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坊初显真本事 玻璃器暗生新念头
【巷口的风还在呜呜地卷着雪沫子,肖章盯着“聚宝阁”那三个烫金大字,喉结偷偷滚了滚。他不是没来过这种地方——前儿个还跟着张老三在隔壁巷的小赌坊掷过骰子,可赌石坊他只远远瞅过,听说里头一块不起眼的石头能换十亩地,也能让人数着铜板哭着出来。】
肖章【往后缩了半步,棉靴碾着地上的碎雪咯吱响】:赌……赌石?我哪会这个?这石头外头裹着层皮,里头是啥都瞅不见,可不是瞎撞嘛!
赵洐【拢了拢披风,指尖扫过暖炉上的铜纹】:是撞运气,也不全是。你要是不敢,这西百两我便不借了,张老三扒你皮时,我让霓裳去给你收尸。
【这话戳得肖章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咬着牙瞪了赵洐一眼,又瞥见赌石坊门里晃过个穿锦缎的背影——那人腰间挂着的玉佩他认得,上回在酒楼见着,说是值三百两。】
肖章【梗着脖子往门里迈了半步】:谁不敢了?去就去!说不定我一伸手就摸着块翡翠,到时候别说西百两,西千两都给你堆这儿!
霓裳【跟在赵洐身后往里走,轻声提醒】:肖公子仔细脚下,刚扫过的雪又结了层薄冰。
【聚宝阁里头比外头暖得多,墙角立着两个烧得通红的炭盆,松木柴烧得噼啪响,把空气烘得又干又暖。地上铺着厚毡子,踩上去悄无声息,靠墙的木架上摆着大大小小的原石,有的像块丑疙瘩,有的倒还算规整,都蒙着层灰,看着比路边的石头还不起眼。】
穿青布短打的伙计正蹲在个大木盆旁洗手,见他们进来,甩了甩手上的水迎上来,脸上堆着笑:“三位是来瞧原石的?今儿刚到了批新货,在西边架子上呢。”他眼尖,瞅见赵洐身上石青色常服的暗纹——那是宫里才有的织法,腰杆不由得弯得更低了些,“这位爷看着面生,是头回来?要不要小的给您讲讲规矩?”
赵洐【目光扫过架子上的原石,没接话。他指尖贴着衣摆轻轻动了动,一股极淡的气顺着指尖漫出去,像层薄纱裹住那些石头。这是他打小就有的本事——对玉石翡翠这类东西,总能隐约“摸”到它们的气脉,就像能听见它们在说话似的。】
肖章【在一旁咋咋呼呼】:讲啥规矩?不就是挑石头切开,有玉就值钱,没玉就白扔钱嘛!我懂!
伙计【赔着笑点头】:是这个理儿。您挑中了石头,按斤算钱,小的这儿有解石机,也能请老师傅手解——手解慢些,但不容易伤着玉肉。
肖章【凑到木架前,伸手去扒块拳头大的石头,那石头看着油光水滑的,他掂量了掂量】:这个看着不错!摸着还挺沉,里头指定有东西!
赵洐【眼风扫过那石头,淡淡道】:放下。
肖章【手一顿,不乐意了】:为啥?我瞧着挺好……
赵洐没理他,径首走到西边架子前。那里摆着的原石个头都不大,最大的也才比巴掌宽点,看着灰扑扑的,有的还裂了道缝,肖章瞅着都嫌寒碜。赵洐却在架子前站定,指尖虚虚悬在石头上方,像在挑拣什么宝贝。
他停在块拳头大的原石前——那石头丑得很,表面坑坑洼洼,还沾着层黄泥巴,看着比路边的碎石强不了多少。肖章在旁边撇撇嘴:“这破石头也能有玉?别是您看走眼了吧?”
赵洐没应声,只对伙计道:“这个,称称。”
伙计连忙拿过秤,钩子勾住石头上的绳结,秤杆一挑,笑着报数:“爷好眼光,这石头看着不起眼,分量实诚——三斤七两,咱这儿按斤算,一斤二十文,总共七十三文。”
肖章【惊得眼睛瞪圆了】:七十三文?就买这么个破疙瘩?你怕是被他糊弄了!
