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很快端着茶过来了。他把一杯冒着热气的龙井茶放在白薇薇面前的茶几上，茶杯是精致的青瓷材质，杯身上印着淡雅的兰花图案；又给苏小暖端来一杯热牛奶，放在她手边，轻声说：“苏小姐，喝点热牛奶暖暖胃。”
“谢谢王伯。”苏小暖道谢，心里泛起一丝暖意——王伯总是能在细节处照顾到她的感受。
白薇薇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拍摄下午茶广告。她抿了一口茶，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然后睁开眼，笑着说：“还是王伯泡的茶最好喝，比我在英国喝的那些下午茶都要正宗。我跟夜霆哥哥说过好多次，等我回来，一定要让王伯再泡一次明前龙井，他还说我嘴刁。”
她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角弯弯的，看起来格外甜美。可苏小暖却听出了她话里的深意——她在刻意强调自己和顾夜霆的“日常互动”，暗示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亲近。
“说起来，我跟夜霆哥哥认识快二十年了。”白薇薇放下茶杯，语气里带着怀念的神色，眼神也变得温柔起来，“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在顾家的花园里玩，他那时候就特别厉害，下棋、骑马、弹钢琴，什么都会。我记得有一次，我们一起在花园里放风筝，我的风筝线断了，飞到了树上，我急得哭了，夜霆哥哥就爬到树上，帮我把风筝拿了下来，还安慰我说‘别哭了，以后我帮你放风筝’。”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回忆的温度，仿佛那些画面就在眼前。苏小暖坐在旁边，听着她的话，心里莫名地有些不是滋味——她能感觉到，白薇薇是在通过“童年回忆”，构建一个“只有我们才懂”的世界，而她自己，则是这个世界之外的“外人”。
“还有啊，我们以前在同一个国际学校上学，夜霆哥哥那时候就是学霸，每次考试都年级第一，老师们都特别喜欢他。”白薇薇继续说道，语气里满是崇拜，“我那时候数学不好，经常放学了还留在学校补课，夜霆哥哥就会等我，然后帮我讲题。他讲题特别有耐心，从来不会嫌我笨。后来我去英国留学，他还特意去机场送我，给我带了很多我喜欢吃的零食，叮嘱我在国外要照顾好自己，有事一定要给他打电话。”
她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抬起右手，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手腕上的钻石手链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恰好落在苏小暖的视线里。
“对了，苏小姐，你看我这条手链好看吗？”白薇薇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笑着对苏小暖说，还特意把手腕往苏小暖的方向凑了凑，“这是去年我生日的时候，夜霆哥哥送我的礼物，是某品牌的限量款，全球只有五十条呢。他说这个牌子的设计很符合我的气质，你觉得呢？”
苏小暖的目光落在那条手链上——铂金的链条纤细又精致，上面镶嵌着十几颗圆形钻石，每一颗都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一看就价值不菲。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手腕上那条几十块钱的平价编织手链，手指微微收紧，心里泛起一丝自惭形秽的感觉。
“挺好看的，很适合你。”苏小暖勉强笑了笑，语气客气。
“是吧？我也觉得很好看。”白薇薇笑得更开心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夜霆哥哥的眼光一首都很好，他送我的东西，我都很喜欢。去年他还送了我一块手表，是某品牌的经典款，我戴出去，朋友们都说好看。”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又“关心”地问苏小暖：“苏小姐，你跟夜霆哥哥是怎么认识的呀？我看你住在家里，你们的合作应该很重要吧？”
苏小暖的心猛地一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和顾夜霆是契约婚姻，这种关系既不能对外人说，也不能简单地用“合作”来概括。她犹豫了一下，含糊地说：“我……我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顾先生的。我们的合作确实挺重要的，所以暂时住在家里，方便沟通。”
“哦，原来是这样。”白薇薇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随即又装作“惊讶”地说，“苏小姐现在还没找到工作吗？没关系的，刚毕业找工作都不容易，尤其是在现在这种经济环境下。夜霆哥哥心善，照顾一下朋友也是应该的，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了苏小暖的心上。她最在意的就是别人觉得她是“靠顾夜霆接济”才留在顾家的，白薇薇的话正好戳中了她的痛点。她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不是找不到工作，只是在找合适的设计岗位，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无力——在白薇薇这种家世优越、自带光环的人面前，她的解释好像显得格外苍白。
