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半，天刚蒙蒙亮，街面上还飘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苏小暖蜷缩在公园长椅上，怀里紧紧抱着那个破纸箱，纸箱边角被露水打湿，软塌塌地往下垂。她一夜没合眼，脑子里反复回放着顾夜霆提出的“契约婚姻”——那荒唐的提议，却像一根救命稻草，死死勾着她即将沉入谷底的人生。
肚子又开始咕咕叫，昨晚那串海带结的饱腹感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苏小暖摸了摸口袋，指尖触到三枚皱巴巴的硬币——一块钱的钢镚，还有两枚五毛钱的纸币，这是她现在全部的财产。她站起身，抱着纸箱，踉踉跄跄地朝着街角的早餐摊走去。
早餐摊的老板己经支起了摊子，蒸笼里冒着白茫茫的热气，裹着肉包和菜包的香味，首往人鼻子里钻。“姑娘，要什么？肉包一块五，菜包一块，豆浆五毛。”老板一边麻利地翻着蒸笼，一边笑着招呼。
苏小暖攥着那三枚硬币，指腹反复着冰冷的钢镚，犹豫了半天，才小声说：“老板，要一个菜包。”
“好嘞！”老板拿起一个热乎乎的菜包，用塑料袋装好递给她，“刚出锅的，趁热吃。”
苏小暖接过菜包，递过去一块钱硬币，指尖还带着清晨的凉意。她捧着菜包，走到路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白菜和粉丝的馅料带着淡淡的油香，热乎的面皮裹着汤汁，顺着喉咙滑进胃里，瞬间驱散了些许寒意。这是她两天来吃的第一顿热乎主食，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吃完菜包，天己经亮透了，街面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苏小暖看着怀里的纸箱，又摸了摸口袋里那张金属名片——“顾夜霆”三个字被她得发亮。她知道，该做决定了。
她抱着纸箱，沿着街边往前走，目光在路边扫来扫去，终于在一个公交站台旁看到了一个公共电话亭。电话亭的玻璃有些模糊，里面落了点灰尘，但至少能遮风挡雨。苏小暖深吸一口气，走到电话亭前，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进去。
“万一顾夜霆后悔了怎么办？”“万一这是个骗局，他要把我卖了怎么办？”“就算不是骗局，跟一个陌生男人签‘婚姻契约’，是不是太荒唐了？”脑子里的小人又开始打架，让她心烦意乱。
她靠在电话亭的玻璃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穿着校服的学生背着书包匆匆赶路，提着公文包的上班族一边走一边啃着早餐，还有推着婴儿车的妈妈，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只有她，像个迷路的孩子，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苏小暖，你醒醒吧！”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现在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选择吗？被房东赶出去睡大街？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摊牌了，我的冤种老公是首富》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被姨妈追着要钱？还是等着顾夜霆报警抓你？”
是啊，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苏小暖咬了咬牙，推开电话亭的门走进去，小心翼翼地把纸箱放在地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金属名片，又拿出手机——虽然手机欠费停机，但她还是想确认一下时间。屏幕亮起来，显示现在是七点半，距离顾夜霆说的“明早十点”还有两个半小时。
她深吸一口气，拿起电话亭里的话筒，手指颤抖着按下名片上的号码。电话拨出去的瞬间，她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三声，几乎是瞬间被接起，对面传来顾夜霆冰冷没有起伏的声音，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只有一个字：“说。”
那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苏小暖的身体瞬间僵住。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说挂了。”顾夜霆的声音依旧冰冷，似乎对她的犹豫很不耐烦。
“别！”苏小暖赶紧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顾先生，我…我签！我愿意签那个契约！”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没有任何意外，仿佛早就料到她会做出这个选择。然后，顾夜霆的声音再次传来，依旧简洁明了：“一小时后，景苑一号。带好身份证。”
“景苑一号？”苏小暖愣了一下，那不是传说中的顶级豪宅区吗？她之前在新闻上看到过，那里的一套房子，价值上亿，普通人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记住时间，迟到不等。”顾夜霆说完，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苏小暖握着话筒，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金属名片，又看了看地上的破纸箱，有种把自己卖了的恍惚感。一小时后，她就要去景苑一号，和顾夜霆签一份“婚姻契约”，成为他名义上的妻子。
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像一场荒诞的梦。
她放下话筒，走出电话亭，抱着纸箱，站在路边，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她不知道景苑一号具体在哪里，也不知道去了之后会发生什么，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可能会彻底改变。
她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把纸箱放在副驾驶座上，然后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您，去景苑一号。”
司机愣了一下，看了看苏小暖怀里的破纸箱，又看了看她的穿着，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嘞，景苑一号，您坐稳了。”
出租车缓缓驶离，苏小暖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应俱全。她不知道这场“契约婚姻”会给她带来什么，但她知道，她己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孤注一掷，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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