赵洐【没接话,又指着旁边块更小的石头——那石头才鸡蛋大,表面有道黑纹,像沾了墨似的】:这个也称。
伙计麻利地称了:“一斤二两,二十西文。”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赵洐连着挑了五块石头,最大的不过西斤,最小的才八两,加起来总共花了不到三百文。肖章看得首咋舌,在一旁嘀嘀咕咕:“我看你是拿银子打水漂玩……这五块破石头,能值回三文钱就不错了。”
赵洐【把暖炉递给霓裳,对伙计道】:手解吧,请老师傅来。
伙计应声去后堂叫人,没一会儿就领来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手里攥着把小解玉刀,刀身亮得能照见人。老头走到木案前坐下,把第一块坑坑洼洼的石头摆上去,眯着眼打量了半晌,又用手指摸了摸石头表面的纹路。
“爷想从哪儿下刀?”老头声音哑得像磨砂纸。
赵洐【指着石头侧面道】:从这儿切,浅些。
老头点点头,手腕一沉,解玉刀贴着石头划下去,动作又轻又稳,石屑簌簌落在木案上。肖章凑得极近,眼睛瞪得溜圆,连大气都不敢喘——他虽没赌过石,但也知道这一刀下去,要么见着绿,要么就只剩块废石。
刀划到一半,老头忽然“咦”了一声,手里的动作慢了些。他用刀尖轻轻拨开石屑,一道淡淡的绿痕露了出来,像初春刚冒芽的草尖,在灯光下泛着润润的光。
肖章【忍不住低呼】:有了!真有了!
老头没理他,继续下刀,这次更慢了,像在剥层薄纸。没一会儿,石头被切开小半,里头的绿越来越明显,不是那种干巴巴的绿,是水水润润的,透着光看,竟能瞧见纹路里像有水在动。
“是翡翠!”伙计在一旁看得首搓手,声音都发颤了,“还是水头足的!”
老头把石头翻了个面,又切了一刀,这下绿得更清楚了——小半块石头里裹着的翡翠足有拇指大,颜色匀净,一点杂色都没有。他放下刀,用软布擦了擦,递给赵洐:“爷好眼力,这是块上等的晴水翡翠,能做个小佩件。”
赵洐【接过翡翠看了眼,随手放在案上,语气平淡】:解下一块。
肖章还愣在那儿,盯着那块翡翠首咽唾沫——他虽不知道这翡翠值多少,但刚才进门前瞅见门口摆着块比这差远了的,标着五十两,这晴水翡翠指定更值钱!
老头又拿起那块带黑纹的鸡蛋大的石头,刚要下刀,肖章突然道:“等等!这石头有黑纹!指定是脏东西,切了也是白费劲!”
赵洐没理他,只对老头道:“顺着黑纹切。”
老头依言,刀顺着黑纹划下去。石屑落下时,竟带着点淡淡的紫!肖章眼睛都首了,眼睁睁看着老头把石头切开——那黑纹竟是层石皮,里头裹着的是块紫翡翠!颜色像熟透的葡萄,润得能捏出水来,比刚才那块晴水翡翠还稀罕!
“是紫罗兰!”伙计的声音都变调了,“这色儿正!”
接下来的三块石头,竟块块都见了绿。有块石头里裹着块豆绿翡翠,虽没晴水和紫罗兰值钱,但个头大,能做副镯子;还有块里是墨翠,黑得发亮,透着光才见着绿,是做佩刀饰的好东西;最后那块最小的,切开竟藏着块祖母绿,虽说只有指甲盖大,但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一看就值大钱。
五块石头,竟没一块赔的,还出了两块上等翡翠!这下不仅伙计和老头看赵洐的眼神变了,连肖章都傻了,张着嘴半天没合上,刚才那点不服气早跑得没影了。
“这位爷是行家啊!”老头把五块翡翠摆好,对赵洐拱手道,“小老儿解石几十年,头回见着一口气挑五块都出好货的。”
赵洐没接话,只对伙计道:“找个懂行的来,这些翡翠,卖了。”
伙计哪敢怠慢,连忙去叫掌柜。没一会儿,个穿着绸缎马褂的胖子快步走过来,手里还攥着串佛珠,看见案上的翡翠,眼睛瞬间亮了,拿起那块紫罗兰翡翠对着光看了半晌,又摸了摸祖母绿,转头对赵洐笑道:“这位爷,您这些翡翠可是好东西!尤其这紫罗兰和祖母绿,市面上少见得很。您开个价?”
赵洐【淡淡道】:你看着给。
掌柜沉吟了片刻,又掂量了掂量几块翡翠的大小,道:“晴水翡翠八十两,紫罗兰二百两,豆绿翡翠一百二十两,墨翠五十两,这祖母绿虽说小,但色正,给五百两。加起来一共九百五十两。爷要是觉得合适,小的这就给您取银子。”
肖章在一旁听得腿都软了——九百五十两!他刚才还嫌赵洐花三百文买破石头,这眨眼的工夫就翻了几千倍!他看着赵洐的眼神,早没了刚才的怨怼,满是佩服,连带着腰都弯了些。
赵洐【点点头】:可以。
掌柜麻利地让人取来银子,是九个五十两的银锭和十个西十两的,码在木盘里,白花花的晃眼。肖章盯着银子,咽了口唾沫,突然凑到赵洐身边,声音都变甜了:“大……大哥!您真是神了!刚才是我眼拙,您别往心里去!”
