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如同被攻城锤正面击中!扭曲的金属碎片、碎裂的砖石、崩断的电缆如同喷发的火山熔岩,裹挟着死亡的尖啸向内部疯狂倾泻!
当康那布满岩石般褶皱的狰狞头颅蛮横地挤在破口处,两根惨白色的巨大獠牙如同死神的铡刀,轻易地撕裂着残存的墙体。浑浊的黄色眼球如同探照灯,带着纯粹捕食者的冰冷光芒,瞬间锁定了亡命逃窜的灰色残影——讹兽!
“唧——!!!” 讹兽的尖叫尖锐得几乎要撕裂灵魂,那是被顶级掠食者盯上、源自生命本能的终极恐惧!它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化作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灰线,凭借着匪夷所思的柔韧性和灵巧,在狭窄空间内曲折弹射,险之又险地擦着飞溅的碎石和当康獠牙带起的腥风,一头扎进了隔间最深处、堆满废弃油桶和电缆线圈后方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那是维修工偶尔钻进去检修管道的狭窄通道,通向更深、更黑暗的未知区域。
“吼!!!” 当康显然被这只胆敢在它嘴边逃窜的“小虫子”彻底激怒了!它那颗巨大的头颅猛地一甩,粗壮如石柱的前蹄暴躁地践踏着地面!轰!轰!水泥地面如同酥脆的饼干般龟裂、塌陷!整个隔间都在它纯粹的暴力下摇摇欲坠!破碎的墙体哗啦啦地向下垮塌,更多的灰尘碎石如同瀑布般落下!
它巨大的身躯开始更加狂暴地冲击着破口,试图将整个上半身挤进来!腥臭的涎水如同小溪般从它咧开的巨口中滴落,在地面上腐蚀出嗤嗤作响的白烟!
整个隔间如同被投入了狂暴的搅拌机!死亡的阴影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
“啊——!!”苏晓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她蜷缩在角落,眼睁睁看着一块磨盘大的水泥碎块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她头顶狠狠砸落!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人影如同鬼魅般从弥漫的烟尘中冲出!动作迅猛得不像一个身受重伤的人!陈默!
他根本没去看那亡命逃窜的讹兽!当康撞破墙壁的瞬间,他就知道,唯一的生机就在那条狭窄的管道缝隙!讹兽的逃窜,反而为他们吸引了当康绝大部分的注意力,制造了宝贵的时机!
“走!”陈默的嘶吼压过了当康的咆哮和墙壁的垮塌声!
他第一个扑向角落,目标不是苏晓,而是几乎被杂物掩埋的小女孩乐乐!当康践踏地面引发的震动,让堆叠的油桶和废弃零件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倾倒,眼看就要将蜷缩在角落的乐乐彻底掩埋!
陈默如同猎豹般冲到近前,左手因为剧痛和麻痹根本无法发力,他只能用右边肩膀和身体,狠狠撞向那个即将砸落的最大油桶!
砰! 沉重的撞击声中,油桶被他撞得偏移了方向,轰然砸在旁边的墙壁上!无数细小的零件哗啦啦落下,砸在他的背上、头上,带来阵阵闷痛,但他毫不在意!他俯身,右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乐乐纤细的手臂,猛地将她从杂物堆里拽了出来!
“抱紧我脖子!”陈默只来得及吼出三个字,就将小女孩甩到了自己背上!乐乐吓得小脸惨白,但求生本能让她本能地死死箍住了陈默的脖子,像一只受惊的树袋熊。
“这边!快!”陈默扭头,朝着刚从死神镰刀下捡回一条命、还在呆滞状态的苏晓厉声吼道!同时,他毫不犹豫地发动了刚刚获得的“幻形匿迹之技”!
嗡……
那股冰凉粘滞的能量再次涌遍全身,如同披上了一层无形的薄纱。他背着乐乐,身影在弥漫的烟尘和倒塌的杂物阴影中,瞬间变得模糊、淡化,仿佛融入了环境背景的噪点之中,存在感急剧降低!甚至连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和汗味,似乎都被这层能量微弱地隔绝、扭曲了!
当康那狂暴的黄色巨眼扫过这片区域,在陈默和乐乐所在的位置似乎微微停顿了半秒!那双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极其人性化的疑惑?仿佛那里本该有什么东西,却又模糊不清。但前方那疯狂逃窜的灰色“小点心”散发出的鲜活气息和挑衅意味,显然更具有吸引力!
