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德楼的后台比往日更喧闹几分，尚九熙举着新改的《黄鹤楼》本子满场找笔："我那句'散装诸葛亮'的包袱哪去了？谁把我本子当煎饼垫了？"
"这儿呢！"刘筱亭从外卖袋底下抽出皱巴巴的稿纸，"师叔您这字写得跟符咒似的，刚差点让秦霄贤拿去辟邪。"
郭锦年带着一身秋凉走进来，药香手串在昏暗后台泛着温润的光。她顺手将热乎乎的糖炒栗子放化妆台上："路上买的，自己拿。"
"师姐！"众人呼啦围上来，"澳门特展好玩吗？""葡式蛋挞真那么香？"
她笑着挂好大衣："先对词，今儿攒底《双镜记》。"
台上《论梦》正说到酣处。尚九熙甩着脑袋哀叹："我梦里那媳妇，比煎饼果子还薄情！"
郭锦年扇子一点："怎见得？"
"刚咬一口就漏了！"尚九熙捂心口，"露出来满肚子葱花！"
台下笑声里，药香手串忽然微震——芯片显示老观众席有位常听《双镜记》的奶奶今天生日。
"要我说啊——"她突然亮出程派身段，水袖翩跹间变出朵绒花，"您这梦得反着解。"手腕轻转，绒花精准飞向老奶奶，"葱花是添香，漏馅儿是叫您——"
"换馅儿！"观众齐声接茬，尚九熙顺势捧哏："换成玫瑰馅儿！祝您老寿比南山！"
满堂喝彩中，老奶奶笑着抹眼角。
午场散戏，后台堆满观众送的时令鲜果。秦霄贤抱着一筐石榴凑过来："师姐，您刚才那手变花绝了！"
"是你九熙师哥捧得稳。"郭锦年整理着戏服，药香手串在班驳阳光下流转光华。
尚九熙擦着汗过来："师姐，晚场《双镜记》的'珠帘绣'身段..."
"照旧。"她递过温热的菊花茶，"你逗我捧，错不了。"
这时后台电视正重播澳门特展片段。画面里郭锦年演示珠帘绣时，药香手串与苏瑾的针灸铜人产生共振，全息投影出中西合璧的莲花纹样。
"好家伙！"孙九芳啃着苹果嘀咕，"师姐这手串快成精了！"
张云雷用扇骨轻点他："那是苏外婆留的念想。"
晚场《双镜记》格外动人。当唱到"菱花镜照见前世缘"时，药香手串突然与台下某位观众的怀表产生共鸣——正是澳门那位老记者的传家宝。
尚九熙即兴加词："您听这怀表滴答声，莫不是蒋兴哥从澳门带回来的西洋镜？"
观众笑声中，怀表盖弹开，露出三位奶奶的合影。老记者颤巍巍站起："这...这就是《双镜记》的原型啊！"
返场环节，郭锦年亮出珠帘绣新作的戏服。水袖拂过时，药香手串将绣纹投影在穹顶，仿佛星河落凡间。
"绝了！"常远在后台拍腿，"这特效比卫视春晚还精致！"
月华初上时，玫瑰园的海棠果结了霜。郭锦年对着妆镜卸簪环，药香手串沾了卸妆油，泛出温润光泽。
"姐！"晓梦举着手机跑来，"首播间观众求教珠帘绣针法！"
药香手串忽然微震，投射出全息教学界面——正是外婆当年手把手的绣法演示。
许多年前，她曾在澳门昏暗的阁楼里，借着炮火微光跟外婆学针法。那时针尖常扎破手指，血珠染红白绸。
而今灯明几净，无数网友通过屏幕传承这份技艺。
手机亮起尚九熙的消息：「师姐！天津卫视想给《双镜记》做动画特辑！」
药香手串在月光下流转光华。那些战火中未曾熄灭的星火，终成燎原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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