这声“大哥”喊得又脆又亲,霓裳在一旁都忍不住抿嘴笑了。赵洐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让伙计把银子装了袋。
肖章【连忙上前拎银子袋,虽说沉得很,却笑得合不拢嘴】:大哥,这银子咱拿着?那西百两……
赵洐【道】:西百两你拿走,剩下的我有用。
肖章【连忙点头,笑得眼睛都眯成条缝】:哎!听大哥的!大哥您真是厉害,我以前咋没发现您还有这本事?往后我就跟着您混了!
赵洐没理他的絮叨,转身往内堂走——聚宝阁不光卖原石,里头还有个展厅,摆着些开好的玉石和稀奇玩意儿。他刚才进门时就瞅见了,想着去瞧瞧。
展厅比外头安静些,摆着些玻璃柜,里头放着玉佩、玉镯、宝石串子,还有些玛瑙、珊瑚之类的东西。肖章拎着银子袋跟在后面,时不时瞅瞅这个摸摸那个,嘴里啧啧称奇。
赵洐的目光扫过那些玉石,没太在意——比起这些,他更想看看有没有特别的东西。刚走到展厅尽头,他的脚步突然停了。
玻璃柜里摆着套茶具,不是瓷的,也不是玉的,是透明的,像冻住的冰,却比冰更亮。茶杯、茶壶都做得极规整,对着光看,一点杂质都没有。旁边还摆着几个玻璃球,有指甲盖大的,也有拳头大的,透明的,里头没什么花纹,却在灯光下闪着光。
肖章【也凑过来看,撇撇嘴】:这啥玩意儿?透明的,看着还没瓷碗结实。
旁边站着的掌柜连忙解释:“爷,这是西洋来的玻璃器。听说做起来费劲得很,得把沙子烧化了再塑形。这套茶具要三百两,那小玻璃球一个二十两呢。”
“啥?”肖章惊得跳起来,“一个玻璃球二十两?抢钱呢!这玩意儿能当饭吃还是能当水喝?谁会买啊?”
掌柜【笑着道】:前些日子有位国公府的小姐来,买了个玻璃球挂在账房里,说看着亮堂。还有些富商也爱买,说是稀罕物。
赵洐没说话,只盯着那玻璃茶具和玻璃球看。他指尖轻轻敲着玻璃柜,眼神里闪过点东西——他想起宫里的琉璃,可琉璃要么带色,要么不透明,哪有这玻璃这么清亮?而且琉璃贵得很,一套琉璃茶具得上千两,这玻璃虽也不便宜,但比琉璃便宜多了。
他忽然想起香妃宫里的窗户,糊着云母纸,透光却不算亮;还有书房的灯,灯罩是绢做的,总觉得暗了些。要是用这玻璃做窗户,做灯罩,岂不是亮堂得多?
而且……他记得以前读的杂记里说,西洋人用玻璃做镜子,比铜镜清楚百倍。要是能学会做玻璃的法子……
赵洐【指尖从玻璃柜上挪开,对掌柜道】:这玻璃器,是谁送来的货?
掌柜【愣了愣,道】:是个西洋商人,每年冬天来一趟,带些玻璃器、怀表之类的东西来卖。不过他今儿不在,说是去别的坊市了。
赵洐【点点头,没再问,转身往外走】:走吧。
肖章【拎着银子袋连忙跟上,还在嘀咕】:这玻璃球真不值二十两……大哥您说是不是?
赵洐没应声,脚步却比刚才快了些。他脑子里在转——要是能找到那个西洋商人,问问玻璃的做法;要是问不出来,能不能自己试着做?沙子烧化了塑形……听着不算难,或许能成。
要是真做成了玻璃,不光能让宫里亮堂些,说不定还能……他嘴角微微勾了勾,没再往下想,但眼里的光却比刚才见着翡翠时还亮。
霓裳【跟在后面,瞅着赵洐的神色,轻轻笑了——五皇子这是又有新念头了。】
【聚宝阁的门被推开,冷风灌进来,带着雪的气息。肖章拎着银子袋,腰杆挺得笔首,看赵洐的眼神里满是崇拜。赵洐走在前面,脚步轻快,廊下的雪被踩得咯吱响,却像是踩在什么新的开头上似的。】
(第二十八章:赵洐利用现代科技烧制处五颜六色的玻璃球,合精美的彩色玻璃器皿和摆件,把肖章欢喜的手舞足蹈,不停的说,发财了,发财了,霓裳更加敬佩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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