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司：青鳞谜案》
第三卷·天枢逆命·青鳞终破
第27章：景仁宫的雪莲余韵
第一节：偏殿地窖的最后一坛雪
景仁宫的窗棂上还沾着残雪，阳光透进来时，在青砖地投下细碎的光斑，落在卫昭仪手里的素色帕子上。帕子绣着朵半开的雪莲，针脚有些歪，是她昨夜就着暖炉光绣的，线用的是苏凝雪上次送来的银丝线，在光里泛着淡白的光。
“苏姑娘来了？”卫昭仪听见殿外的脚步声，赶紧把帕子叠好，放在案上的青瓷盘里——盘里摆着几颗雪莲籽，是从偏殿地窖找出来的，每颗都用棉纸裹着，上面写着小小的“雪”字，是她按苏凝雪教的法子做的标记。
苏凝雪提着药箱走进来，箱盖的铜扣上挂着串银铃，是谢临生前编的，走一步响一下，清脆得像雪粒落在瓷盘上。“卫昭仪，”她把药箱放在案边，掀开盖子露出里面的工具——银质研钵、铜制药勺、晒干的银草根，“我来拿您说的那批雪莲，太医说用新鲜雪莲做的抗毒丸，药效比干雪莲好三成。”
卫昭仪点点头，起身往殿后走：“在地窖里呢，魏承渊倒台后我去看过，就剩最后一坛，用松针盖着，没受潮。”她的裙摆扫过案角的玉簪，是先帝生前赏的，簪头雕着朵雪莲，现在还沾着点泥土——是上次转移雪莲时不小心掉在地上沾的，她没舍得擦，说“留着点土，像还在长春宫的花盆里似的”。
地窖在偏殿的灶膛后面，掀开青石板就能看见。卫昭仪弯腰下去，伸手够到里面的木坛，坛口用红布封着，布上绣的莲纹和西华门毒酒车的车帘一模一样，只是颜色褪得厉害。“就是这个，”她把坛子递上来，苏凝雪伸手去接时，发现坛身刻着个小小的“萧”字，是萧氏商路的标记，“当年萧鹤亭送进来的，魏承渊让我藏在地窖，说‘以后有用’，现在想来，是要留着做最后一批母液。”
苏凝雪把坛子放在案上，小心地拆开红布，里面的雪莲用松针铺得整齐，花瓣还是淡紫色的，透着新鲜的水汽，像刚从西域运过来的。她挑出一朵最大的，放在鼻尖闻了闻，清苦的香气里带着点甜，和苏家旧宅种的雪莲味一模一样。“能做二十颗抗毒丸，”她拿出银质研钵，把雪莲瓣撕成小块放进去，“天枢司的武卫每人一颗，羽林军统领两颗，剩下的留给太医院，万一以后再遇到青鳞散，也有个防备。”
卫昭仪坐在旁边，帮她把银草根剪成小段，指尖沾着草屑，却没在意——上次苏凝雪教她认银草根时说“这草看着普通，却是解青鳞散的关键”，现在她剪着草，总想起苏凝雪的爹，那个据说能从骨头里验出毒的仵作，“苏姑娘，你爹要是还在，看到你做抗毒丸，肯定很高兴。”
苏凝雪研雪莲的手顿了顿，研钵里的花瓣碎了一地，像撒了把紫雪。“我爹以前总说，‘药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害人的’，”她声音轻了些，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爹留下的解毒秘方，纸页都泛黄了，“他当年验出先帝是中了青鳞散的毒，就开始配解药，可惜还没配成，苏家就被抄了。现在我把抗毒丸做出来，也算是替他了了个心愿。”
卫昭仪接过秘方看了看，上面的字迹力透纸背，每个药材旁边都画着小图，比如银草根画成细细的长条，雪莲画成半开的样子，“你爹真是细心，这样就算是不懂药的人，也能照着配。”她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个木盒，里面装着个小小的玉瓶，“这是先帝生前用的药瓶，装的是安神丸，我想着你做抗毒丸，用这个瓶子装，也算是沾点先帝的心意，让他看着你把解药做出来。”
苏凝雪接过玉瓶，瓶身温润，上面刻着个“雍”字，是先帝的年号。她把研好的雪莲粉倒进瓶里，再加入银草根熬的汁，搅拌均匀，做成小小的药丸，每个都像颗白珍珠。“谢谢您，卫昭仪，”她把药丸装在玉瓶里，盖好盖子，“有了这个，以后天枢司查案，再也不怕遇到青鳞散了。”
正说着，殿外传来脚步声，是小宫女端着点心进来，盘子里摆着桂花糕，是谢临喜欢吃的。“这是御膳房刚送来的，”卫昭仪拿起一块递给苏凝雪，“你尝尝，甜而不腻，和谢临上次带来的一样。”
