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缓缓收回泛着微光的手指，白金色的破邪光芒在指尖渐次消散，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暖意，萦绕在他掌心。他看着眼前彻底乱了阵脚的赵坤，还有门口吓得魂不守舍的虎子、豹子，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赵哥，我说过，你这阵法漏洞百出，根本算不上真正的玄门手段。”
“你放屁！”赵坤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过身，手指着林夜，声音因为愤怒而变调，“我这‘聚煞锁灵阵’是照着玄阳子大师的手札画的！怎么可能是漏洞百出？你肯定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妖术，不然怎么能破我的怨灵煞！”
林夜挑了挑眉，往前迈了一步。他每走一步，周围残存的煞雾就像遇到烈火的积雪般快速退散，原本冰冷压抑的砖窑内，竟渐渐有了一丝暖意。“妖术？赵哥，你搞清楚，刚才我用的是正统的破邪术，是你那所谓的‘大师手札’里，永远不会记载的正道法门。”
他停在阵法边缘，弯腰捡起一块沾着黑红色液体的碎砖，指尖轻轻拂过砖面——那液体里混着的墨汁颗粒、动物血凝固后的残渣清晰可见。“你用普通墨汁混着狗血画阵基，符文倒着画，阵眼用的是装着腐肉的陶罐，连最基础的‘引煞符’都画错了三道纹路。就这水平，也敢自称懂玄门术法？”
赵坤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确实不懂符文对错，当初画阵时只照着古籍依葫芦画瓢，连墨汁和狗血的比例都是瞎配的。可他怎么甘心承认自己不行？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符，朝着林夜扔过去：“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这是玄阳子大师传我的‘镇邪符’，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玄门手段！”
那黄符在空中飘了两下，落在林夜脚边。符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边缘还沾着干涸的红墨水，正是之前在酒店里赵坤拿出来的那张劣质符纸。林夜弯腰捡起符纸，指尖的微光再次亮起，轻轻扫过符面——符纸瞬间发出“滋啦”一声轻响，表面的符文像被烈火灼烧般，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只留下一张空白的黄纸。
“这就是你所谓的‘镇邪符’？”林夜把空白黄纸扔在地上，语气里满是嘲讽，“用草纸冒充黄符纸，红墨水当朱砂，连画符的朱砂都没有，还敢说是大师所传？赵坤，你被骗了这么多年，自己都没发现吗？”
赵坤看着地上的空白黄纸，瞳孔骤缩。这张符他一首当宝贝，之前还用来“镇过闹鬼的仓库”——现在想想，当初仓库里的“鬼哭”，说不定只是风吹过窗户的声音，他却以为是符纸起了作用。他后退两步，撞在阵眼陶罐上，陶罐“哗啦”一声倒在地上，里面的腐肉和黑血洒了一地，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
“不…不可能…玄阳子大师不会骗我的…”赵坤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茫然，像是世界观被彻底打碎。
站在门口的虎子终于缓过神来，他拉了拉豹子的胳膊，小声说：“豹哥，这小子…好像是真有本事啊…咱们要不要先跑？”
豹子还没说话，林夜己经转头看向他们，眼神冰冷：“现在想跑？晚了。刚才你们帮着赵坤抓我、威胁我，这笔账，也该算算了。”
虎子吓得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豹子咬了咬牙，弯腰捡起地上的弹簧刀，壮着胆子说：“你…你别太嚣张！我们坤哥在道上有人，你要是敢动我们，以后别想在这城里立足！”
“道上有人？”林夜嗤笑一声，往前迈了两步，身上的气势骤然释放——那是丹田内龙魂隐隐透出的威压，虽然只是一丝，却让虎子和豹子感觉像是被一头凶兽盯上，浑身僵硬，连动都动不了。“你们所谓的‘道上有人’，能挡得住怨灵，还是能破得了煞气？今天要是你们乖乖认错，我可以放你们走；要是还敢嘴硬，就别怪我不客气。”
豹子手里的弹簧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看着林夜冰冷的眼神，再也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师！我错了！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该帮着赵坤抓您！求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条生路！”
虎子见豹子跪了，也赶紧跟着跪倒，头磕得“咚咚”响：“大师！我们也是被赵坤逼的！他说要是不帮他抓您，就打断我们的腿！求您饶了我们吧！”
赵坤看着跪倒在地的虎子和豹子，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两个废物！起来！我养你们这么久，就是让你们现在跪地求饶的吗？”
