙滩上的贝壳,零零散散地开始浮现,虽然还不完整,但至少让他明白了眼前的处境。
苍云岭突围战!被坂田联队包围了!原主老李正准备从正面干他娘的一炮呢!
“现在什么情况?”李云龙压下心头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的凌乱感,努力让自己进入状态,沉声问道。特种兵的适应能力在此刻展现无疑,既然暂时搞不清为什么穿越,先活下去再说!而活下去的前提,就是打赢眼前这一仗!
张大彪见团长“恢复正常”,顿时松了口气,语速极快地报告:“团长,鬼子进攻又被打退了!但咱们伤亡不小,弹药也不多了!坂田这老鬼子把咱们围得跟铁桶似的!师部和野战医院转移的通道也被卡死了!”
正说着,又是“啾”的一声尖锐呼啸。
“团长小心!”张大彪猛地扑过来,把李云龙死死按在战壕壁上。
“轰!”炮弹在指挥所不远处炸开,泥土溅了几人一身。
“他娘的!”李云龙吐掉嘴里的泥沙子,心里那股属于现代特种兵李峰的狠劲和属于老李的混不吝劲儿结合在了一起,“小鬼子炮打得挺准啊!老子……”
他话没说完,那个守着电话的通讯员突然猛地站起来,带着哭腔喊道:“报告团长!旅部命令!旅部命令!”
李云龙一把抓过电话:“我是李云龙!说!”
电话那头传来清晰却又无奈的命令:“李云龙,总部命令你部,从俞家岭方向突围!旅部会派七七一团和七七二团进行掩护接应!”
俞家岭?李云龙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原主的记忆和军事地图。那地方敌人防守薄弱,确实是突围的好选择,但……
他娘的!原剧情里老子就不从那儿走!正面!就得从正面打出去!坂田的信男这老鬼子的指挥部就在前面,干掉了它,全局就活了!从俞家岭走是安全,但打得憋屈!而且会拖慢整体转移速度!
更重要的是——李云龙(李峰版)的脑子里,可是有着对这段剧情的“预知”啊!他知道原剧里老李就是从正面一炮干掉了坂田指挥部,成功突围,虽然事后因为抗命被撤职去被服厂绣花……
绣花?!老子才不去绣花!
但不去绣花,就得抗命……
抗命……好像也不是不行?反正原主老李也没少干……
一瞬间,无数念头在他脑海里交锋。现代军事思维告诉他,最优战术选择确实是集中优势兵力,击其薄弱环节,俞家岭方向突围符合军事原则。但来自原主的桀骜不驯和属于李峰那份特种兵的冒险与斩首战术的偏好,再加上一点“剧透”带来的底气,让他蠢蠢欲动。
更重要的是,他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他知道坂田联队是块硬骨头,也知道原剧情里虽然突围成功,但独立团也付出了不小代价。如果能用更小的代价,取得更大的战果呢?
“团长?旅部命令我们……”张大彪在一旁提醒道。
李云龙眼珠子一瞪,骂骂咧咧地对着电话吼道:“什么他娘的俞家岭?老子没听说过!告诉旅长,师部首长们,老子李云龙谢谢他们好意了!但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我们新一团没有孬种!从俞家岭突围?安全是安全,那他娘的是爷们干的事吗?让友军掩护?老子丢不起那人!”
电话那头的旅部参谋们都听傻了。
李云龙继续发挥:“坂田这兔崽子把老子当软柿子捏了?围了老子这么半天,炮轰得挺爽是吧?告诉你,老子李云龙不是面团捏的!他既然来了,就别想全须全尾地回去!老子非得从他正面砸开个口子不可!”
“李云龙!你混蛋!这是命令!你必须执行!”电话那头传来旅长暴怒的声音,显然电话被抢过去了。
李云龙心里一哆嗦,旅长的虎威那是刻在老李骨子里的。但事己至此……
他心一横,腆着脸对着电话嘿嘿一笑(虽然笑比哭还难看):“旅长啊,您消消气,消消气。您听我说,这仗它得怎么好打怎么来不是?从俞家岭走,是,能出去,但憋屈啊!而且鬼子肯定追着屁股打,伤亡更大!您放心,我李云龙向您保证,肯定从正面打出去,还能顺道把坂田那老小子的指挥部端了!给您弄个大的见面礼!要是打不出去,您枪毙我李云龙,我绝无二话!”
“李云龙!你……”旅长那边气得估计快冒烟了。
“喂?喂?旅长?喂?哎呀……这电话线是不是又被鬼子炮火炸断了?喂?听不见了啊……”李云龙装模作样地对着话筒吼了两嗓子,然后“啪”地一下把电话扣了回去,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老抗命专家了。
旁边张大彪和通讯员看得目瞪口呆。
李云龙长出一口气,抹了把头上的冷汗(一方面是虚的,一方面是吓的),心里嘀咕:“娘的,跟上级耍无赖这活儿,技术含量还真不低……”
他转头看向同样一脸懵逼的张大彪,眼睛一瞪,恢复了那股混不吝的劲头:“看什么看?没听见电话线断了吗?老子现在最大!传老子命令!”
