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起的瞬间，客厅里的空气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苏小暖的心脏“咚咚”狂跳，指尖冰凉，紧紧攥着衣角的手己经把家居服的布料捏出了褶皱。她紧张地看向顾夜霆，眼神里满是“怎么办”的求助信号。
顾夜霆深吸一口气，胸腔微微起伏，他努力压下心底的慌乱，对着王伯抬了抬下巴，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开门吧。” 说完，他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苏小暖，低声提醒：“别慌，记住我说的，自然点。”
苏小暖用力点头，可牙齿还是忍不住轻轻咬着下唇——自然？在顾老夫人这种“火眼金睛”面前，她连呼吸都觉得不自然！
王伯快步走到玄关，手指搭在门把手上时还停顿了一秒，像是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随后才缓缓拉开大门。
门外的阳光瞬间涌了进来，伴随着佣人恭敬的问候声，一位老夫人在两位穿着整齐的佣人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
顾老夫人穿着一身暗红色的真丝旗袍，旗袍上用金线绣着层层叠叠的牡丹，花瓣边缘还缀着细小的珍珠，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领口和袖口处镶着一圈墨绿色的滚边，搭配着她手腕上那只满绿的翡翠手镯，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沉淀了岁月的雍容华贵。她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一根雕刻着祥云图案的紫檀木发簪挽成一个髻，露出光洁的额头，虽然脸上有几道浅浅的皱纹，却丝毫不见老态，反而衬得她眼神更亮，精神矍铄。
她手里拄着一根同样是紫檀木的拐杖，杖头雕刻成一只展翅的仙鹤，每走一步，拐杖与地面接触时都会发出沉稳的“笃笃”声，像是在无形中掌控着整个空间的节奏。
“老夫人，您慢走。”搀扶着她的佣人小心翼翼地开口，语气里满是恭敬。
顾老夫人没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目光己经越过王伯，精准地扫过客厅。她的眼神很亮，像是能穿透一切表象，从顾夜霆身上轻轻掠过，随后便牢牢锁定在了苏小暖身上，再也没有移开。
那目光算不上严厉，甚至还带着一丝温和，可苏小暖却觉得像是被无形的网罩住了一样，浑身上下都不自在。顾老夫人的打量太过细致，从她的头发丝，到她身上浅粉色的家居服，再到她紧张得微微蜷缩的脚趾，每一个细节都没放过，像是在审视一件需要仔细鉴别真伪的珍宝。
苏小暖被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往顾夜霆身后躲了躲，却被顾夜霆悄悄用手推了推，示意她别躲。她只能硬着头皮，努力让自己抬起头，迎上顾老夫人的目光，可刚对视了一秒，就赶紧低下头，心跳得更快了。
顾老夫人看着她这副紧张的样子，脸上突然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眼角的皱纹也随之舒展开来，语气和蔼得像是在跟自家晚辈说话：“这就是我的宝贝孙媳妇小暖吧？”
“孙媳妇”三个字一出口，苏小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朵尖都热了起来。她偷偷抬眼看向顾夜霆，发现顾夜霆的耳朵也微微泛红，显然也没料到顾老夫人会这么首接。
顾老夫人没等他们回应，就继续笑着说：“早就听夜霆这孩子提过你，说你是个文静又能干的姑娘，今天一见，果然没说错。这模样，这气质，一看就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比那些只会涂脂抹粉的小姑娘强多了！”
她说着，又往前迈了两步，离苏小暖更近了些。苏小暖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檀香，混合着一丝高级香水的味道，沉稳又雅致。顾老夫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可那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像是在确认什么。
“夜霆，你这孩子，愣着干什么？”顾老夫人转头看向顾夜霆，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怪，“还不快给奶奶好好介绍介绍小暖？你们俩站在那儿，跟个木头似的，难道要让奶奶主动跟你们说话？”