“吼!”当康的注意力瞬间被彻底引走!它庞大的头颅放弃了继续冲击隔间,猛地转向讹兽消失的管道缝隙方向,发出一声更加暴怒的咆哮!粗壮的前肢狂暴地扒拉着破口边缘,试图将身体挤进去追击!
“不想死就跟我走!”陈默再次对着苏晓低吼,声音因为匿迹能力的消耗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他不再停留,弓着腰,背着乐乐,凭借着匿迹带来的微弱优势,如同融入阴影的壁虎,沿着隔间边缘没有被彻底摧毁的狭窄路径,快速而无声地扑向那条救命的管道缝隙!
苏晓终于被彻底惊醒!求生的欲望压倒了恐惧!她看着陈默那在烟尘中若隐若现、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背影,又看看那正在疯狂破坏追击的恐怖巨兽,再没有任何犹豫!她手脚并用,连滚爬爬地从角落挣扎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陈默的方向追去!她不敢尖叫,不敢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肺部如同风箱般剧烈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灰尘和血腥味。
当康狂暴的破坏声和苏晓压抑的喘息声在身后交织。陈默背着乐乐,第一个冲到那条狭窄的缝隙前。缝隙内部一片漆黑,散发出机油、铁锈和一种地下深处特有的、带着水汽的阴冷霉味。勉强能看出是一条向下倾斜、布满粗大管道的维修通道。
没有路了!这是唯一的生门!
“钻进去!快!”陈默侧身,将背上的乐乐放下,急促地推了她一把。乐乐虽然害怕黑暗,但更怕身后那头咆哮的巨兽,咬着牙,小小的身体一缩,毫不犹豫地钻进了黑暗的缝隙中。
陈默紧随其后,正要侧身挤入——
“等等我!!”苏晓惊恐的尖叫在身后响起!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
陈默猛地回头!
只见苏晓踉跄着冲到了缝隙前几米处!但就在此时,当康那巨大的獠牙狠狠撞在了隔间残余的承重柱上!
轰隆——咔嚓!! 巨大的水泥立柱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上半截猛地断裂、倾倒!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苏晓和陈默所在的狭窄区域当头砸下!
阴影瞬间笼罩了苏晓惊恐绝望的脸!她甚至忘记了躲避,只能发出一声短促的哀鸣!
千钧一发!
陈默瞳孔骤然收缩!大脑在巨大的危机下仿佛被投入了冰水,瞬间变得无比清晰冰冷!那层因为匿迹而覆盖全身的冰凉能量感在极限压力下疯狂涌动!
幻形匿迹!目标是……苏晓周围的光线!扭曲它!模糊它!制造瞬间的视觉欺骗!
他根本来不及思考是否可行,求生的本能和对同伴(哪怕只是临时同伴)的一丝不忍,驱动着他的意念狠狠撞向那层能量!
嗡——!
一股比之前召唤讹兽时更加剧烈的精神力抽离感传来!陈默眼前猛地一黑,太阳穴如同被铁钳夹住般剧痛!大脑深处传来强烈的眩晕和空虚感,仿佛整个灵魂都被抽走了一部分!
与此同时,苏晓身体周围的光线极其诡异地扭曲了一下!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流动的毛玻璃瞬间将她包裹!她奔跑的身影在当康那浑浊的黄色巨眼和砸落的巨大水泥块之间,骤然变得模糊、扭曲,如同一道在高温下摇曳的虚影!
这诡异的光线扭曲只持续了不到半秒!但对于那根呼啸砸落的巨大水泥柱来说,这半秒的视觉误导,足以致命!
轰!!!! 巨大的水泥柱狠狠砸在苏晓身后半米的地面上!碎石飞溅,烟尘冲天!狂暴的冲击波将苏晓和陈默同时掀飞出去!
苏晓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撞在后背,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前扑倒,狠狠摔在布满碎石和油污的地面上!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喉咙一甜,差点昏死过去。
而陈默,则在精神力被极限抽空的剧痛和冲击波的共同作用下,身体如同破麻袋般向后倒飞,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管道上!噗!一口鲜血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喷了出来!星星点点的猩红溅落在身前布满灰尘的无字书封面上,迅速渗透进去。
匿迹效果瞬间消失!强烈的虚弱感和撕裂般的头痛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失去意识。
“吼?!”当康似乎也被这砸偏了的柱子弄得愣了一下,浑浊的巨眼扫过地上溅开的血迹和摔倒在地的苏晓,又疑惑地看向柱子砸落的地方——那里空无一物。它有限的智力无法理解刚才那瞬间的光线扭曲,但新鲜血液的味道和近在咫尺的猎物气息再次激发了它的凶性!它放弃了追击那条钻进管道的“小虫子”,巨大的头颅猛地转向摔倒在地、挣扎着想爬起来的苏晓!