张大彪一个激灵,立刻立正:“是!团长!”
李云龙目光扫向对面日军的阵地,眼神锐利起来:“鬼子进攻刚被打退,正在重新组织。他们的炮兵阵地应该就在指挥部附近……王承柱!王承柱呢?!给老子死过来!”
很快,一个背着迫击炮筒、满脸烟灰的矮壮炮兵跑了过来:“团长!您叫我?”
李云龙盯着他:“柱子,看到对面山坡上那个天线没有?还有那几根指挥旗?老子估计那就是坂田老鬼子的指挥部!你的炮,能打到吗?”
王承柱眯着眼仔细观察了一下,又伸出大拇指比划了半天,一咬牙:“团长,距离有点远,咱们就剩下两发炮弹了……不过,向前推进五百米,准行!”
“好!”李云龙一拍大腿,“老子就给你推进五百米!但咱们没那么多时间慢慢磨蹭!张大彪!”
“到!”
“全体上刺刀!准备冲锋!”
“冲锋?”张大彪一愣,“团长,咱们弹药不多了……”
“屁话!子弹少了就不打仗了?”李云龙骂道,“老子就是要冲!但不是傻冲!全体准备,等老子信号!柱子,你跟着一营行动,老子给你创造机会!记住喽,就两发炮弹!第一发试射,第二发给老子端了狗日的指挥部!打不掉,老子枪毙你!”
王承柱脖子一梗:“团长,打不掉指挥部,您不用枪毙我,我王承柱自己扛着炸药包冲上去!”
“好!有种!”李云龙赞许地点点头,然后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柱子,一会儿冲锋的时候,别傻乎乎冲最前面,找个靠前点的射击位置就行。活着,才能多杀鬼子!这是命令!”他下意识地带入了现代特种兵珍惜技术兵种的思想。
王承柱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团长会说这个,眼眶有点发热,重重点头:“是!团长!”
李云龙站起身,环视着周围一张张紧张却又充满信任的脸庞,深吸了一口充满硝烟的空气,豪气顿生。
他娘的!穿越就穿越吧!既然成了李云龙,那就要活出个样来!坂田信哲?老子知道你马上就要死了!你的联队旗,老子也预定了!虽然现在可能没机会去缴获……
“兄弟们!”李云龙的声音如同炸雷,在战壕里回荡,“小鬼子把咱们围在这儿,觉得咱们是盘菜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老子告诉你们!放他娘的狗臭屁!”
战士们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看着他们的团长。
“咱们新一团,不是菜!是硬骨头!是能崩掉他狗日满嘴牙的铁核桃!”李云龙挥舞着盒子炮,“今天,老子就不从侧面溜!老子就要从他正面,从他最硬的地方,砸碎他的牙!捅穿他的肚子!让这帮狗娘养的知道知道,碰到我们新一团,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晦气!”
“有没有种跟老子干他娘的一票大的?!”
“有!有!有!”战士们被煽动得热血沸腾,纷纷举起武器怒吼。恐惧和疲惫似乎被一扫而空。
“好!”李云龙猛地抽出背后的鬼头大刀(这玩意儿沉得他胳膊一坠,心里又是一阵吐槽),刀锋指向日军指挥部方向,“全体都有!上刺刀!准备进攻!”
“司号员!给老子吹冲锋号!吹响亮点!”
下一秒,激昂嘹亮、穿透枪炮声的冲锋号声响彻苍云岭!
“杀啊!”李云龙第一个跃出战壕,虽然他身体还虚,虽然胳膊疼,虽然心里还有点发怵(毕竟现代战争和这种冷热兵器混合的肉搏战完全是两码事),但此刻,他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感染了——属于军人的血性,属于这片土地的悲壮,属于李云龙这个名字的魂!
“团长!危险!”张大彪赶紧带着一营的战士紧紧跟上,护在他周围。
日军显然没料到被围困的八路军竟然敢发起反冲锋,而且是从正面!一时间阵脚有些乱。
“哒哒哒!”“砰!砰!”枪声再次密集起来。
李云龙猫着腰,凭借着原主身体残留的战斗本能和现代特种兵的战术规避动作,在弹雨中穿梭,同时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他娘的!小鬼子枪法真臭!差点蹦了老子的腚!张大彪!右边!右边那挺歪把子!给老子敲了它!”
“是!”张大彪端起一挺轻机枪(不知道从哪缴获的),一个点射,果然压制住了右翼的火力点。
李云龙心里暗暗点头:这张大彪,果然是个猛将!
队伍艰难地向前推进。每前进一步,都有人倒下。
李云龙看得眼角首抽搐。这是真实的战争,不是电影,没有NG,生命在这里脆弱得像张纸。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猛地停下,躲到一个弹坑里,对着后面吼道:“王承柱!王承柱死哪去了?!到位没有!”
“团长!到了!就这儿了!”王承柱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土坡后架起了迫击炮。
“好!给老子瞄准了!打!”李云龙声嘶力竭地吼道。
所有希望,都在这两发炮弹上了!他知道剧情,但也怕因为自己这只小蝴蝶,扇偏了这点运气!
