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喉陷艳窟,醒见姝丽卧身侧
【大夏皇宫·东宫】
烛火在青玉灯盏里跳跃,将太子赵烨的影子投在描金屏风上,忽明忽暗。他用银簪慢悠悠挑着灯花,火星溅在紫檀木案上,留下几点焦痕。京兆尹王坤垂首立在案前,锦袍上的獬豸补子被烛火照得泛出油光。
赵烨:春香楼那间“暖香阁”,门窗都按我说的做了?
王坤(躬身时腰间玉带轻响):回殿下,里侧的插销换成了铸铁死扣,别说从里面开,就是用刀劈也得费半个时辰。楼下酒肆里安排了十几个“常客”,都是市井里最会传闲话的主儿,只等您的信号,就往楼上冲。
赵烨“嗯”了一声,将银簪抵在掌心碾动:
赵烨:药呢?
王坤:用的是西域进贡的“软筋散”,臣亲自试过——沾半滴就浑身发软,三个时辰内醒不来,便是醒了,也得头晕目眩半日,舌头打卷说不出整话。
赵烨突然将银簪狠狠掷在案上,玉如意被震得跳了跳:
赵烨:别出岔子。今日这事,要让赵洐就算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他不是爱摆弄那些活字、爱查民间事吗?朕就让他尝尝,什么叫身败名裂,什么叫万劫不复!
王坤额头沁出细汗,忙不迭叩首:
王坤:臣遵命!
【京城·春香楼外巷】
暮色初沉,西天最后一抹霞光被灰云吞没。赵洐换了身月白杭绸便服,袖口绣着暗纹兰草,手里提着本刚从活字工坊取来的《算经》,纸页间还带着松烟墨的清苦气。他想着拐去西街的“墨韵斋”买些松烟墨,脚步轻快地走在青石板路上,没留意身后两个穿短打的汉子己跟了半条街。
巷口飘来一阵甜腻的脂粉香,混在晚风里像蜜糖般黏人。赵洐皱了皱眉——这香气太浓,倒像是刻意泼洒的。他刚要加快脚步,后颈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麻意,像是被蜂针蛰了一下。
赵洐(猛地回头,声音发沉):谁?
他只看见两个模糊的黑影,手里似乎还攥着什么亮晶晶的东西。不等他看清,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便铺天盖地袭来,手里的《算经》“啪”地掉在地上,纸页被晚风掀起,露出里面工工整整的活字印刷字迹。
汉子甲(压低声音):走!
汉子们动作麻利,一人架起他的胳膊,一人托着他的腰,像拖麻袋似的往春香楼后门拽。赵洐的脑袋歪在肩头,发丝垂落,遮住了半张毫无血色的脸。
守在后门的龟奴正嗑着瓜子,见是王坤的人,慌忙吐掉瓜子皮撩开蓝布帘子,眼角余光瞥见赵洐散落在外的月白衣襟,吓得手一抖,瓜子撒了满地:
龟奴(小声嘀咕):九皇子?这……这是咋了?
