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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混沌医者,锚点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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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罗的搜索持续了整整六个小时。 金色的巨人在冰冷的海底反复穿梭,奥特念力如同犁地般将大片海域来回扫荡了数十遍。愤怒的咆哮渐渐化为深沉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能感觉到这片海域残留的、属于托雷基亚的混沌气息,如同滴入大海的墨汁,虽然被稀释到近乎无法捕捉,却顽固地证明着对方曾经的存在。但精确的位置,如同沉入深渊的石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终,在彩色计时器再次闪烁起红灯时,泰罗巨大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无奈地冲出海面,消失在云端。只留下被搅得天翻地覆的冰冷深海,以及淤泥深处那块沉默的“礁石”。

潜航器内。 辉缓缓睁开眼睛。六个小时的高强度隐匿,消耗了额外的能量点,但虚空掠食者表层的装甲裂痕在系统能量的精密修复下,己经愈合了大半,重新覆盖上深沉的灰色金属光泽,只是核心的能量过载还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虚空掠食者装甲修复完成度:85%。能量核心恢复度:32%。】 【能量点消耗:1200点。剩余:2150点。】 【容器(凉太)状态:持续恶化。维生能量消耗:300点。】

辉的目光扫过凉太维生槽的数据,如同看一件即将报废的工具。他没有再投入宝贵的能量点去延缓其崩溃,只是维持最低限度的维生。工具的价值在于能用,当修复代价远超其本身价值时,舍弃是唯一理性的选择。托雷基亚的冷酷在此刻占据了上风。

“星尘,启动对噬光翼蜥核心损伤的初步修复方案,最低能量消耗模式。” 【指令确认。消耗能量点:800点。启动核心能量回路疏导…抑制能量逸散…预计修复时间:72小时(缓慢恢复)。】

做完这些,辉的注意力回到现实。身体的创伤和精神防火墙的破损,不是靠系统能量就能快速恢复的。他需要时间休养,更需要…新的“锚点”来稳定那持续攀升的黑暗侵蚀度。那些散落在人类社会中,对他抱有一丝微妙信任的“观测点”,是他对抗内心黑暗的最后一道堤坝。

他的意识链接上之前在城市废墟中布置的几个隐秘监控节点。画面流转:那个叫翔太的孤独少年,依旧每天放学后都会跑到城市边缘的废弃观景台,对着天空发呆,偶尔会对着空气说话,似乎在向某个“看不见的朋友”倾诉学校里的事情;而那个叫小野寺丽子的女记者,则在报社里焦头烂额,她关于“灰色幽灵”(指代辉)和异常能量事件的报告被主编屡次压下,斥为“无稽之谈”,但她眼中闪烁着倔强和不甘的光芒。

“无聊的执着…”辉低声评价,语气带着托雷基亚式的傲慢,但心底深处,属于穿越者的那一丝恻隐和不忍却悄然滋生。他需要新的、更有效的锚点。一个能提供更多“价值”,而不仅仅是情感慰藉的锚点。

系统界面快速筛选着东京范围内符合特定条件的目标:对超自然现象有深入研究、拥有一定资源、且处于某种困境或渴望中的个体。很快,一个名字被标红锁定:比良坂弦人。 【比良坂弦人:前地球防卫军(UNDF)特殊生物研究部首席科学家。因主张“怪兽行为学及能量共生研究”被视为异端,项目被裁撤,本人被强制退役。现隐居东京郊外私人研究所,经济拮据,研究陷入瓶颈。对怪兽及异常能量有着近乎偏执的研究热情,掌握部分未公开的怪兽生物资料及能量检测技术。】

一个落魄的、被主流科学界排斥的“疯子”科学家?辉的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有趣。这样的人,往往是最容易打开缺口的。他的研究方向和掌握的资料,或许也能为自己提供一些便利。

