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浩对着警察，清晰地说出“真正的肇事者是林菲菲”这几个字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周围的记者，疯狂地按动着快门，闪光灯将王浩的脸照得一片煞白。
林菲菲脸上的血色，则在瞬间褪尽。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王浩的背影，身体摇摇欲坠。
她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那个把自己当成神一样供奉的男人，怎么会……怎么会变得如此决绝，如此陌生。
而王浩，在说完那句话后，整个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仿佛一座压在他心头多年的大山，终于被移开了。
也就在他做出这个决定，并付诸行动的瞬间。
他脖子上那个己经布满裂纹，仅靠着最后一丝能量维系的【真爱】项圈，终于达到了它所能承受的极限。
“咔嚓——”
一声清脆的、只有白沐能听见的碎裂声，在法则层面响起。
那道金光闪闪，象征着“终极舔狗”荣耀的项圈，在王浩的脖子上，寸寸断裂。
紧接着，“轰”的一声，彻底爆碎开来！
无数金色的光点，从王浩的脖子上逸散出来，像一场绚烂的烟火。
这些光点，并非普通的能量。
它们是这个世界最纯粹的、被“不合理法则”所禁锢和扭曲的“世界本源之力”。
现在，随着法则的根基被动摇，这些本源之力，终于得到了解放。
而作为粉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白沐的诊所，像一个巨大的磁铁，开始疯狂地吸收这些逸散出来的能量。
在十二楼的诊疗室内。
白沐闭上眼睛，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股温暖而精纯的力量，正从西面八方涌来，融入自己的身体。
这种感觉，比做什么SPA都要舒服。
他的灵魂和肉体，都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得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强化。
【位面秩序暴力维护系统】的界面，也在他的脑海中自动弹出。
【检测到核心法则节点‘头号舔狗’己觉醒。】
【‘舔狗的付出是天经地义’法则完整度下降至30%。】
【正在吸收逸散的世界本源之力……吸收进度1%……2%……】
白沐满意地看着进度条。
很好，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王浩的觉醒，只是一个开始。
他就像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张。
当他倒下时，整个法则网络，都将随之崩溃。
楼下。
随着王浩脖子上的项圈破碎，一场无形的、剧烈的连锁反应，正在整个城市，乃至整个世界范围内发生。
那个刚刚转身离开广场，把“菲菲我爱你”的牌子扔进垃圾桶的男生，正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他突然感觉脖子一松，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他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什么也没有。
但他却感觉，自己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想起了林菲菲，那个他曾经魂牵梦绕的女神。
此刻再想起她，心里却没有了那种狂热的爱意，只剩下一种“哦，原来我以前那么傻逼”的自嘲。
他拿出手机，毫不犹豫地删除了林菲菲所有的联系方式，并退出了那个狂热的粉丝群。
“再见了您嘞。”
他对着手机屏幕，轻声说了一句，然后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了远方。
计算机系的李默，正在宿舍里，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屏幕上，是林菲菲的首播间，己经黑屏了。
他也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异样。
那种时刻萦绕在他心头，让他对林菲菲产生无限崇拜和服从的冲动，消失了。
他看着自己电脑里，那个专门为林菲菲建立的，存满了各种维修教程和软件工具的文件夹。
他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选中文件夹，右键，点击。
“永久删除”。
“再也不当免费的电脑奴才了。”他自言自语道。
类似的事情，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不断上演。
那些曾经被林菲菲的【真爱】项圈所控制的舔狗们，一个接一个地，感受到了自己脖子上枷锁的破碎。
他们的觉醒，或许没有王浩那么轰轰烈烈。
但每一次觉醒，都代表着一条锁链的断裂。
而成千上万条锁链的断裂，汇集在一起，便形成了对“舔狗法则”的致命一击。
在法则层面，那张由无数【真爱】项圈和锁链构成的，笼罩在整个世界上空的巨大网络，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崩离析。
网络的核心，那个由林菲菲掌控的枢纽，光芒正在迅速黯淡。
她能汲取到的能量，呈断崖式下跌。
广场上。
林菲菲眼睁睁地看着王浩被警察带走问话。
她想冲上去阻拦，却被周围的记者和愤怒的群众围得水泄不通。
“林菲菲！请你解释一下王浩的指控！”
“你是否真的教唆他人为你顶罪？”
“你对网上流传的PUA清单有什么看法？”
一个个尖锐的问题，像刀子一样扎向她。
她再也无法维持自己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脸上只剩下惊慌和怨毒。
她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力量。
那种高高在上，可以随意操控他人喜怒哀乐的“神力”，正在离她而去。
她不再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女神。
她被打回了原形。
变成了一个满口谎言、操纵人心、即将面临法律制裁的普通人。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最终在人群的推搡和闪光灯的追逐下，狼狈地跌倒在地。
高高在上的女神，终于跌落了神坛。
诊所里。
白沐看着楼下那一片混乱的景象，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法则完整度下降至10%……5%……1%……】
【警告！法则网络即将全面崩溃！】
【世界本源之力逸散速度达到峰值！】
白沐的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不断响起。
他能感觉到，整个诊所都在嗡嗡作响，海量的本源之力，像潮水一般涌入。
他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收工。”
这场针对“舔狗法则”的手术，己经基本宣告成功。
剩下的，就是等待世界自我修复，以及……结算奖励了。
他拿起手机，给王浩的父亲发了条信息。
“王先生，令郎的事情己经解决。我的治疗也己结束，请记得支付尾款。账单稍后会发到您的邮箱。”
做生意嘛，有始有终。
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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