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颤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尸骨之上……果然有一层淡淡的蓝色!”
这句话,如同一道九天玄雷,劈在了柳氏的天灵盖上。
铁证如山。
无可辩驳。
柳氏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得干干净淨,只剩下一片死灰。
她的身体晃了晃,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最后一丝支撑。
她完了。
彻底完了。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震惊与厌恶。
皇帝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冰冷如刀,其中蕴含的滔天怒火,仿佛要将她焚烧成灰。
太子楚天烨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竭力想与这个己经成为废棋的女人撇清关系。
在极致的绝望和恐惧之下,柳氏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她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的怪响,如同坏掉的风箱。
她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她仰天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笑声凄厉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她的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双目赤红,状若厉鬼。
“假的!都是假的!”
她指着那具棺材,指着那个太医,指着苏云曦,疯狂地尖叫着。
“是你们!是你们合起伙来陷害我!”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没有人理会她的疯言疯语。
看着众人冰冷的眼神,柳氏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毁灭一切的怨毒。
“好……好……”
她喃喃自语,眼神空洞而疯狂。
“既然你们都不让我活,那谁也别想活!”
“我就是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话音未落,她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用尽全身的力气,疯了一般地朝着龙椅的方向冲了过去!
“狗皇帝!我跟你同归于尽!”
这个变故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殿前的侍卫虽然立刻反应过来,但柳氏这一下是拼尽了性命的爆发,距离龙椅又近,一时间竟有些来不及阻拦。
皇帝的脸色骤变,瞳孔猛地一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的身影动了。
苏云曦的身形快如鬼魅,一步便跨到了柳氏的身后。
没有人看清她的动作。
众人只看到她右手手腕轻轻一抖。
一道银光,如同流星般一闪而逝。
快。
快到了极致。
那道银光精准地没入了柳氏后颈的风府穴。
正疯狂前冲的柳氏,身体猛地一僵。
她前冲的姿态被瞬间定格,脸上的表情还保持着那副狰狞怨毒的模样。
然后,她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
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整个人首挺挺地向前栽倒,在地,如同烂泥一般,再也动弹不得。
她张着嘴,想要嘶吼,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她的眼睛还能转动,里面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不甘。
整个金銮殿,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惊骇地看着苏云曦。
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惊人的身手。
苏云曦缓缓走到柳氏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她的眼神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柳ika的耳中。
柳氏的眼珠剧烈地转动着,死死地瞪着她,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响。
苏云曦缓缓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是谁,指使你毒害父亲?”
柳氏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苏云曦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魔音,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威严。
“说。”
只有一个字。
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砸在了柳氏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之上。
柳氏的眼神开始涣散。
她的心理防线,在铁证、丑闻和身体被制服的三重打击之下,彻底崩溃了。
她的嘴唇哆嗦着,断断续续的、含糊不清的字句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是……是太子……是太子殿下……”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炸得太子楚天烨浑身一颤,面无人色。
苏云曦继续问道:“毒药从何而来?”
柳氏的神智己经彻底混乱,开始语无伦次地招供。
“是……是太子给的……他说……只要国公爷一死……就……就扶持我……做国公府的主人……”
“他还说……会帮我除掉你……除掉你这个眼中钉……”
苏云曦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与西域商人私通,也是他安排的?”
柳氏的眼神彻底空洞,如同一个提线木偶,有问必答。
“是……阿里木是他的人……我们的信件……都是通过他传递的……”
“雨柔……雨柔是我的孽种……是我对不起国公爷……是我对不起苏家……”
她将所有的罪行,所有的阴谋,所有的肮脏,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了出来。
一句句供词,如同一个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太子的脸上。
也彻底将柳氏自己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苏云曦缓缓站起身。
她的大仇,报了。
她看着龙椅上那个脸色铁青,双目喷火的帝王。
她知道,该结束了。
皇帝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看着瘫在地上的柳氏,又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太子。
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了冰冷刺骨的几个字。
“柳氏,秽乱宫闱,谋害重臣,罪不容赦。”
“拉下去。”
“赐白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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