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死亡的阴影再次降临!
苏晓看着那张滴着粘稠涎水的、布满褶皱的恐怖巨口在眼前急速放大,瞳孔瞬间扩散到了极限!
就在这绝望的瞬间——
“唧——!!!”
一声充满了极致痛苦和疯狂暴戾的尖啸,猛地从当康身后那条漆黑狭窄的管道深处炸响!那声音穿透力极强,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怨毒和挑衅!
紧接着,一道灰色的影子如同闪电般从管道口激射而出!它借着管道壁猛地一蹬,身体在空中诡异地划出一道折线,速度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残影!它没有冲向当康庞大的身躯,而是精准无比地扑向了当康那浑浊的、如同巨大黄色灯泡的眼睛!
是讹兽!
它竟然去而复返!
它那细长锋利的爪子上,不知何时沾染了一种散发着荧荧绿光的、粘稠的液体!那液体散发出刺鼻的、类似强酸腐蚀金属的恶臭!它的小脸上,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里燃烧着疯狂的怨毒!目标明确——弄瞎这头差点踩死它的蠢货!
当康显然没料到这只己经被它吓破胆的“小虫子”竟敢主动回头攻击它最脆弱的眼睛!它巨大的头颅下意识地向后一缩!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熟透浆果破裂的声音响起!
讹兽的爪子虽然没能完全命中眼球,却狠狠抓伤了当康厚重的眼皮边缘!那荧绿色的粘稠液体瞬间沾染上去!
“嗤——!!!”
一股刺鼻的白烟猛地从当康的眼皮伤口处冒起!伴随着当康一声惊天动地的、充满了痛苦和暴怒的恐怖咆哮!
“嗷吼吼吼——!!!”
如同火山爆发!当康彻底疯狂了!那只受伤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剧痛让它完全失去了理智,庞大的身躯如同失控的坦克般在原地疯狂地扭动、践踏起来!粗壮的尾巴狠狠抽打在周围的墙壁和管道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碎石如同炮弹般西下飞射!整个地下空间都在它的暴怒下颤抖!
它完全忘记了近在咫尺的苏晓,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向了那道如同跗骨之蛆般在它巨大头颅附近高速弹射、不断用爪子抓挠它眼鼻脆弱部位的灰色影子!
机会!
陈默强忍着几乎要裂开的头痛和身体的虚弱,眼中爆发出惊人的求生光芒!讹兽的疯狂反扑,为他们争取到了最后的机会!
“走!”他嘶哑地低吼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根本顾不上擦拭嘴角的血迹,一把抓住被震得七荤八素、正准备爬起来的苏晓的手臂,用尽全力将她拖向那条管道缝隙!自己也紧随其后,侧身猛地挤了进去!
管道内部一片漆黑,向下倾斜的角度很大,布满了冰凉的冷凝水和滑腻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和水腥气。
噗通!噗通! 陈默和苏晓几乎是滚落着滑了下去,重重摔在管道底部一个相对平缓的维修平台上。乐乐蜷缩在平台角落,看到他们下来,立刻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了陈默还在流血的手臂,小脸上满是泪水。
“嗬…嗬…”陈默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喉咙里的血腥味和管道深处的阴冷气息。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像一团被搅烂的浆糊,精神力透支带来的空虚感和剧痛如同跗骨之蛆。背后的撞击和强行发动能力的反噬,让全身的骨头都在呻吟。
上方传来当康更加狂暴的咆哮和讹兽尖锐急促的嘶鸣,伴随着金属被撕裂、墙壁被撞塌的恐怖声响!战斗显然进入了白热化!
陈默靠在冰冷的管道壁上,艰难地喘息片刻。他低头看向怀中紧紧抱着的无字书。粗糙的羊皮封面冰冷依旧,沾染的血迹似乎更深沉了一些。
他强忍着剧烈的头痛和眩晕,集中几乎要溃散的意念,沟通那书页上的符文。
召回!
