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半，王伯准时敲响了苏小暖的房门，提醒她晚餐时间到了。苏小暖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王伯下楼。
走到餐厅门口，苏小暖再一次被豪门的“排场”震撼到了。餐厅比她之前住的出租屋还要大，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长长的实木餐桌，桌面光可鉴人，足够容纳二十个人同时用餐。餐桌两旁摆放着精致的餐椅，椅背上还搭着干净的餐布。天花板上悬挂着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灯光柔和地洒在餐桌上，映得餐具闪闪发光。
顾夜霆己经坐在餐桌的主位上了，他穿着一身深色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梳在脑后，少了几分白天的冷硬，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可即便如此，他身上那种强大的气场依旧没有减弱，坐在那里，就像一幅精致却冰冷的油画。
看到苏小暖进来，顾夜霆只是抬了抬眼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手指还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着，不知道在处理什么工作。
苏小暖站在餐厅门口，不知道该坐在哪里。王伯适时地走上前，指了指餐桌另一端的一个空位：“苏小姐，您坐这里就好。”
苏小暖顺着王伯指的方向看去，那个空位离顾夜霆至少有三米远，中间隔着大半个餐桌，简首像是“隔海相望”。她心里嘀咕：“至于离这么远吗？难道跟我吃饭会影响他看文件？”
虽然心里吐槽，但她还是乖乖地走过去坐下。刚坐下，两位穿着白色制服的佣人就端着餐具走了过来，在她面前摆放了一套精致的银质餐具——餐盘、餐刀、餐叉、勺子，足足有七八件，摆了满满一桌子，看得苏小暖眼花缭乱。
“这……吃顿饭需要这么多餐具吗？”苏小暖小声问旁边的王伯。
王伯微笑着解释：“苏小姐，今晚准备的是法餐，不同的菜品需要搭配不同的餐具，您跟着先生的动作来就好，不用紧张。”
苏小暖点了点头，心里却更紧张了——她之前只在电视上见过法餐的吃法，现实中根本没接触过，生怕自己用错餐具，闹了笑话。
很快，第一道菜上来了——一份精致的冷盘，里面有几片生牛肉和一些蔬菜沙拉，旁边还配着一小碟酱汁。顾夜霆放下手里的文件，拿起最左边的一把小餐刀，优雅地切着牛肉，动作慢条斯理，一看就是从小就习惯了这种用餐方式。
苏小暖赶紧学着他的样子，拿起同款餐刀，小心翼翼地切着牛肉。可她的动作太生疏了，餐刀在盘子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她的脸瞬间涨红了，赶紧放慢动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笨拙。
餐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和顾夜霆偶尔翻动文件的声音。苏小暖实在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氛围，决定主动打破沉默，没话找话：“顾先生，今天……今天天气好像还不错哈，下午好像没怎么下雨。”
她话音刚落，顾夜霆就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了眼窗外己经黑下来的天色，然后拿起放在餐桌旁的平板电脑，手指在上面点了几下，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摊牌了，我的冤种老公是首富》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认真地回答：“根据气象数据显示，今天下午三点至五点的降水量为15毫米，东南风三级，空气质量指数为62，属于良。不过晚上八点后预计会有小雨，降水量约5毫米。”
苏小暖：“……”她看着顾夜霆一本正经报天气预报的样子，嘴角抽了抽，心里疯狂吐槽：“我只是想尬聊啊大哥！谁问你这么详细的气象数据了？你是把天气预报APP刻在脑子里了吗？”
她原本还想再说点什么，可被顾夜霆这么一怼，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第二道菜是汤品，佣人给两人各端上一碗奶油蘑菇汤。苏小暖看着碗里浓稠的汤，不知道该用哪把勺子，只能偷偷观察顾夜霆的动作——他拿起了放在餐盘右侧的一把小勺子，于是她赶紧跟着拿起同款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汤。
“顾先生，您……您平时在家也经常看文件吗？吃饭的时候也不休息一下？”苏小暖实在忍不住，又开口问道。她觉得顾夜霆这样也太拼了，连吃饭的时间都要用来工作。
顾夜霆喝了一口汤，语气平淡地回答：“这些是明天要用到的项目方案，需要提前看完。吃饭的时间属于碎片时间，用来处理文件，效率更高。”
苏小暖：“……”她再次被顾夜霆的“效率至上”思维打败了。在她看来，吃饭是放松的时间，可在顾夜霆眼里，吃饭竟然只是“可以利用的碎片时间”。她突然觉得，跟顾夜霆聊天比跟AI聊天还累——至少AI还会顺着她的话接下去，顾夜霆只会用最理性、最精准的回答，把天聊死。
接下来的几道菜，苏小暖再也不敢主动开口说话了。她只是默默地跟着顾夜霆的动作，用对餐具，吃着精致却没什么味道的法餐。顾夜霆则一边吃饭，一边时不时地看一眼文件或平板电脑，偶尔还会用手机回复几条消息，整个过程专注得像是在办公，而不是吃饭。
餐厅里的氛围越来越诡异，苏小暖感觉自己不是在跟“契约老公”共进晚餐，而是在参加一场极其严肃的商务会议，唯一的区别就是多了几道菜。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内心的弹幕在疯狂刷屏：“救命！谁来救救我！这饭吃得比坐牢还难受！”“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房间里吃泡面！”“顾夜霆该不会是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吧？”
终于，最后一道甜点上来了——一份巧克力慕斯。苏小暖看着眼前精致的甜点，却没什么胃口。她快速地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勺子，小声说：“顾先生，我吃好了。”
顾夜霆也放下了勺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点了点头：“嗯。王伯，送苏小姐回房间。”
“好的，先生。”王伯恭敬地回答。
苏小暖如蒙大赦，赶紧站起身，跟着王伯逃离了这个让她浑身不自在的餐厅。走到楼梯口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顾夜霆己经重新拿起了文件，专注地看着，仿佛刚才那场尴尬的晚餐从未发生过。
“看来以后跟顾夜霆一起吃饭，还是能躲就躲吧。”苏小暖在心里默默决定，她实在受不了这种“鸡同鸭讲”又无比压抑的用餐氛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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