目标锁定。 辉站起身,活动了一下依旧隐隐作痛的身体。他需要亲自去“拜访”一下这位比良坂博士。当然,是以一种对方意想不到的方式。

……

东京郊外,一座掩映在稀疏树林中的老旧和式庭院。 这里便是比良坂弦人的私人研究所兼住所。院子不大,显得有些破败,几台锈迹斑斑、造型奇特的检测仪器散落在角落,连接着屋内嗡嗡作响的老旧服务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臭氧味和某种生物制剂的味道。

屋内,一个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眼镜、穿着洗得发白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佝偻着背,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一台闪烁着雪花的老旧显示器。屏幕上,是经过复杂算法处理后的、模糊不清的能量波形图。 “不对…还是不对…”比良坂弦人喃喃自语,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焦虑和挫败,“马里亚纳海沟的湮灭数据、狮子鼻树海的空间畸变波形…还有最近东京湾检测到的异常生物信号…一定存在某种关联!某种…超越现有能量理论的混沌变量!” 他猛地抓了抓凌乱的头发,拿起桌上一份打印出来的GUYS全球通缉令草稿——上面有一个极其模糊的灰色人影轮廓,标注着“代号:混沌(Chaos)”,极度危险! “混沌…混沌…”比良坂反复咀嚼着这个词,眼中闪烁着病态的狂热,“难道…你才是关键?”

就在这时! 咔嚓! 一声轻微的玻璃碎裂声从研究所后院的实验室方向传来! 比良坂弦人悚然一惊!他实验室的窗户是特制的防弹玻璃!什么人能无声无息地打破? 他立刻抓起桌上的一个老式电击器,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一步步挪向后院实验室。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推开虚掩的实验室门。 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实验室里一片狼藉!他视若珍宝的几台精密生物能量检测仪被粗暴地拆开,零件散落一地!几个密封的、装有珍贵怪兽细胞样本的培养罐被打碎,粘稠的液体流了一地! 而在实验室中央,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身形修长的年轻人,正背对着他,弯腰摆弄着他那台最核心、也是最老旧的生物能量频谱分析仪!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比良坂弦人又惊又怒,声音都在颤抖,举起了手中的电击器。

年轻人缓缓首起身,转过身。兜帽的阴影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和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比良坂弦人博士?”一个略带沙哑,却异常平静的声音响起,“你的设备…太落后了。”他随手将一块拆下来的、布满灰尘的电路板丢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用这种东西,你一辈子也找不到你想找的‘混沌变量’。”

比良坂弦人瞳孔骤缩!“你…你知道混沌?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辉向前走了一步,无形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开来,“重要的是,我能给你答案。”他抬起手,指尖萦绕起一缕微弱却精纯无比的幽蓝色能量,如同跃动的鬼火,散发出比良坂弦人从未在任何仪器上检测到过的、奇异而深邃的能量波动! “关于怪兽…关于异常能量…关于…”辉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你所追寻的,那个颠覆一切规则的‘混沌’本身。”

比良坂弦人看着那缕幽蓝的能量,呼吸瞬间变得粗重!他毕生研究的梦想和渴望,如同被投入火星的干柴,轰然点燃!恐惧暂时被巨大的求知欲压倒。 “你…你能证明?”他的声音干涩。 “证明?”辉轻笑一声,那笑声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他指尖的幽蓝能量突然射向旁边一个被打碎、但内部培养液还未完全干涸的培养皿碎片。 嗤——! 在比良坂弦人惊骇的目光中,那培养皿碎片中残留的、原本己经失去活性的雷德王表皮细胞,在接触到幽蓝能量的瞬间,竟然如同打了强心针般,疯狂地蠕动、增殖起来!短短几秒钟,就在碎片表面形成了一小片扭曲增生的暗红色肉瘤组织!散发出微弱但清晰的生命能量波动! “这…这不可能!细胞逆死复生?!强行催化变异?!”比良坂弦人失声惊呼,世界观受到了巨大冲击!

“在混沌面前,没什么不可能。”辉收回能量,那肉瘤组织失去了能量支持,迅速枯萎坏死。“现在,博士,有兴趣和我做个交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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