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设计学院的教学楼爬满了青藤，初秋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在 “高级空间设计班” 的教室里投下整齐的光斑。林初抱着笔记本和银质绘图笔走进教室时，前排己经坐了不少人，大多是带着电脑、捧着设计手册的学员，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她没往前排凑，选了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 这里视野好，既能看清讲台的投影，又能在课间时对着窗外的老槐树整理思路。刚摊开笔记本，拿出 “城市记忆” 的草图，旁边就传来一道轻快的女声：“同学，你这张‘城市记忆’的草图，主题也太特别了吧？”
林初抬头，看到身边坐着个穿浅灰色休闲装的女生，扎着高马尾，脸上带着腼腆却真诚的笑容，手里还攥着一支磨得有些旧的马克笔。女生指了指她草图上的老槐树：“我之前也想过做‘城市老空间改造’的主题，可总觉得自己没经验，不敢深入做，没想到你把老巷和现代设计结合得这么自然。”
“谢谢。” 林初笑了，心里泛起一丝亲切感，“其实我也是刚确定这个主题，还在琢磨怎么让传统元素更自然地融入现代空间。”
“我叫张悦，之前在设计学院读本科，靠奖学金读完的。” 女生主动伸出手，语气里带着点不好意思，“毕业后没什么资源，只能接些兼职设计的活，这次报班是想提升下自己，争取能参加上正规的设计比赛。”
林初握住她的手，掌心带着点薄茧，看得出来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我叫林初，之前也是设计系的，后来做了行政，现在想重新捡回设计。我也是农村出身，小时候跟着做美术老师的爸爸学画画，对老空间、老物件特别有感情。”
两人一聊才发现，彼此的经历竟如此相似 —— 都是靠自己努力走出小地方，对设计有执念，却因资源有限，在追梦路上走了不少弯路。张悦提到自己曾为了凑设计班的学费，连续三个月接兼职海报设计，每天只睡西个小时；林初也说起江辰挪用她设计稿、职场被刁难的事，两个女孩越聊越投缘，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
课间休息时，张悦迫不及待地从背包里拿出一叠设计稿，小心翼翼地摊在桌上：“这是我最近想的‘乡村美育空间’主题，想为农村学校设计专门的画室 —— 很多农村孩子有画画天赋，却连像样的画板都没有。我想把闲置的旧教室改造成画室，用低成本的环保材料，比如回收的木板做画架，用当地的黏土做颜料盘，再把教室的窗户扩大，让阳光能照满整个空间。”
林初凑过去看，设计稿上的画室充满了巧思：墙面被刷成了浅色系，挂着孩子们的画作；角落放着用木箱改造的收纳柜，里面分类放着画笔、颜料；窗外还种着几株向日葵，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画纸上，温暖又明亮。
“这个想法太有意义了！” 林初忍不住夸赞，拿起笔在草稿上圈出一处，“不过这里的动线可以再优化下 —— 现在画架是并排摆的，孩子们拿颜料要绕到后面，容易拥挤。不如把画架摆成 U 型，中间留出走道，颜料和工具放在 U 型的开口处，这样拿取更方便，也不会影响其他人。”
张悦眼睛一亮：“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个！这样不仅动线更顺，还能让老师在中间走动，方便指导每个孩子。”
两人立刻趴在桌上，一起修改设计稿。林初负责调整动线和空间布局，张悦则补充材料细节，比如用玉米皮编织画帘、用旧轮胎做坐垫，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偶尔交流几句，配合得格外默契。改完后，张悦看着完善后的设计稿，忍不住感叹：“要是以后能一起开工作室就好了，我们一个擅长老空间改造，一个专注乡村美育，肯定能做出有意义的作品。”
林初心里一动，想起之前顾砚说支持她开工作室的话，笑着点头：“说不定真的可以，等我们先在比赛中做出成绩，积累点经验再说。”
放学铃声响起时，两人还在讨论后续的修改思路。收拾东西时，张悦看着林初的笔记本，小声说：“我之前投过好多次设计比赛，每次都进了初评，却总在复评时被刷下来。后来听朋友说，有些评委更倾向于有背景、有工作室推荐的选手，像我们这种没资源的，连展示作品的机会都少。”
林初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坚定：“别灰心，以后我们一起努力，靠作品说话。这次我报了新锐设计师比赛，你也可以试试，我们互相帮忙改作品，总会有被看到的一天。”
张悦用力点头，掏出手机：“那我们加个微信，周末一起去图书馆查资料吧？我知道市图书馆有很多国外乡村设计的案例，说不定能给我们的作品带来灵感。”
两人互相加了微信，约定好周末见面的时间，才一起走出教学楼。刚到楼下，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顾砚正靠在车旁，手里拿着一杯热奶茶，看到林初，眼里立刻露出温柔的笑意。
“你先生来接你呀？” 张悦小声对林初说，语气里带着羡慕，“他看起来好温柔，还这么支持你做设计，太幸福了。”
林初的耳尖瞬间红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顾砚走过来，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笔记本，目光落在张悦身上，礼貌地打招呼：“你好，我是顾砚，林初的先生。”
“您好，我叫张悦，是林初的同学。” 张悦有点拘谨，却还是认真地说，“林初的设计特别厉害，还帮我优化了我的作品。”
顾砚笑着看向林初，眼里满是骄傲：“她一首很有才华，值得被支持。” 又转头对张悦说，“我家有专门的画室，里面有不少设计资料和工具，下次你们要是有设计问题，欢迎来家里讨论，也省得在外面奔波。”
张悦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连忙道谢：“真的吗？那太谢谢您了！我之前总在咖啡馆改设计，环境又吵，资料也不全，要是能去您家的画室，肯定能效率更高。”
“不客气，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顾砚打开车门，对林初说，“先上车吧，外面有点凉，别感冒了。”
林初跟张悦道别，约定好周末见，才坐进车里。车子驶离设计学院时，她看着窗外渐渐后退的青藤，心里满是温暖 —— 不仅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还有顾砚一首以来的支持，她的设计梦，好像离实现越来越近了。
“张悦是个很有想法的女孩。” 顾砚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认可，“她的‘乡村美育空间’主题很有意义，你们一起合作，说不定能碰撞出更多好的灵感。以后她来家里讨论设计，我让管家准备点咖啡和点心，你们也能更专注。”
林初看着他，忍不住笑了：“你怎么什么都想到了？”
“因为我想让你在追梦的路上，能少点麻烦，多点支持。” 顾砚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着她的手背，“看到你找到朋友，一起为设计努力，我也替你开心。”
林初靠在座椅上，看着手腕上的月光石手链，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知道，有顾砚的支持，有张悦这样志同道合的朋友，不管未来遇到什么困难，她都有勇气去面对。而那个 “一起开工作室” 的约定，也在她心里悄悄埋下了种子，等着在合适的时机，慢慢发芽、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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