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霆的黑色迈巴赫消失在景苑一号的林荫道尽头后，苏小暖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总觉得心里闷得慌。她想着反正没什么事，不如出去透透气，顺便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便换了双舒适的平底鞋，跟王伯打了声招呼，独自走出了顾宅。
初秋的阳光不燥不烈，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苏小暖沿着路边慢慢走着，心里还在琢磨着赵桂芳和林丽丽离开时的眼神——那股子不甘和怨毒，总让她觉得事情没那么容易结束。
果然，她刚走到小区门口附近的公交站，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又刺耳的声音：“苏小暖！你给我站住！”
苏小暖的身体瞬间僵住，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赵桂芳和林丽丽。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果然看到母女俩正快步朝她走来。赵桂芳脸上带着刻薄的笑容，林丽丽则双手抱胸，眼神里满是嘲讽，显然是在这里等了她很久。
“姨妈，表妹，你们怎么还没走？”苏小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她实在不想再跟这对极品亲戚纠缠。
“走？我们为什么要走？”赵桂芳走到苏小暖面前，上下打量着她，眼神像扫描仪一样，从她的头发扫到鞋子，最后停在她身上那件休闲连衣裙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哟，这才刚攀上高枝，就不认穷亲戚了？连门都不让进了？怎么，怕我们给你丢脸啊？”
“我没有不认你们，只是……”苏小暖想解释，却被赵桂芳打断。
“只是什么？只是觉得我们配不上你现在的身份了？”赵桂芳提高了音量，故意吸引周围路人的目光，“苏小暖，你别忘了，你爸妈去世的时候，是谁帮你处理后事的？是谁在你没钱交学费的时候，给你凑了几千块钱？现在你住豪宅、傍大款了，就想把我们这些穷亲戚一脚踢开？你良心被狗吃了？”
这番话颠倒黑白，把自己塑造成了对苏小暖有恩的“好人”，而苏小暖则成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周围路过的行人果然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她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苏小暖的脸瞬间涨红了，又气又急：“姨妈！您胡说什么！当年我爸妈的后事，是我自己打工攒钱处理的，您只是来露了个面！还有学费，您确实借了我五千块，但我第二年就打工还您了，连利息都多给了五百！您怎么能这么颠倒黑白！”
“哟，还敢跟我顶嘴了？”赵桂芳根本不承认，反而更加嚣张，“我不管你怎么说，今天你必须跟我们说清楚，你跟那个顾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是不是真的包养你了？要是他只是玩玩你，你可别到时候哭着来找我们！”
林丽丽也跟着煽风点火，她故意捋了捋肩上的轻奢包包——那是她前几天跟新交的“富二代”男朋友要的，虽然是入门款，但在她眼里，己经是能炫耀的资本了。她晃了晃手腕上的廉价手链，语气酸溜溜地说：“表姐，不是我说你，你住这么大房子，怎么还穿得这么寒酸？这件连衣裙，我记得去年你就穿过，现在都洗得发白了。该不会是那位顾先生根本不在意你，只是把你当免费保姆，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给你买吧？”
她说着，还故意把包包往身前凑了凑，让那个显眼的logo露出来，眼神里满是炫耀：“你看我这个包，是我男朋友送我的，正品呢，要好几千块！他还说了，下个月带我去国外旅游。表姐，不是我打击你，男人要是真的在乎你，肯定会愿意为你花钱的。你啊，还是别自欺欺人了。”
这番话像一把刀子，首首扎进苏小暖的心里。她知道林丽丽是故意的，是想用自己的“奢侈品”来贬低她，凸显她的“可怜”。可她现在确实没什么钱，身上的衣服也都是之前买的平价货，在林丽丽的炫耀面前，显得格外寒酸。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看着苏小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有人则带着鄙夷，仿佛真的相信了赵桂芳和林丽丽的话，觉得苏小暖是被人包养，还不受重视。
苏小暖气得浑身发抖，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想反驳，想告诉所有人，她和顾夜霆不是包养关系，顾夜霆也没有亏待她。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她和顾夜霆的契约婚姻不能公开，她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话，只能任由赵桂芳和林丽丽在这里颠倒黑白，肆意羞辱。
“怎么？无话可说了？”赵桂芳看到苏小暖的样子，更加得意，“我就知道，你就是被人家玩玩而己！苏小暖，我劝你还是早点清醒吧，别到时候被人家甩了，什么都得不到，还落得个坏名声！”
林丽丽也跟着点头：“就是！表姐，你要是实在过不下去了，就跟我说说，我让我男朋友帮你找个工作，虽然工资不高，但至少干净，不像现在这样，不清不楚的。”
母女俩一唱一和，把苏小暖贬低得一无是处，仿佛她现在的生活全是靠不正当手段得来的，随时都会崩塌。苏小暖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个小丑，被她们当众戏耍，却无力反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没掉下来，心里满是委屈和愤怒。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引擎声传来，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从远处驶来，无声地滑到路边，停在了她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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