王承柱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参数,塞进第一发炮弹。
“嗵!”一声闷响。 炮弹划着弧线飞了出去。 所有能看见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炮弹落在日军指挥部左前方大约一百米的地方,炸起一团烟尘。 “打歪了!”李云龙心里一紧。 “他娘的!”王承柱急得满头大汗,赶紧微调。 日军指挥部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开始骚动,有人想跑。 “快!柱子!第二发!快!”李云龙眼睛都红了。 王承柱手都有些抖,但最终还是稳稳地将第二发炮弹塞进了炮膛。 “嗵!”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慢。 李云龙死死盯着那发寄托了全团希望的炮弹,心里疯狂呐喊:“中!中!中!老子能不能不去绣花就看这一下了!老天爷,穿越者福利给点力啊!” 炮弹在空中飞行。 下一秒! “轰!!!” 一团巨大的火光和浓烟,精准地将那插着天线、飘着指挥旗的日军指挥部吞没了! 短暂的寂静之后。 “打中啦!打中啦!团长!打中啦!”王承柱激动得跳了起来,眼泪都出来了。 整个独立团的阵地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打中啦!小鬼子的指挥部完蛋啦!” 日军阵营瞬间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之中,攻势为之一滞。 “哈哈哈哈哈!打得好!柱子!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老子赏你半斤地瓜烧!”李云龙狂喜,差点从弹坑里蹦出来,扯动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但脸上的笑容却无比灿烂。 “全体冲锋!给老子杀!冲出包围圈!”李云龙再次举起大刀,发出了总攻的命令。 失去了统一指挥的日军,虽然单兵素质依旧强悍,但己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新一团的战士们如同下山的猛虎,硬是从正面撕开了一条血路! 李云龙在战士们的护卫下,一边冲,一边用盒子炮点射,居然也撂倒了两三个慌不择路的小鬼子。他感觉原主的肌肉记忆正在快速苏醒,枪法似乎还挺准。 “嘿嘿,这老李的身体底子真不赖……”他心里有点小得意。 终于,独立团成功突出了重围,将混乱的坂田联队甩在了身后。 站在安全地带,回望依旧枪声稀疏、浓烟滚滚的苍云岭,李云龙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活下来了!第一关,总算他娘的过了!还顺带干掉了坂田信哲! 张大彪、王承柱等人都围了过来,虽然个个带伤,疲惫不堪,但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胜利的兴奋。 “团长,您真是神了!咋就知道那边是鬼子指挥部?”张大彪佩服得五体投地。 李云龙心里暗道:老子不仅知道那是指挥部,还知道里面有个大佐叫坂田信男,马上要变烤鸡了。嘴上却故作高深地嘿嘿一笑:“老子打了这么多年仗,吃白饭的?鬼子那点套路,门儿清!” 他拍了拍王承柱的肩膀:“柱子,打得好!回头地瓜烧管够!” 王承柱憨厚地笑着挠头。 喜悦过后,李云龙看着伤亡不小的队伍,心情又沉重起来。这就是战争,真实的、残酷的战争。自己虽然知道大概剧情,但细节处处是血泪。 他叹了口气,对张大彪说:“清点人数,抢救伤员,能带走的都带走。咱们……赶紧转移。” “是,团长!” 队伍开始整理,准备向师部指定地点转移。 李云龙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忙碌的战士们,心里开始盘算: “苍云岭突围是成功了,但抗命这锅是背定了。被服厂厂长……好像也是个官?呸!老子才不去绣花!” “不过,按照‘剧情’,好像没多久就能官复原职,去独立团当团长?不对,现在我就是独立团团长啊……哦,对了,现在这个是新一团?番号有点乱……” “楚云飞、赵刚、魏和尚、秀芹……还有山本特工队……” 想到那些即将登场的角色和未来的惨烈战斗,尤其是未来老婆秀芹的牺牲、赵刚的重伤、魏和尚的惨死、平安县的血流成河……李云龙(李峰)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和坚定起来。 既然老天爷让老子成了李云龙,还带着“剧透”外挂,那老子就不能白来! 坂田只是开胃小菜。 减少悲剧,守住这大好山河,才是老子这个现代特种兵和铁血悍将结合体该干的事! 楚云飞?友军大佬得结交! 赵刚?好政委必须留住!可不能让他像原剧情里那样后期受那么多罪。 山本一木?老子等着你的特工队!让你尝尝什么叫现代特种作战的祖宗! 至于平安格勒……到时候再说,说不定能玩得更大点? 他心里慢慢勾勒着一个又一个大胆的计划,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一丝有点痞、又有点狠的笑容。 “团长,队伍整理好了,可以出发了。”张大彪过来报告。 李云龙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大手一挥:“出发!去找旅长……挨骂去!” 他心里补充了一句:顺便看看,能不能赖掉被服厂那档子事儿…… 夕阳下,这支刚刚经历血战、疲惫却斗志昂扬的队伍,向着未知的、却注定因他而不同的未来,迤逦而行。 属于铁血悍将李云龙的传奇,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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