顾夜霆赶紧上前一步，作者“废墟造梦师”推荐阅读《摊牌了，我的冤种老公是首富》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走到苏小暖身边，他的手抬了几次，才终于僵硬地揽住了苏小暖的肩膀。可他的动作太不自然了，手的位置偏高，几乎要碰到苏小暖的脖子，勒得苏小暖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
“奶奶，这是苏小暖。”顾夜霆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我们……我们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
“有一段时间了？多久啊？”顾老夫人立刻追问，眼神里满是好奇，“是三个月，还是半年？夜霆，你这孩子，跟奶奶还藏着掖着？当初你爸追你妈的时候，天天跟我汇报进展，到了你这儿，怎么什么都不肯说了？”
顾夜霆：“……” 他怎么忘了，奶奶最关心的就是这些“细节”。
苏小暖赶紧接过话茬，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奶…奶奶，我们在一起三个月了。” 她记得顾夜霆之前说过，三个月的时间不长不短，不容易露馅。
“三个月啊？”顾老夫人点点头，笑容更浓了，“那也不算短了。小暖，夜霆这孩子平时对你怎么样？他那个人，性子冷，话又少，还总爱跟数据打交道，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可别跟他一般见识，跟奶奶说，奶奶帮你教训他！”
“他…他对我挺好的。”苏小暖赶紧说，脑子里飞快地回想之前准备的“台词”，“他会记得我的喜好，知道我喜欢吃提拉米苏和热可可，还会让王伯特意准备；我找工作，他也会帮我看简历，给我提建议。”
“哦？这么细心啊？”顾老夫人挑了挑眉，看向顾夜霆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夜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疼人了？以前让你给奶奶倒杯水，你都嫌麻烦，现在竟然还会记得小暖的喜好？看来真是长大了，知道疼人了。”
顾夜霆的耳朵更红了，他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奶奶，我以前只是太忙了，不是嫌麻烦。”
“好好好，奶奶知道你忙。”顾老夫人笑着摆摆手，然后又转头对苏小暖说，“小暖啊，你别听他的，他就是嘴硬心软。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奶奶说，奶奶给你做主。”
“谢谢奶奶。”苏小暖小声说，心里却暗暗叫苦——顾夜霆倒是不欺负她，可他们这“恩爱夫妻”的戏，也太难演了！
顾老夫人又和苏小暖聊了几句，问了她一些基本情况，比如老家是哪里的，家里有什么人，平时喜欢做什么。苏小暖都小心翼翼地回答，生怕说错一个字。顾老夫人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时而温和，时而锐利，让她始终紧绷着神经，不敢有丝毫放松。
就在这时，佣人端着一盘刚切好的水果走了过来，放在茶几上。顾老夫人拿起一颗草莓，递到苏小暖面前：“小暖，尝尝这个草莓，是刚从国外空运过来的，特别甜，你试试。”
苏小暖受宠若惊，赶紧双手接过来：“谢谢奶奶。” 她咬了一口草莓，确实很甜，汁水丰富，可她却没什么心思品尝，只觉得心里的压力更大了——顾老夫人越是和蔼，她就越觉得不安，总觉得这只是“考验”的开始。
顾老夫人看着她吃完草莓，又拿起一颗递给顾夜霆：“夜霆，你也吃一颗。你看看你，跟小暖在一起，也不知道笑笑，总是绷着个脸，小心小暖觉得你不开心。”
顾夜霆接过草莓，点了点头，然后看向苏小暖，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可他平时很少笑，这一笑，嘴角咧得有些僵硬，眼神也没什么温度，看起来不仅不温柔，反而有点吓人。
苏小暖看到他的笑容，差点没忍住笑出声，赶紧低下头，假装擦嘴掩饰自己的表情。
顾老夫人看着两人的互动，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却没说什么，只是继续笑眯眯地和他们聊天。苏小暖能感觉到，顾老夫人的目光始终在她和顾夜霆之间来回扫视，像是在寻找什么破绽，这让她更加紧张，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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