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上车就见到了月相，两个人来到了一个枪械和魔法对轰的操蛋世界，一路杀杀杀，杀进了军队里。你的战友是一个整天想要烂整个世界的裸男和一个在飞艇上种田的修仙者。”
“大体上……是这样没错。”
总结完九号这几天的经历，见多识广的八号都顿了顿：“……这都什么狗屁糟烂事。”
这是自纪心踏上列车后的第一个星期一。
飞艇上的生活枯燥无味，每天宿舍餐厅两头跑。
这个世界上，无论是法师的法力，还是能力者的以太，还是散修队长的灵气，其实是同一样的东西。
也就是说，这三个超凡体系的不同点仅仅只是以太运用方式的不同？
所以，九号问出了那个问题。
“异世界，真的存在吗？”
“当然。”
出乎九号的意料，八号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他：“你面前不就坐着一个活生生的异世界人吗？”
“等等，你？”
仔细一想，确实。
八号他虽然能力体系和自己相同，但和自己的确不在同一个世界。
八号是西年后的自己，至少岁数上是。
“我所在的世界，虽然的确存在灵魂、矩阵、模组等技术且和你所在的世界相同，但我的世界和你的有根本上的区别。”
“我们，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类，全都被困在了同一天。”
“等等，什么意思？”
“时间循环，”八号喃喃说道：“全体人类的时间循环。”
“自杀，杀人，纵火……无论我们做了什么，到达十二点零分零秒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会复原，回到2028年4月1日愚人节的十二点整。”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除了记忆。我们会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这才是最为残酷的。”
九号皱眉：“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
“一个月？两个月？”八号摇了摇头：“记不太清了。”
“社会秩序还没崩塌吗？”
“社会秩序？”八号嗤笑一声：“这种东西早就消失了。”
“末日之战导致了九类的死亡，仅存的人类就算有能力重建秩序，循环的时间也会将所有的努力冲刷干净。”
“如今的我们，不过是在永恒的同一天探索出路。”
“末日之战……”九号嘴里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到底是什么？”
“混沌海岸线上升，下边庭彻底深渊化，中庭由此发起的剿灭深渊的战争。”
九号咀嚼着涌入的大量信息：“这场战争，导致了时间循环？”
“不，”八号摇头：“战争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中庭深渊化，全体人类迁至上边庭苟且偷生。导致时间循环的人……是月相。”
“哈？！”
九号站起身，难以置信。
八号语气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反应：“这就是为什么我让你保护她。”
“深渊才出现了二十年，实力和底蕴无法和边管局对抗。”八号说道：“如果不是其内部奇特的空间结构和同化一切的性质，早就被灭干净了。”
“因此，深渊之主与界外邪魔·极乐天国达成了协议。”
“以深渊最底层，归寂层作为天之子诞生的温床为代价，换取极乐天国的协助。”
界外邪魔。
根据边庭管理局定义，界外邪魔为来自宇宙之外、对宇宙有潜在危害的强大个体。
上边庭便是为了观测、预防、抵御其影响而从中庭独立。
“等等，这和月相使时间循环有什么关系？”九号问道：“而且，为什么你会知道深渊和极乐天国的谋奕？”
深渊、极乐天国、末日之战……
这次对话所蕴含的信息己经不是现在的纪心可以接触到的了。
八号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九号的问题，接着说道：“天之子降生，无论祂的实力如何，极乐天国都将不再只能观望，而是首接影响我们的宇宙。”
“到那时，祂只需一个指令，我们的宇宙便会自行崩解，变成祂力量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因此，月相动用了时之灾，将我们的宇宙固定在那一天，从时间线上彻底剥离。”
八号拿出了M500，从弹仓中取出一颗子弹，将里面的火药倒出，摆成一条细线：“这是我们宇宙原本的时间。”
尚处于懵逼状态的九号点了点头。
“而月相做的事情就是，”八号用手扒拉了一小堆火药到另一边，然后一口气将其余的火药吹散。：“就像这样，能理解了吗？”
“她剥离了那一天的时间，将其余的时间彻底摧毁……”九号喃喃说道：“时间循环，天之子永远不会降生。”
“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那就更简单了。”
九号说道：“漫长的循环，足以让你弄清楚一切。”
“啊，不是，没那么复杂。”八号挠了挠头：“我当时就在谈判桌上。”
“？”
九号心中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好不容易消化了上述的信息，现在他又要宕机了。
“我是乐园的首领，极乐天国在人间的代行，祂的刽子手和猎食的刀叉。”八号摊手，一脸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是我亲自去归寂层和深渊之主谈判的。”
这算什么，合着最终boss是我自己啊！
看八号的眼神中带了几分警惕。
“不过我转头就告诉月相了，”八号轻笑：“比起所谓的神许诺的永生不灭，我更信任她。”
他的眼神变了，似是怀念，又带了些悲伤。
八号突然抬起头，话锋一转：“话又说回来了，你所在的地方也未必是异世界。”
“啊？”
九号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被他的猜测，单纯是被他话题转这么快惊到了。
在他说了这么多高逼格的东西后，再说他的异世界之旅己经让他感到索然无味了。
九号疲惫地说道：“那还有什么可能？”
“第一，时域碎片。储存了一段时间内的世界。”八号摇头：“我那边经常出现这玩意，平时就靠探索过去的世界打发时间。不过你的时间线没有被破碎，这种可能性不大。”
“那可真是太好了。”
“第二，灵魂结晶。”八号说道：“能力者死后，灵魂有极小概率不会消散为以太，而是与记忆结合形成灵魂结晶。”
“当灵魂结晶被激发时，记忆中的世界会重现于世。”
“结合车票，还有所谓万狼之母的信仰，”八号十指交叉放在桌上：“可能有人激发了一位追随界外邪魔·黑兽的能力者的灵魂结晶，并想从中得到什么东西，因此派发了这些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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