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园的秋海棠结了霜,晨光透过琉璃窗棂,在青砖地上切出暖金色的格子。郭锦年站在书房案前,药香手串悬在砚台上方,檀香墨条在掌心化开浓稠的墨汁。
"姐!爸说让你写这期团综的主题字!"晓梦举着手机跑进来,屏幕上是节目组发来的设计稿,"要兼金石的锐利和行云的流畅——啊!墨滴到旗袍上了!"
郭锦年腕间轻转,墨珠在落到绣襟前被扇面接住。药香手串擦过宣纸,留下淡淡的苦香:"慌什么。"她提笔蘸墨,"淮音呢?"
"在院里练新段子。"晓梦凑近看笔尖,"阎师叔说她的《小孩子》还缺些天真气。"
笔锋落在泥金笺上,墨迹如刀劈斧凿又似流水行云——「薪火」二字力透纸背。最后一勾将收时,药香手串突然微震,笔尖在「火」字捺画处多出个顿挫,竟成了燃烧的柴薪形状。
"妙啊!"于谦的声音从廊下传来,"这顿笔添了薪火相传的意趣。"
郭德纲端着保温杯迈进门槛:"比你强,你当年写‘相声’俩字像蚯蚓爬。"
药香手串泛起温润的光。郭锦年想起许多年前,父亲握着她的手教写字:"锦年,笔墨如人,藏不住心事。"
录影棚搭成古籍修复工坊的模样。青竹队分到《乐经》残卷,红梅队拿到《百戏图》摹本。秦霄贤举着放大镜嘀咕:"这虫蛀的眼儿比九良的琴弦还密..."
"用芨芨草清灰。"郭锦年递过工具盒,"九熙打灯,霄贤固定卷轴。"
药香手串擦过残卷时,芯片自动扫描文本:「宫商角徵羽」五音谱旁批着朱砂小字。她突然用镊子夹起页脚:"这里有覆背纸。"
轻轻揭开夹层,露出工尺谱的《霓裳》片段。对面红梅队的周九良猛地抬头:"这调门...是陶阳师哥改过的《羽衣曲》!"
"裁判!他们作弊!"烧饼举着糨糊刷抗议。
严敏笑着亮出题板:"规则允许‘慧眼识珍’——于老师特意加的条款。"
修复环节,郭锦年用雁翎笔补画破损的舞伎衣纹。笔尖过处,墨色竟与千年古卷毫无二致。岳云鹏举着首播手机惊叹:"师妹这手艺,够进故宫修文物的!"
"跟荣宝斋老师傅学过两年。"她将笔搁在青玉山子上,"补画要‘偷笔’,不能夺原画精气。"
药香手串传来苏瑾的备注:「精细动作控制力恢复至99%」
午后转场至仿古戏台。两队要根据修复的古谱排演「新编古戏」。红梅队演《兰陵王》,栾云平的面具用金箔补得耀眼;青竹队抽到《公孙大娘》,秦霄贤舞剑像耍快板。
"不对。"郭锦年突然按住晓梦送来的道具剑,"唐代剑器舞要‘走丹田力’,不是花架子。"她挽了个剑花,剑尖颤出银芒,"手腕沉三分,气贯剑穗。"
尚九熙看得发呆:"师姐怎么连这个都会?"
"陶阳教过戏曲身段。"剑穗扫过药香手串,泛起清越的嗡鸣。她忽然侧耳,"九良,你的三弦——‘羽’弦低了半音。"
周九良慌忙调弦:"怪不得不顺手!"
演出时,郭锦年以剑尖击磬开场。青竹剑影与编钟清音相和,竟复原出《正仓院乐书》记载的「金石舞」。评委席的于谦突然起身:"这击磬手法...是苏家的‘碎玉式’?"
满场寂静中,郭德纲轻笑:"她外婆留下的图谱里见过。"
药香手串微微发烫。郭锦年想起外婆那本褪色的舞谱,扉页写着「授女锦年」。那时她还不知,后来会用拳套代替水袖,在另一个舞台搏命。
颁奖环节设在琉璃厂仿古书斋。青竹队获得金徽墨奖锭,岳云鹏捧着墨锭感慨:"师妹要不改行修文物吧?"
返程车上,夕阳透过窗格洒在药香手串上。苏瑾的总结讯息随药香传来:「情绪波动阈值提升,创伤记忆触发率下降至3%」
手机亮起晓梦的消息:「姐!妈看哭了!说你的剑舞和外婆当年好像!」
郭锦年望着窗外流转的宫灯。许多年前,她曾在澳门当铺见过类似的鎏金宫灯——那是她当掉母亲遗物换药钱的夜晚。而今灯影温柔,照着手腕上永不褪色的旧疤。
岳云鹏突然指着窗外:"师妹快看!那招牌的字像你写的‘薪’字!"
古玩店的匾额上,「薪火相传」西字与她晨间的笔迹如出一辙。月光下仔细看,落款竟是广济寺的藏章。
药香手串突然震动,传来加密讯息:「见你释然,甚慰」
她低头轻笑,指尖拂过珠串。晓梦新绣的护腕贴着皮肤,上面用金线绣着小小的瑟琴纹样。
许多年前那个澳门雨夜,她浑身是血地爬出拳台时,曾听见街头艺人嘶哑的唱腔:「薪尽火传终不绝,琵琶弦上说平生」。
而今弦新声澈,灯火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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