可虎子和豹子根本不敢起来，只是一个劲地给林夜磕头。林夜看着他们，眼神缓和了些——这两个人虽然是打手，但本性不算坏，只是被赵坤胁迫。他开口道：“想让我放你们走也可以，但你们得告诉我，赵坤除了这个砖厂，还有没有其他的据点？他平时除了拘役怨灵、摆弄邪阵，还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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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也跟着补充：“上个月，他还去城南的小学附近抓过流浪猫，说是猫的怨念重，炼出来的怨灵更厉害！还有上次，他为了抢一个古董商的‘镇宅玉’，故意在人家家里放了邪物，让人家家人生病，最后低价把玉买了过来！”
林夜的眼神越来越冷——赵坤不仅用怨灵炼煞，还伤害无辜，简首丧心病狂。他转头看向赵坤，语气冰冷：“赵坤，你听到了吗？你做的这些事，桩桩件件都够你喝一壶的。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赵坤知道自己大势己去，他看着林夜，眼神里满是怨毒：“林夜，你别得意！我虽然栽了，但我背后还有人！城南聚宝斋的周老板，跟我有过交情，你要是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聚宝斋周老板？”林夜心里一动——之前赵坤吹嘘时提到过这个人，说他手里有宝贝，懂风水，却从不掺和外面的事。赵坤现在搬出他来，显然是想吓唬自己。
林夜冷笑一声：“你以为搬出周老板，就能吓到我？就算他真的来了，也不会帮你这种伤天害理的人。赵坤，你还是乖乖认罪吧，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赵坤见吓唬不到林夜，彻底绝望了。他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黑血和破碎的陶罐，眼神空洞——他经营了半年的“煞气巢穴”，引以为傲的“聚煞锁灵阵”，还有他一首坚信的“大师传承”，在林夜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林夜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赵坤，又看了看还在磕头的虎子和豹子，开口道：“虎子，豹子，你们两个去把城西仓库的地址写下来，再把赵坤做过的坏事一条一条写清楚，然后带着这份东西去警察局报案。要是你们敢撒谎或者逃跑，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找到你们。”
虎子和豹子连忙点头：“不敢！我们一定如实写，如实报案！”
他们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地找了纸笔，开始写地址和赵坤的罪行。林夜则站在一旁，目光落在阵法中心——他能感觉到，虽然阵法的核心被破，但周围还有一丝微弱的煞气在流转，显然是赵坤之前收集的煞气还没完全消散。他需要彻底净化这里的煞气，免得以后再有人利用这里害人。
林夜深吸一口气，双手掐起“破邪诀”的法印，口中默念《百工秘要》中的破邪咒语。随着咒语声响起，他周身的白金色光芒再次亮起，这次的光芒比之前更盛，像一轮小太阳，照亮了整个砖窑。光芒扩散开来，所到之处，残存的煞雾快速消散，墙壁上的邪异符咒也开始剥落，化作一缕缕黑烟，被光芒净化。
赵坤看着这一幕，彻底傻眼了——他终于明白，自己和林夜之间，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林夜的手段，才是真正的玄门正道，而自己，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随着最后一丝煞雾被净化，砖窑内的空气变得清新起来，阳光透过砖窑的破洞照进来，洒在地面上，带来一丝温暖。林夜收起法印，看着眼前的景象，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里的煞气己经被彻底净化，再也不会成为害人的巢穴了。
这时，虎子和豹子也写完了供词，他们把供词递给林夜，小心翼翼地说：“大师，我们写好了，现在就去报案。”
林夜接过供词，看了一眼，确认没有遗漏后，点了点头：“去吧。记住，以后别再跟着赵坤这种人做坏事，好好找份正经工作，过安稳日子。”
虎子和豹子连连点头，转身快步走出砖窑，朝着警察局的方向跑去。
林夜转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赵坤，语气平静：“赵坤，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赵坤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绝望：“我输了…我彻底输了…你想怎么样，随便你吧。”
林夜摇了摇头：“我不会对你动手，自有法律制裁你。你做的那些事，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也该付出代价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把砖窑的地址和赵坤的罪行告诉了警察。挂断电话后，林夜看着赵坤，开口道：“警察很快就会来，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林夜转身走出砖窑，朝着外面走去。阳光洒在他身上，带来一丝温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次的事情，不仅解决了赵坤这个麻烦，还让他对《百工秘要》中的破邪术有了更深的理解，也算是一种收获。
只是，赵坤提到的聚宝斋周老板，还有之前听说的北方来的“龙骨”，都让林夜心里隐隐觉得，这个城市里，隐藏的玄门秘密，远比他想象的要多。以后的路，恐怕不会那么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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