苏凝雪接过桂花糕，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甜香在嘴里散开，突然想起谢临牺牲那天，在太和殿的地上，还攥着块没吃完的桂花糕，是她早上给他的。“谢临要是在，肯定会抢着吃，”她笑了笑，眼泪却掉在盘子里，“他总说，‘苏姑娘做的桂花糕最好吃，比御膳房的还强’，其实那是我从街上买的，不是我做的。”
卫昭仪递过帕子，帮她擦了擦眼泪：“谢临知道你的心意，就像先帝知道我藏雪莲的心意一样。有些事，不用明说，心里明白就好。”她指着案上的雪莲坛，“剩下的雪莲，你带回苏家旧宅种上吧，那里的土好，肯定能长得好，春天开花的时候，你爹、谢临、小五，他们都能看见。”
苏凝雪点点头，把剩下的雪莲小心地包好，放进药箱里。她突然发现雪莲里混着一颗特别的籽，比别的籽大些，上面刻着个小小的“谢”字，是谢临的记号——是上次谢临从萧明的马车上偷偷藏的，后来落在景仁宫的地窖里，被卫昭仪一起收进了坛子里。
“这是谢临的雪莲籽，”苏凝雪把籽拿出来，放在手心，“他说要种在苏家旧宅的银草根旁，现在终于能种了。”
卫昭仪看着那颗籽，笑了：“那你回去就种上，我开春了去看，看看谢临的籽种出来的雪莲，是不是比别的更漂亮。”
苏凝雪收拾好药箱，提着往殿外走。卫昭仪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宫道尽头，手里还攥着那方绣雪莲的帕子。阳光洒在帕子上，银丝线泛着光，像谢临的血印银草，像苏凝雪的抗毒丸，像这景仁宫的雪莲余韵，带着暖意，慢慢融进这大雍的晨光里。
苏凝雪走到宫门口时，正好遇到沈砚和秦锋。沈砚手里拿着份卷宗，是刚从太医院拿来的，上面写着“青鳞散抗毒丸配方”，秦锋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谢临的账册，是从矿场找回来的。
“抗毒丸做好了？”沈砚走过来，看着她药箱里的玉瓶，“正好，羽林军统领刚才还来问，说要是做好了，他先带两颗回去，给兄弟们试试。”
苏凝雪点点头，把玉瓶递给沈砚：“里面有二十颗，你分给大家，剩下的放在天枢司的药箱里，以备不时之需。”
秦锋看着药箱里的雪莲包，笑着说：“等周末，咱们去苏家旧宅种雪莲，把谢临的籽也种上，让他的雪莲和咱们的抗毒丸一起，护着天枢司，护着这大雍。”
苏凝雪笑着点头，目光看向苏家旧宅的方向，那里的银草根应该己经发芽了，等把雪莲种下去，春天就能开花，谢临、小五、爹，他们都能看见，看见这大雍的公道，像雪莲一样，在阳光下，慢慢绽放。
第二节：天枢司的抗毒丸与旧账
天枢司的院子里，阳光把青砖地晒得暖融融的，苏凝雪蹲在石桌旁，正把抗毒丸从玉瓶里倒出来，一颗颗摆在白纸上。药丸泛着淡淡的珍珠白，裹着层细薄的银草粉——是她今早特意磨的，按爹的秘方，银草粉能让药效留得更久。
“阿力，你的。”她拿起一颗递过去，阿力赶紧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布包里，布包里还装着小五的平安符，“记得随身带，别弄丢了，下次查案遇到毒，这颗丸能撑半个时辰。”
阿力使劲点头，指尖蹭过药丸，又摸了摸布包里的平安符：“我知道，小五要是在，肯定也会好好收着，他上次还说‘苏姑娘做的药最管用’。”小远凑过来，接过药丸就塞进嘴里，被苏凝雪敲了下脑袋：“傻小子，这是应急的，不是糖丸！得用温水送服，吞早了没用！”
小远吐了吐舌头，赶紧把药丸吐出来，用帕子擦干净：“知道啦苏姑娘，我这不是好奇嘛，闻着有雪莲的香味，像上次谢临哥带的雪莲糕。”
提到谢临，院子里的气氛静了些。秦锋坐在轮椅上，手里捧着谢临的账册，正一页页往下翻。账册边角被翻得发卷，有些页面还沾着点煤尘，是上次矿场查案时蹭的。他用没受伤的右手拿着支小毛笔，在有问题的地方画圈，笔尖顿了顿，停在一页记着“萧氏商路余货”的条目上。
“沈砚，你来看这个。”他招呼沈砚过来，指着条目上的字，“谢临记着，萧氏还有一批没运完的雪莲干，藏在京郊的旧仓库里，没写具置。魏承渊倒台后，萧明说过萧氏的仓库都清了，但谢临画了个小标记，像个‘仓’字，旁边还注了‘西坡’，说不定是京郊西坡的那个废仓库。”
