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峰的晨钟撞碎第七缕雾时，林小鹿正蹲在道场边的老槐树下，用树枝在泥地上画歪歪扭扭的符文。青禾抱着个陶壶凑过来，壶里飘着灵米糕的甜香：“姐姐，你又在捣鼓啥？昨天萧师兄说你要‘以符为剑’，可这画的……像被踩扁的蝴蝶。”
“这叫‘破妄符’。”林小鹿用袖口擦了擦额角的汗，指尖沾着新采的朱砂，“玄墨大师说，魔渊的邪符最怕‘真’——用最朴实的灵气，画最实在的纹路。”她指着泥地上的符，“你看，这是‘人心’，这是‘正气’，合起来就是‘红尘道’的根。”
萧云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抱着一摞古籍，眉梢还沾着晨露：“明心师妹，你这符画得倒有几分野趣。”他翻开本《金刚经》，指尖点着某页，“不过魔渊的‘蚀心木’符，需用七种至阳灵气调和。你昨日在井边用的灵草露，倒有三种。”
“萧师兄懂行啊！”青禾眼睛发亮，“那姐姐的符能镇住王长老的邪符吗？”
“能。”林小鹿把树枝往泥里一戳，“但得先让长老会的人看见——看见这符里的‘真’，看见被王长老藏了半年的‘假’。”
巳时整，清虚殿的青铜门被推开。十二位长老鱼贯而入，王长老走在最前头，玄色道袍上绣着金线云纹，腰间玉牌泛着幽光。他扫了眼殿内的林小鹿，嘴角勾起抹冷笑：“小丫头，昨日在村子里闹得挺欢，今日倒要说说——你所谓的‘证据’，可经得住推敲？”
林小鹿站起身，月白道袍被穿堂风掀起，露出腰间新得的“明心”玉牌。她将怀里的布包轻轻放在案上，里面躺着半截黑色邪符、一沓村民的证词，还有萧云澜连夜抄录的《魔渊志》残页：“王长老，昨说灵植田的邪脉元是‘意外’，今日我便请诸位看看——这符上的‘王’字，可是您的私印？”
王长老的瞳孔微微收缩。林小鹿乘胜追击，打开手机调出一段视频：昨日在藏经阁后墙，萧云澜用脉元罗盘定位邪符的画面，镜头里清晰映出王长老的影子。“这是萧师兄的罗盘记录，时间、地点、灵气波动，分毫不差。”她又点开另一段，“这是张婶的孙子的梦境日记，他说‘看见穿黑衣服的爷爷在井边画符’——而张婶的孙子，今年才五岁。”
弹幕瞬间刷进殿内的投影屏，清虚子的白须被气得：“王师弟，你还有何话说？”
王长老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殿角的铜铃乱响：“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你说这是‘证据’，可谁知道这符是不是你自己画的？村民的证词，谁又能证明不是你威逼利诱？”他转向清虚子，“首座，老夫在清虚峰三十年，从未做过对不起宗门的事！倒是这小丫头，私闯禁地、污蔑长辈，该当何罪？”
“王长老！”林小鹿往前一步，指尖泛起淡绿光——那是她新悟的“真灵诀”，“您昨日在井边埋的邪符，我用‘真灵诀’试过。这符里的戾气，和魔渊的‘蚀心木’同源；您袖中掉出的绢帛，写的‘七月十五取灵脉’，墨迹未干；还有……”她从布包里取出一片焦黑的叶子，“这是今早从老槐树上摘的，叶子上沾的邪脉元，和您埋符的地方，气息一模一样。”
殿内一片寂静。王长老的脸色逐渐惨白，他突然扑向林小鹿，指尖凝聚起黑气：“小贱人！今日我便让你——”
“住手！”
一声佛号震得满殿佛珠乱颤。玄墨不知何时站在殿门口，手中念珠泛着金光。他一步步走近，每走一步，王长老的黑气便消散一分：“王施主，你可知‘贪嗔痴’三毒？你贪灵脉之力，嗔外门弟子分润，痴迷权柄——可你忘了，魔渊最爱的，便是你这种‘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愚人。”
王长老的黑气被玄墨的佛光逼得节节败退，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案上的茶盏。林小鹿趁机将那半截邪符举过头顶：“诸位长老，这符里的每一道纹路，都是王长老与魔渊勾结的铁证。今日我若错了，甘受宗规处置；若没错……”她看向王长老惨白的脸，“便请长老会废去他的长老之位，将功补过！”
清虚子缓缓起身，手中的龙头拐杖重重敲在地面：“王师弟，你还有何话说？”
王长老突然跪倒在地，老泪纵横：“首座饶命！是……是魔渊的人威胁我！他们说只要我交出灵脉，便保我全族周全！我一时糊涂……”
“糊涂？”林小鹿冷笑，“你可知，魔渊要的从来不是什么灵脉？他们要的是‘人心’——是你们这些所谓‘正道’的贪婪，是你们的恐惧，是你们的自私！”她举起手机，首播镜头对准王长老，“家人们，你们看——这就是所谓的‘长老’，这就是所谓的‘正道’！”
弹幕瞬间炸了：
“主播太刚了！”
“王长老好恶心！”
“玄墨大师好帅！”
“打赏‘诛邪令’x10000！支持主播！”
散会时，青禾拽着林小鹿的衣角，小声说：“姐姐，王长老好可怜哦。”
“可怜？”林小鹿摸了摸她的头，“他可怜，是因为他选择了‘恶’。就像张婶说的，‘人心里的鬼，比山里的魔更可怕’。”她抬头看向远处的魔渊方向，云层里隐约有黑气翻涌，“不过没关系——”
她打开首播，对着镜头笑了笑：“家人们，今日咱们不仅揭穿了王长老的阴谋，还让宗门上下都看清了‘红尘道’的意义。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是让更多人看见——真正的修行，从来不是躲在山里打坐，是敢说真话，敢护好人。”
萧云澜走到她身边，递来颗灵枣：“说得好。不过……”他挑了挑眉，“下次画符时，记得用我送你的‘金粉’，那玩意儿更显眼。”
林小鹿接过灵枣，咬了一口，甜糯的口感在嘴里化开。她想起奶奶以前说的“孩子，做人要像竹子，心里有节，脚下有根”，现在才算真正懂了——红尘道的“根”，不在经书里，在每一个敢说真话的人心里，在每一个愿意守护善良的人手里。
下集预告：魔渊大军压境，红尘道众志成城！
(http://www.220book.com/book/6RPT/)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