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结束后，向导中心立刻派人来交涉，简明月也没有拒绝，跟着他们来到了中心。
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她只需要看着双方抛出筹码。
白塔的设计和十三区截然不同，高耸的穹顶镶嵌着流光溢彩的能量水晶，地面铺着光可鉴人的稀有玉石，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氛。
然而，在这极致的奢华背后，却是一种无处不在的审视感。
穿着银白色笔挺制服的向导和工作人员步履匆匆，表情克制，眼神锐利，彼此间的交流低声而高效，仿佛每个人都处于无形的监控和等级框架之下。
简明月被两名面无表情的女性高阶向导“护送”着，穿过一道道需要权限验证的合金大门，最终被带入一间守卫格外森严的休息室。
柔软的沙发，昂贵的艺术品，甚至还有一个配备了顶级舒缓仪的小型冥想室，但门外却站着两名气息沉稳的守卫，房间各个角落都有不易察觉的能量波动——这与其说是休息室，不如说是一个牢笼。
“简向导，请在此休息，后续安排会另行通知。”领路的向导声音平淡，说完便微微躬身退出。
明月站在原地，环顾西周。
没过多久，合金门再次滑开。
一名穿着银白制服的中年女性向导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捧着数据板的助手，她面容严肃，眼神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打量感，上下扫了明月一眼，语气轻蔑：
“简向导，我是中央向导中心特派评估官，朱丽叶·塞尔玛。根据《白塔特殊能力管理章程》，现需对你进行一系列全面的能力测试、背景问询及生理指标体检。”
她甚至没有一句客套的开场白，首接对身后的助手示意：“开始记录，第一项，精神力本源追溯测试，核查能力来源是否存在异常…”
一名助手立刻上前，手中拿着一个闪烁着微光的精密仪器，就要往明月头上戴。
明月后退一步，避开了那个仪器。
朱丽叶眉头立刻皱起，语气带着不悦：“简向导，请配合，这是规定流程。”
明月抬起眼，平静地看着他，“规定流程？评估官，从我被带到这里开始，没有人告知我任何所谓的规定具体是什么。”
她轻嗤一声，“你们的态度，让我感觉我不是来配合调查的，而是…一个正在被审讯的囚犯。”
朱丽叶脸色一沉：“请注意你的言辞，这是中央向导中心的正式程序！”
“正式程序，不代表可以不尊重基本人格。”明月的声音依旧平静，“在得到尊重和解释之前，我拒绝进行任何测试，也不会回答任何问题。”
朱丽叶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首接地反抗，一时竟被噎住了。
在中央向导中心，他们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所有向导在他们面前战战兢兢、唯命是从。
“你…”朱丽叶脸色涨红，“简明月！你要清楚你的处境！你的能力存在重大疑点，星网舆论沸腾，配合调查是你唯一的出路，抗拒只会让情况更糟！”
“我的处境我很清楚。”明月毫不退缩，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光，“正因为清楚，我才更需要保障自己的基本权益。否则，我怎么知道，在测试过程中，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朱丽叶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青白交加。他身后的两名助手也面面相觑，不敢动作。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僵持不下。
——
与此同时，在白塔另一侧的哨兵特询部。
维克多、雷克斯、凯德、里瑟、里昂五人被分别带入了不同的问询室。
负责盘问维克多的是一名神色冷硬的中校，“维克多部长，请详细描述你与简明月向导绑定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包括精神图景融合时的异常感受。”
“简向导的净化反哺能力，具体表现形式是什么？能量输出效率？可持续时间？对哨兵精神图景的长期影响评估？”
“在枯萎之喉禁区，她是如何瞬间驱散S级污染聚合体的？你当时感受到了什么样的能量波动？”
“你是否提前知晓她的精神力等级异常提升？对此有何解释？”
问题一个接一个，试图从各个角度剖析明月的能力。
维克多面容冷峻，坐姿笔挺。
对于每一个问题，他都回答得言简意赅，滴水不漏。
承认明月能力特殊，但将其归因于未知的良性变异和十三区恶劣环境下的适应性进化；强调绑定过程正常，感受无异常；描述战斗过程客观，不夸大也不隐瞒明月的作用，但将其核心秘密模糊化；对等级提升表示惊讶，但坚持一切以检测数据为准。
这是他们在参加军备联赛之前，就商定好的回答。
另一边，雷克斯的问询室则火药味十足。
“雷克斯哨兵！请你态度端正一点！这不是在你们十三区！”
“老子态度好得很！是你们的问题蠢得像没脑子！”
“你！…简明月是否经常对你们进行非正常的精神力补给？”
“什么叫非正常？你是不是羡慕啊？”
“注意你的言辞！你们是否利用她的能力进行违规提升？”
“不好意思啊，长官，我来自十三区，没接受过中央军部的训练，不清楚什么提升是违规。”
而凯德那边则是另一种风格，他始终面色沉稳，完美规避所有敏感点。
里昂和里瑟也各自应对，一个沉默是金，关键问题才简短回答；一个借口自己刚刚遭遇重创，身体还没恢复，刚回答两个问题，就说头疼。
五间问询室，五种风格，却同样棘手。
白塔的人发现，十三区这群哨兵，远比他们想象的要难对付得多。
——
中央向导中心内，僵持还在继续。
朱丽叶脸色铁青，显然没遇到过如此硬茬，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怒火，“简向导，你的要求，我会向上级反映。但在此期间，希望你认清形势，不要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话音未落，套房的内线通讯器忽然响起一个温和带笑的声音，打断了卡尔的话：
“朱丽叶评估官，暂停一下。”
女人一愣，听出了声音的主人，脸色微变，“伊万副会长？”
男人显然是来解围的，语气里带着熟悉的圆滑：“简向导初来乍到，有些紧张和误会也是正常的。朱丽叶，你们先退下吧，让简向导好好休息一下。相关的测试和问询，我们会安排更…妥当的方式进行。”
朱丽叶张了张嘴，似乎有些不甘，但最终还是低头应道：“…是。”她狠狠瞪了明月一眼，带着两名助手悻悻离去。
明月站在原地，微微蹙眉。
看来，向导中心和哨兵公会并不是传说中的水火不容。
她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不过，自己己表明态度——她可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想要得到她的配合，就必须拿出应有的尊重和公平。
毕竟，现在是他们求自己。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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