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国家图书馆古籍修复部的灯还亮着。郭锦年指尖轻抚着一页脆化的宋刻本《乐书》，药香手串在白手套下泛着温润的光。旁边的老专家摇头叹息："这虫蛀得厉害，怕是救不回来了。"
"不妨事。"她取过自制的艾草纸浆，"用这个补，色差能控制在0.3度内。"
修复台对面的央视镜头悄悄推近。主持人轻声解说："我们现在看到的，是失传的‘金镶玉’修复技法..."
药香手串微微震动，芯片传来提醒：「距小园子午场开场还剩2小时47分」
湖广会场后台炸得像开了锅的粥。尚九熙举着大褂满场跑："谁见我醒木了？刚还搁这儿的！"
"让你乱放！"孙九芳把扇子敲得啪啪响，"上午刘筱亭把你醒木塞煎饼果子里了！"
秦霄贤顶着满脸粉底窜进来："师姐到了吗？今儿《论梦》她捧我逗，我词儿还没背熟呢！"
帘子一掀，郭锦年带着一身秋凉走进来。药香手串在昏暗后台泛着柔光，她顺手把煎饼果子里的醒木捞出来递给九熙："擦擦，芝麻酱沾缝里了。"
"师姐！"众人一窝蜂围上来，"国家宝藏好看吗？""编钟真能敲出《东方红》？"
她笑着摘手套："先对词，晌午场座儿满了。"
台上《论梦》正说到酣处。秦霄贤甩着脑袋哭诉："我梦里娶的媳妇儿，比煎饼果子还薄情！"
郭锦年扇子一点："怎见得？"
"刚咬一口就漏了！"秦霄贤捂心口，"露出来满肚子葱花！"
台下笑声里，药香手串忽然微震——芯片显示二楼雅座有个戴渔夫帽的男人正用长焦镜头对准她。
"要我说啊——"她突然亮出程派身段，水袖不偏不倚扫过秦霄贤镜头，"您这梦得反着解。"扇面唰地展开，正好挡住二楼视线，"葱花那是添香，漏馅儿是叫您——"
"换个馅儿！"观众齐声接茬。
满堂喝彩中，二楼男人收起镜头悄然离去。
返场环节《窦公训女》，郭锦年反串窦夫人。唱到"怎舍得女儿嫁远方"时，尚九熙突然现挂："夫人您腕子这香气，敢情是藏了百宝箱？"
她顺势褪下手串轻摇："此乃仙丹妙药，专治——"突然转向台下某位咳嗽的观众，"这位先生可是昨夜贪凉？"
观众愕然点头。
"三钱枇杷叶，两朵杭白菊，用雪梨膏调服。"手串在追光灯下流转光华，"您家窗台那盆金银花该剪枝了，花粉呛人。"
全场哗然中，那观众连竖大拇指："神了！我家真养了金银花！"
后台，岳云鹏扒着幕布嘀咕："好家伙，师妹这鼻子比警犬还灵。"
张云雷用扇骨轻点他："那是心细。"
晚场散戏，秋月己上柳梢。郭锦年站在海棠树下卸妆，药香手串沾了卸妆油，泛出温润的光泽。
"师姐。"尚九熙捧着热汤面过来，"今儿现挂谢了。"
她接过面碗："是你捧得稳。"
面汤热气氤氲中，晓梦发来消息：「姐！电视里你修古籍的样子，和外婆当年真像！」
手机相册自动弹出旧照——外婆在同样的修复台前，腕间戴着相似的药香珠串。
忽然身后喧哗。一群师弟捧着蛋糕涌来："师姐生日快乐！"
郭锦年怔住——她自己都忘了今日生辰。
蛋糕上插着数字蜡烛，火光摇曳中，药香手串传来苏瑾的讯息：「芯片检测到多巴胺飙升，甚好」
许多年前在澳门，她曾对着赌场蛋糕许愿：愿弟弟妹妹永远不知人间疾苦。
而今烛光温暖，师弟师妹的笑脸比任何筹码都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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