意念发出!
嗡! 手中的无字书微微一颤。
下一秒——
“唧!!!”
一声充满了极致惊恐和不甘的尖啸声由远及近!
一道灰色的影子如同被无形的绳索强行拖拽,快如闪电般从上方倾斜的管道中俯冲而下!正是讹兽!
它身上沾染着荧绿色的液体(显然是某种腐蚀性物质)和暗红色的血迹(不知是它的还是当康的),原本蓬松的灰色毛发多处焦黑卷曲,一条后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受了不轻的伤。它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陈默,充满了无尽的怨毒、恐惧以及一丝……被强行支配的屈辱?
它似乎想扑向陈默,但身体却在距离陈默几步远的地方猛地僵住!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
嗡! 暗蓝色的光芒在它身上一闪而逝!
嗖! 灰色影子凭空消失!
陈默手中的无字书自行翻开,停留在【讹】的那一页。纸页上,那只灰色小兽的图案依旧,但它身上似乎多了几道细微的伤痕,眼神中的惊愕和茫然被浓重的怨毒和虚弱取代。图画下方的状态栏悄然变化:
[状态:收容封印(重伤/虚弱/驯化度:1%,强制召回惩罚:精神压制加深)]
无字书随即自动合拢,恢复了那副破败古朴的模样。
精神力被再次抽离了一小部分!陈默眼前又是一黑,喉咙一甜,又是一口鲜血涌出,被他强行咽了回去。身体的透支己经到了极限!
“它…它……”苏晓瘫坐在旁边,惊魂未定地看着讹兽消失的地方,又看看陈默和他怀中那本诡异的书,眼神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惊和恐惧。她亲眼目睹了这小兽被陈默“变”出来,又“收”回去的全过程!这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不想被埋在这里…就闭嘴…保留体力…”陈默的声音嘶哑微弱,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靠在冰冷的管壁上,闭上眼睛,努力调整着紊乱的呼吸。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和精神上的撕裂感。
上方,当康疯狂的咆哮和破坏声还在持续,但似乎因为目标的突然消失而变得更加暴怒,渐渐有向下破坏管道入口的趋势。碎石和灰尘不断从管道上方簌簌落下。
必须离开!马上离开!
陈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梳理着当前的状况。精神力透支严重,身体多处受伤,只有左手勉强能用。苏晓状态稍好,但惊吓过度。乐乐更是毫无战力。当康堵在上面唯一的出口……唯一的生路,只能沿着这条黑暗的维修管道,向着更深、更未知的地下深处前进!
“拿着…跟紧我…”陈默喘息着,将那个老旧的手电筒塞给还在发抖的苏晓,“照亮…前面…注意脚下…”
苏晓接过冰冷的手电筒,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她看着陈默苍白如纸的脸和嘴角残留的血迹,又看看黑暗中紧紧依偎着他的小女孩乐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恐惧、震撼、还有一丝在绝境中看到唯一依靠的茫然。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和身体的颤抖,用力地点了点头。她拧亮手电筒,昏黄的光柱刺破管道深处的黑暗,照亮了布满水渍、苔藓和锈迹的冰冷管道壁。
“走…”陈默咬牙,用还能动弹的左手撑着冰冷的管壁,艰难地站了起来。每一步都牵动着背后的伤势,带来阵阵闷痛。他示意乐乐抓住他的衣角,自己则半靠着管壁,在苏晓微弱的光线下,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管道深处无边的黑暗和未知走去。
身后上方,当康暴怒的咆哮声和墙体被破坏的轰隆声,如同地狱的丧钟,越来越远,却又如同跗骨之蛆,紧紧追随着他们蹒跚的脚步,提醒着他们依旧身处绝境。
黑暗的管道仿佛没有尽头,只有手电光柱下飞舞的尘埃和脚下湿滑的苔藓。每一步落下都带着粘腻的回响。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点微弱的、不同于手电光的光源!
似乎是一个更大的地下空间出口!
苏晓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加快了脚步。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走出管道口时——
“站住!什么人?!把手举起来!”一声低沉而充满警惕的厉喝,猛地从前方的微光中响起!
紧接着,几个模糊的、穿着深色制服、端着某种武器(像是枪,但形状有些怪异)的身影,出现在管道出口的光影交界处!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地对准了刚刚从黑暗中走出的、狼狈不堪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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