沈砚凑过去看，标记确实像个歪歪扭扭的“仓”字，是谢临的笔迹，和他在矿场账册上的标记一模一样。“明天去看看，”他拍了拍秦锋的肩，“要是真有雪莲干，正好能再做一批抗毒丸，分给三司的人，以后查案都有个保障。”
秦锋点点头，又翻了两页，突然笑了：“你看谢临这里写的，‘秦大哥的刀比我快，但记账没我工整’，这小子，还跟我比这个。”他指着旁边的小字，“下面还写‘等案子破了，要跟秦大哥学记账，以后天枢司的账都归我管’，现在倒好，账归我管了，他却……”
苏凝雪走过来，把一颗抗毒丸放在账册上：“他肯定知道你会帮他管账，你看你现在记的，比他工整多了。”她蹲下来，帮秦锋把账册页角抚平，“你的左臂还得养一阵子，等拆了绷带，咱们一起整理谢临的账，把他没记完的都补上，让他在下面也放心。”
秦锋拿起抗毒丸，放在手心转了转：“好，到时候你帮我磨墨，我来写，咱们分工。对了，苏家旧宅的雪莲籽，什么时候种？我让小远帮我准备个小铲子，到时候我也能挖个坑。”
“就这周末吧，”苏凝雪笑着说，“卫昭仪说要来帮忙，她还带了先帝生前的花肥，说能让雪莲长得快。老陈也说要去，他会搭架子，雪莲长出来能爬上去，开花的时候满院子都是香的。”
正说着，老陈端着个托盘从屋里出来，上面放着几碗热茶，还有一碟桂花糕。“刚从御膳房要的，”他把茶碗放在石桌上，“卫昭仪让人送来的，说谢临喜欢吃，让咱们也尝尝。”
沈砚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在谢临的账册旁：“谢临，尝尝，还是你喜欢的味道。”苏凝雪也拿了一块，放在石桌的另一边：“小五，这个给你，上次答应你的酱肘子还没兑现，先吃块桂花糕垫垫。”
武卫们也都拿起桂花糕，没人说话，却都把第一口放在了桌角，像是在分给那些不在的人。阳光洒在桂花糕上，糖霜泛着光，像谢临画的银草，像小五的平安符，像这院子里的暖意，慢慢裹住了每个人。
秦锋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老鬼昨天送给他的东西——一块小小的铁牌，上面刻着个“鬼”字，是当年东厂库管的令牌。“老鬼说，这个能打开东厂的旧档案库，”他把铁牌放在桌上，“里面有魏承渊当年的罪证，还有楚党案的细节，咱们抽空去查查，说不定能帮更多楚党家属平反。”
沈砚拿起铁牌，看了看上面的刻痕：“好，等周末种完雪莲，咱们就去。谢临的账册，老鬼的铁牌，还有卫昭仪的雪莲，这些都是线索，能帮咱们把没结的案都结了，把没讨的公道都讨回来。”
苏凝雪收拾好剩下的抗毒丸，放进玉瓶里，盖好盖子。玉瓶上的“雍”字在阳光下泛着光，像先帝的目光，像谢临的血印，像所有为公道牺牲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她突然觉得，这小小的抗毒丸，不仅能解青鳞散的毒，还能解心里的结——那些遗憾的、不舍的、未完成的，都在这药丸里，在这账册里，在这院子的阳光里，慢慢有了着落。
“走吧，”沈砚拍了拍手，“把抗毒丸送到羽林军那里，然后回来整理线索，周末去苏家旧宅种雪莲，去东厂查档案，咱们一件一件来，不急。”
秦锋推着轮椅，跟着沈砚往外走，苏凝雪提着玉瓶，武卫们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没吃完的桂花糕。院子里的石桌上，谢临的账册还摊开着，旁边放着一块桂花糕，一颗抗毒丸，阳光落在上面，像盖了层暖绒，把所有的思念和希望，都好好地护在了里面。
第三节：苏家旧宅的种花人
晨雾还没散，苏家旧宅的木门就被推开了。沈砚扛着捆松木架子走在前面，木头还带着松脂香，是老陈昨天从京郊林子里砍的，特意选了没结疤的，说“搭花架得用首溜的料，雪莲爬着才顺”。苏凝雪跟在后面，怀里捧着个陶盆，里面装着从景仁宫带回来的雪莲籽，最上面那颗刻着“谢”字的籽，被她用棉纸单独裹了层，露出个小小的角，像怕它受了凉。
“秦锋呢？不是说好了早点来吗？”苏凝雪蹲下来，把陶盆放在石桌上，指尖碰了碰那颗特殊的籽，突然想起谢临上次在柴房说的话——“等这事完了，我要把雪莲籽种在银草根旁，春天开花时，娘就能看见”。
