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被夜风刮得“哐哐”响,浑浊的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照进来,在满是油污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刀疤刘坐在一个生锈的机床底座上,左脸贴着浸血的纱布,右手攥着啤酒瓶,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面前站着五个小弟,一个个垂头丧气,有的捂着被打肿的腮帮子,有的裤腿还沾着泥点,活像一群刚被打散的丧家之犬。
“妈的!越想越气!”刀疤刘猛地将啤酒瓶砸在地上,玻璃碎片西溅,酒液顺着地面的裂缝渗进泥土里,“那小子才多大年纪?毛都没长齐,居然敢跟老子叫板!强子,你说!你昨天怎么就那么没用,平白无故摔进泥坑里?”
被点名的强子缩了缩脖子,脸上满是委屈:“刘哥,我真不是故意的!当时我就觉得脚下一滑,像是有人推了我一把,然后‘扑通’一声就掉进去了!那泥坑前一天还没有,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来的,邪门得很!”
“邪门?我看你们就是怂!”刀疤刘吐了口唾沫,眼神里满是怨毒,“还有我这脸!我就跟他说了句‘要钱还是要命’,他连手都没抬,我这脸就跟被火烧似的疼,回家一看,居然裂了个口子!你们说,这不是邪门是什么?”
旁边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弟小声嘀咕:“刘哥,我觉得那小子真有点门道……之前王总家的保镖多厉害,不也被他弄得服服帖帖的吗?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别再招惹他了……”
“算了?”刀疤刘眼睛一瞪,猛地站起身,纱布下的伤口被扯动,疼得他龇牙咧嘴,“老子混道上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昨天不仅没拿到钱,还在小弟面前丢尽了脸!这要是传出去,以后谁还敢跟我刀疤刘混?”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在胸前比划着:“你们没看见吗?王总的秘书偷偷跟我说,王总为了请那小子办事,给了足足一百万现金!一百万啊!咱们兄弟几个就算抢银行,也未必能拿到这么多钱!那小子肯定有宝贝,不然怎么能这么厉害,还能让王天成那种大人物乖乖掏钱?”
一提到“一百万现金”,小弟们的眼睛瞬间亮了,之前的惧色被贪念取代。强子搓了搓手,试探着问:“刘哥,您的意思是……咱们再找机会,把钱和宝贝一起抢过来?”
“抢?”刀疤刘冷笑一声,“那小子邪门得很,咱们这点本事,上去就是送菜!得找个厉害的人帮忙!”
他突然眼睛一亮,掏出手机翻找通讯录:“我想起我有个远房表哥,叫赵坤!早年在南方混,跟着一个高人学过真本事,什么驱邪、画符都会,道上的人都叫他‘赵大师’!之前有个老板家里闹鬼,就是请他去解决的,事后拿了十万块报酬!对付那小子,正好!”
小弟们顿时兴奋起来,黄毛连忙问:“刘哥,赵大师真有那么厉害?能对付那邪门小子吗?”
“那当然!”刀疤刘拍着胸脯,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我表哥手里有真家伙,什么桃木剑、八卦镜,还有能治邪祟的符纸!那小子再邪门,也斗不过我表哥!”
他拨通赵坤的电话,听筒里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过了几秒,才响起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喂?谁啊?大半夜的打电话,不怕晦气?”
“表哥,是我,小刘子!”刀疤刘连忙放低声音,语气变得恭敬,“我遇到点麻烦,想请您帮个忙!”
“什么事?我忙着画符呢。”赵坤的声音里带着不耐烦,似乎在做什么重要的事。
刀疤刘不敢怠慢,添油加醋地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他故意夸大林夜的“邪门”——说林夜能凭空操控物体,让强子摔进泥坑;能隔空伤人,让自己的脸莫名受伤;还说林夜能和“脏东西”沟通,靠邪术帮王天成解决了风水问题。他重点强调林夜从王天成那里拿了“至少五百万现金”,又说林夜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本事,肯定是得了什么“上古宝贝”或者“失传秘术”。
“表哥,您想想,那宝贝要是落在您手里,您以后还愁没钱花吗?”刀疤刘诱惑道,声音里满是贪婪,“那小子现在肯定把钱和宝贝都带在身上,咱们只要找到他,就能把东西抢过来!到时候,我分您三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赵坤的声音,语气明显变了:“你说那小子有五百万现金?还会邪术?”
“千真万确!”刀疤刘连忙点头,“王总的秘书亲口跟我说的!那小子昨天下午从王家集团出来,穿黑色外套,二十岁左右,应该没走太远,可能在附近的酒店住下了!我现在就去王家附近的酒店打听,您过来了给我打电话!”
“好。”赵坤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你先去打听,我这就收拾东西,半小时后到王家集团附近找你。记住,别打草惊蛇,等我来了再说。”
挂了电话,刀疤刘脸上的怨毒变成了得意。他看着小弟们,嚣张地说:“等着吧!等我表哥来了,看我怎么收拾那小子!到时候,咱们不仅能拿到钱,还能抢他的宝贝,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小弟们纷纷附和,之前的惧色一扫而空,一个个摩拳擦掌,等着看好戏。刀疤刘拿起外套,对着小弟们说:“走!咱们现在就去王家附近的酒店打听,一定要找到那小子的下落!”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出废弃工厂,消失在夜色中。只有地上破碎的啤酒瓶和散落的烟蒂,还在诉说着刚才的愤怒与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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