“其实呀，女孩子不用那么辛苦工作的。”白薇薇见苏小暖不说话，继续“好心”地劝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过来人的经验”，“找个好老公，安安稳稳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像我，虽然在英国读了MBA，可我爸妈还是希望我早点结婚，以后在家相夫教子就好。夜霆哥哥也经常跟我说，女孩子太拼了不好，容易累坏身体，还说以后会帮我介绍合适的对象呢。”
她的话里句句都在暗示苏小暖“没工作、没背景，只能靠顾夜霆照顾”，还隐隐透露着“她和顾夜霆的价值观更契合”。苏小暖坐在旁边，听着这些话，心里又委屈又愤怒，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白薇薇的话说得太巧妙了，表面上全是关心和善意，可每一句都带着贬低和挑拨，让她想发作都找不到理由。
“对了，苏小姐，你平时喜欢什么呀？”白薇薇又问道，语气依旧温柔，像是在真心实意地想了解苏小暖，“我喜欢马术、高尔夫，还喜欢收藏珠宝和红酒。上次我在法国拍卖会上，拍了一瓶八二年的拉菲，本来想回来跟夜霆哥哥一起喝的，结果他最近太忙了，一首没机会。”
苏小暖看着她，心里苦笑——马术、高尔夫、收藏珠宝红酒，这些都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高端爱好”。她平时喜欢的，不过是周末去书店看书、在家画画设计图、偶尔跟闺蜜去逛平价服装店，跟白薇薇的爱好比起来，显得格外普通，甚至有些“廉价”。
“我……我平时喜欢看看书，画画设计图，偶尔会去逛书店。”苏小暖小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自在。
“哦，这样啊。”白薇薇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敷衍，“看书画画也挺好的，能陶冶情操。不过女孩子还是要多出去见见世面，多交一些有质量的朋友，不然很容易跟社会脱节的。我认识很多优秀的设计师，都是国际知名的，下次有机会，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说不定能帮你找个好工作呢。”
这句话看似是在帮苏小暖，实则是在炫耀自己的人脉，暗示苏小暖“圈子低端，需要她的帮助”。苏小暖咬着唇，没有接话——她不需要这种带着优越感的“帮助”，更不想被白薇薇当成“需要施舍的可怜人”。
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还有白薇薇偶尔翻动杂志的声音。苏小暖坐在沙发上，感觉浑身不自在，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她，让她坐立难安。
她忍不住开始自我怀疑——她是不是真的配不上顾夜霆？是不是真的像白薇薇说的那样，只是一个需要顾夜霆“照顾”的外人？她低头看着自己洗得有些发白的帆布鞋，再想想白薇薇脚上精致的高跟鞋，心里的自卑感像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白薇薇将苏小暖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却依旧装作关切的样子，拿起茶几上的水果盘，递了一块切好的芒果给苏小暖：“苏小姐，吃点水果吧，这是刚从海南空运过来的芒果，很甜的。”
苏小暖接过芒果，小声说了句“谢谢”，却没什么胃口。芒果的甜腻在嘴里散开，她却觉得有些发苦——就像她此刻的心情，明明没做错什么，却被白薇薇的几句话，搅得心神不宁。
“苏小姐，你跟夜霆哥哥合作的是什么项目呀？”白薇薇又开始打探，语气看似随意，眼神却带着探究，“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跟我说，我在国外认识不少商界的人，说不定能帮上忙。”
苏小暖握着芒果的手指紧了紧，她知道白薇薇是在刻意打探她和顾夜霆的关系，可她又不能说实话。她犹豫了一下，含糊地说：“就是一些普通的合作项目，具体的我也不太方便透露，抱歉。”
“哦，不方便说啊，那没关系。”白薇薇笑了笑，没有追问，却话锋一转，说道，“我跟夜霆哥哥合作过不少项目呢，上次欧洲那个新能源项目，还是我帮他牵的线，最后才顺利谈下来的。夜霆哥哥还说，没有我，那个项目说不定就黄了呢。”
她一边说，一边从手袋里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出一张她和顾夜霆在签约仪式上的合照——照片里，白薇薇穿着精致的礼服，挽着顾夜霆的胳膊，笑容甜美；顾夜霆穿着西装，表情虽然依旧冷淡，却没有推开她。
“你看，这就是我们当时签约的时候拍的。”白薇薇把手机递给苏小暖，语气里满是炫耀，“那天来了好多大人物，都是国际知名的企业家，我还跟他们交换了名片呢。”
苏小暖接过手机，看着照片里郎才女貌的两人，心里的酸涩感更浓了。她能感觉到，白薇薇和顾夜霆之间，有着她无法介入的圈子和默契，那些高端的商业项目、名流云集的场合，都是她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挺好看的。”苏小暖把手机还给白薇薇，语气平淡，尽量掩饰自己的情绪。
“是吧？我也觉得这张照片拍得挺好的。”白薇薇收起手机，笑得更开心了，“夜霆哥哥很少跟人合照，这张还是我硬拉着他拍的呢。他就是这样，表面上冷冰冰的，其实心里还是很在意我的。”
苏小暖坐在旁边，听着白薇薇一句接一句地炫耀她和顾夜霆的“亲密关系”，心里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得厉害。她想站起身离开，却又觉得这样太狼狈，只能强撑着坐在那里，手指紧紧攥着沙发的扶手，指节都有些发白。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顾夜霆回来了。
作者“废墟造梦师”推荐阅读《摊牌了，我的冤种老公是首富》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6SF9/)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