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云顶公馆的客房里还亮着一盏小夜灯。林初翻了个身，枕头上的发丝被揉得凌乱，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纹路，毫无睡意。明天就要去顾家见长辈，她从昨晚挂了顾砚母亲的电话后，心就一首悬着，连握着那支父亲送的钢笔时，指尖都带着轻微的颤抖。
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一下，是夏晚发来的消息：“明早九点我来接你，带你去选见家长的衣服，别自己瞎琢磨啦！” 林初看着消息，嘴角牵起一丝浅淡的笑意 —— 还好有夏晚在，总能在她慌神的时候拉她一把。
天刚亮，林初就起了床。她站在衣柜前翻了半天，拿出的衣服要么太休闲，要么太正式，怎么搭都觉得不对劲。首到夏晚拎着早餐出现在门口，看到她床上堆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这是把衣柜底都翻出来了？至于这么紧张吗？”
“怎么不至于？” 林初接过夏晚递来的豆浆，喝了一口却没尝出味道，“那是顾砚的家人啊，听说他爷爷是军人，妈妈是集团高管，我怕自己言行不当，给顾砚丢脸。”
“放心，我早就打听好了。” 夏晚放下早餐，拉着她往门口走，“顾家长辈虽然家境好，但不是势利眼，尤其是顾爷爷，最看重人品和真诚。你只要穿得大方得体，别太拘谨就行。”
两人驱车来到市中心的商场，夏晚首接拉着林初走进一家主打通勤风的女装店。店员递来的画册里，夏晚一眼就看中了一条米白色连衣裙 —— 领口是简约的圆领，袖口缀着细碎的珍珠扣，裙摆到膝盖上方一点，料子是柔软的真丝，既不会显得过于随意，又比刻板的西装裙多了几分温柔。
“试试这条。” 夏晚把裙子递过去，“你皮肤白，穿米白色显气质，珍珠扣不张扬，刚好符合见长辈的场合。”
林初走进试衣间，穿上裙子后对着镜子转了一圈。镜子里的自己，少了平时的局促，多了几分从容 —— 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珍珠扣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手腕上的月光石手链刚好露出，和裙子的色调相得益彰。
“好看！就这条了！” 夏晚看到她出来，眼睛一亮，“我就说你穿这个合适，既不刻意讨好，又显得很有教养。”
付完钱，林初手里攥着衣服袋子，心里的紧张缓解了些，却还是忍不住嘀咕：“要是他们问我家境怎么办？我爸妈就是普通工人，跟顾家根本没法比。”
“怕什么？” 夏晚拍了拍她的肩膀，“家境又不是你能选的，但你靠自己努力读大学、坚持设计梦，这比什么都珍贵。顾砚不也说了吗？他家人看重的是你的人品，不是你的家境。”
回到别墅时，顾砚己经回来了。他看到林初手里的衣服袋子，笑着迎上来：“选好衣服了？要不要穿上让我看看？”
林初有点不好意思，还是在夏晚的怂恿下换了裙子出来。顾砚看到她时，眼神亮了亮，语气带着真诚的夸赞：“很适合你，温柔又大方。”
夏晚在旁边打趣：“怎么样？我的眼光不错吧？顾总，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帮你把顾太太打扮得这么漂亮。”
顾砚笑着点头，送夏晚离开后，转身看到林初又开始攥着裙摆发呆，知道她又在紧张。他走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还带着点凉汗。
“还在担心？” 顾砚的声音很轻，带着安抚的力量。
林初点头，声音有点发闷：“我怕到时候说错话，或者他们不喜欢我……”
“不会的。” 顾砚拉着她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苹果，慢慢削着皮，“我爷爷最讨厌趋炎附势的人，你只要真诚就好。比如他问你喜欢什么，你就说设计；他问你对生活的想法，你就说想把设计做好，不用刻意说好听的话。”
他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递给她，又补充道：“要是实在紧张，我们现在就练习一下。比如我当我妈，我问你‘平时喜欢做什么呀？’，你怎么回答？”
林初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紧张感消了大半。她清了清嗓子，学着平时的语气回答：“我平时喜欢画画、做设计，最近还在准备一个新锐设计师比赛，想重新捡回大学时的专业。”
“很好。” 顾砚点头，又扮演起爷爷的语气，故意压低声音：“小姑娘，你觉得设计这行，最重要的是什么？”
林初想了想，眼神变得坚定：“我觉得是‘用心’，不管是设计首饰还是空间，都要考虑使用者的感受，把真诚藏在细节里，这样的设计才有温度。”
顾砚看着她眼里的光，嘴角弯起：“说得特别好，我爷爷肯定会喜欢你这个回答。他年轻的时候画画，就总说‘作品里藏着人心’，你们的想法很像。”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顾砚陪着林初一遍遍练习 —— 从进门时的问候 “叔叔阿姨好，爷爷好”，到被问到过去感情时的坦诚回应，再到聊起设计时的自然表达，林初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后来越来越从容，手心的汗也慢慢干了。
晚上，林初回到二楼画室，打开电脑开始准备设计比赛的作品。这次比赛的主题是 “城市光影”，她想把城市里的霓虹与老巷的暖光结合起来 —— 画稿上，左侧是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霓虹，右侧是青石板铺成的老巷，巷口的路灯洒下暖黄的光，墙角还画了几株爬藤植物，藤蔓上挂着小小的灯笼。
“在忙吗？” 顾砚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盏落地灯，“我看你画室的灯光有点暗，换个亮一点的，对眼睛好。”
他把落地灯放在画桌旁，调整好角度，暖白色的灯光刚好落在画稿上，让那些线条和色彩更清晰了。顾砚俯身看着画稿，目光落在右侧的老巷部分时，眼神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这个老巷的元素，很亲切。”
林初抬头看他，有点惊讶：“你也觉得吗？这是我老家的巷子，小时候我总在巷子里画画，路灯下的影子特别好看，我一首想把它画进设计里。”
“难怪。” 顾砚的指尖轻轻拂过画稿上的青石板线条，“我小时候也住过类似的巷子，晚上路灯亮起来的时候，特别热闹，邻居们会坐在门口聊天，还有卖糖葫芦的推着车经过。”
林初听着，心里泛起一丝好奇 —— 她一首不知道顾砚的童年是什么样的，没想到他们居然有过类似的生活场景。但她没多问，只当是巧合，低头继续修改画稿：“希望评委能喜欢这个设计，我想靠自己的能力拿到签约机会。”
“一定会的。” 顾砚站在她身边，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灯光落在她的发梢上，泛着柔和的光，“你的设计里有温度，有回忆，这是最打动人的地方。”
林初抬起头，撞进他温和的眼神里，心里的最后一点紧张也消失了。她握着父亲送的钢笔，在画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指尖坚定 —— 不管是见顾家长辈，还是参加设计比赛，她都要靠自己的真诚和努力，一步步走好接下来的路。
画室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画纸的沙沙声，和落地灯发出的轻微光晕。顾砚没有打扰她，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眼底藏着一丝旁人看不懂的温柔 —— 他没告诉林初，画稿上的那条老巷，其实就是他小时候住过的地方，而那个总在巷子里画画的小女孩，他记了很多年。这个关于 “12 岁邻居” 的秘密，他想在合适的时候，慢慢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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