【春香楼·暖香阁】
不知过了多久,赵洐在一阵灼人的暖意中醒来。
头痛得像是被钝器反复敲打,太阳穴突突首跳,西肢软得提不起半分力气,喉咙里又干又涩,像是被砂纸磨过。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睫毛上仿佛沾了铅,每动一下都牵扯着太阳穴的剧痛。
朦胧中,只看见头顶悬着盏描金宫灯,流苏上坠着的珍珠随着晚风轻晃,在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映得满室都浸在暧昧的橘色光晕里。身下是铺着鸳鸯锦褥的软榻,触感丝滑冰凉,绝非他常穿的素布衣衫能比。
他下意识地侧过身,呼吸骤然一滞——
榻的另一侧,竟躺着一个女子。
青丝如墨瀑般铺散在绣着并蒂莲的锦枕上,几缕被汗濡湿的发丝贴在光洁的额角,衬得那截皓颈莹白如玉,像上好的羊脂白玉浸在水里。她穿着件水红色纱衣,料子薄如蝉翼,领口松松垮垮地滑到肩头,露出圆润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肌肤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即便是昏睡,她的眉眼也透着惊心动魄的美——眉峰如远山含黛,眼尾微微上挑,像是画笔下精心晕染的桃花,鼻梁秀挺,唇瓣,此刻却因不安而抿成一线,透着几分倔强的红。
赵洐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这不是冷宫的偏殿,更不是他熟悉的任何地方。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玫瑰露香和甜腻的酒气,墙上挂着幅半露酥胸的仕女图,画中女子的眼神勾魂摄魄;桌上摆着两只倒扣的琉璃杯,杯沿还沾着殷红的胭脂印,旁边散落着几颗晶莹的珍珠,像是从女子发间掉落的。
而他身上的月白便服,不知何时被换成了件松垮的藕荷色丝绸寝衣,领口大开着,露出胸前的肌肤,衣襟上还沾着几滴可疑的酒渍。
赵洐(在心里暗咒):软筋散……好个太子,好个王坤!
他后颈的麻意尚未散尽,瞬间如坠冰窟——自己中了招,被人设计了。
这是春香楼最里面的暖香阁,京城里出了名的销金窟,多少达官显贵在此醉生梦死,也多少良家女子在此声名尽毁。
把他和一个陌生女子剥换衣衫,扔在这暖香阁的软榻上……只需片刻,等那些“常客”冲进来,“九皇子流连烟花、强占民女”的流言就会像长了翅膀,不出一夜便能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唔……”
身侧的女子忽然低吟一声,像是被他的动静惊扰。她的睫毛颤了颤,如蝶翼般轻轻扇动,缓缓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极美的杏眼,眼波流转间带着天然的媚意,初醒时蒙着层水汽,茫然地眨了两下,待看清赵洐时,瞳孔骤然收缩:
女子(声音发颤,带着哭腔):你……你是谁?
她像是受惊的小鹿般猛地往榻边缩去。纱衣本就松散,这一动,更是滑落到臂弯,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连带着发间的珍珠步摇也“叮铃”作响。
她慌忙用手去拢衣襟,指尖抖得厉害,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却死死咬着唇,只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满是惊恐和无措:
女子:这……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
赵洐的指尖冰凉。
这女子的反应太真实了,真实到让他几乎要相信眼前的“事实”。可那深入骨髓的警惕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演的——从巷口的,到这暖香阁的布置,再到眼前这女子恰到好处的惊慌,环环相扣,步步都是陷阱。
他挣扎着想坐起身,可西肢软得像棉花,刚撑起半个身子,就一阵天旋地转,重重摔回榻上,锦褥被震得泛起涟漪。
楼下的喧哗声越来越近,夹杂着男人的哄笑和粗鲁的叫嚷:
酒客甲(大着舌头):听说了吗?暖香阁里藏着个绝美的妞儿,九皇子进去就没出来!
酒客乙:真的假的?前几日还听说他砸了刘妃的人,原是好这口啊!
酒客丙:走!上去瞧瞧!要是真的,可得让九皇子请客!
脚步声“噔噔”地踩着楼梯上来,木梯被踩得吱呀作响,离这暖香阁越来越近,甚至能听见有人在门外摆弄门栓的动静。
女子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抓住了赵洐的衣袖,指尖冰凉,力道却大得惊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女子(带着哭腔):殿下……我不认识你啊……救救我……
赵洐看着她,又看了看那扇被从外面锁死的房门,眼底骤然闪过一丝厉色。
他知道,没时间了。
这场戏,该由他来收场了。
(第九回预告:赵洐迷发作,打碎茶碗划破手掌才控制住情绪,忙问,你是谁,女子惊恐地说,我是镇国大将军之女,苏婉灵,赵洐说,你要是不想毁了清白就赶紧藏到床底下,不管遇见什么也不要出来和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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