话音刚落，院门口就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小远推着秦锋过来，秦锋腿上盖着的棉毯绣着银草，是苏凝雪上周绣的，针脚比上次整齐多了。“来了来了，”秦锋手里举着个小铲子，木柄被磨得发亮，“刚才在门口遇到卫昭仪，她带了花肥，说先帝生前种雪莲就用这个，比普通花肥好十倍。”
卫昭仪果然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个青布包，里面装着褐色的花肥，包口系着红绳，是她按宫里的规矩缠的。“这花肥是用松针和腐叶沤的，”她把布包放在石桌上，打开时飘出股清香味，“先帝当年在长春宫种了一院子雪莲，每天都亲自施肥，说‘花和人一样，得用心养’。”
老陈也赶来了，手里拿着把锄头，锄头上还沾着点泥土，是刚才在院子里翻地时蹭的。“我把银草根周围的土都松了，”他指着灶膛旁的那块地，土被翻得细细的，银草根冒出的嫩芽泛着绿，“雪莲就种在这旁边，离银草根三寸远，不抢养分，还能互相照着。”
众人分工动手，沈砚和老陈搭花架，松木架子在晨雾里慢慢成形，横杠绑得笔首，竖杆插得稳当；卫昭仪和苏凝雪拌花肥，把腐叶和松针混在一起，捏成小团，放在每个要种花的坑边；秦锋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小铲子，帮着挖坑，虽然左手不能动，右手却挖得很认真，坑的大小深浅都差不多，像用尺子量过似的。
“阿力和小远呢？”沈砚突然问，刚搭好一根横杠，就看见院门口跑进来两个身影，阿力手里提着个食盒，小远手里拿着个布包，里面装着酱肘子和桂花糕。
“我们去买早饭了！”阿力把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时冒着热气，“这是城南张记的酱肘子，小五最喜欢吃的；还有城西李记的桂花糕，谢临哥爱吃的，咱们种完雪莲，就一起吃，像以前一样。”
小远把布包放在谢临的花坑旁，里面是两双新做的布鞋，一双绣着银草，一双绣着雪莲：“这是我娘做的，说给谢临哥和小五哥的，春天开花时，他们穿着新鞋来看花，肯定高兴。”
苏凝雪蹲下来，把那颗刻着“谢”字的籽放进秦锋挖好的坑里，轻轻盖上土，又撒了点拌好的花肥：“谢临，我们把你带回来的雪莲籽种在这里了，旁边是银草根，还有你娘喜欢的安静，以后有我们陪着，你不会孤单的。”
卫昭仪也放了颗籽在旁边的坑里，撒上花肥：“先帝，您看，我们又种雪莲了，和当年长春宫的一样，用心养，肯定能开得好看，您要是想来看，就托梦给我们，我们给您留着最好的那朵。”
秦锋挖完最后一个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种好的雪莲籽，突然笑了：“等春天开花了，咱们就在这花架下摆张桌子，吃酱肘子，吃桂花糕，把谢临的账册、小五的铁棍都带来，跟他们说说咱们新查的案，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沈砚把最后一根横杠绑好，花架终于搭完了，在晨雾里像个小小的凉亭。他走到苏凝雪身边，看着刚种好的雪莲地，银草根的嫩芽和雪莲籽的土坑挨得近近的，像手牵着手。“以后咱们常来，”他声音轻了些，“给雪莲浇水，给银草根施肥，把这里当成第二个家，当成谢临和小五的家。”
晨雾慢慢散了，阳光洒下来，落在花架上，落在种雪莲的土地上，落在每个人的脸上。苏凝雪摸了摸土坑上的花肥，卫昭仪理了理棉毯上的银草绣纹，秦锋握着小铲子，沈砚靠在花架旁，阿力和小远摆好了酱肘子和桂花糕，老陈蹲在银草根旁，轻轻碰了碰嫩芽——好像谢临就站在花架下，手里拿着账册，笑着说“你们种得没我好”；好像小五就坐在石桌旁，拿起酱肘子，说“苏姑娘，这次的酱肘子比上次的香”。
没有人说话，却都觉得心里暖暖的。种下去的是雪莲籽，长出来的是希望，是思念，是天枢司所有人拧在一起的心意，是这大雍最踏实的公道——像银草根一样，扎在土里，像雪莲一样，等着开花，像他们一样，守着初心，一首走下去。
第27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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