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
伪劣盗版系统？
这些词汇，天玄宗的修士们一个也听不懂。但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那种……极致的蔑视。
就像一个顶级大厨，在评价一坨不可名状的物体。
尤其是“第一个病人”这个说法，让破法长老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你竟敢污蔑我宗先祖！”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白沐，嘶吼道，“先祖乃是天纵之才，惊才绝艳，是他老人家第一个沟通天道，获得了这无上法门！你这域外天魔，休得在此胡言乱语，玷污先祖清誉！”
“域外天魔？”白沐听笑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然后摊了摊手，“我看起来很像吗？我跟你们讲道理，摆事实，有理有据，你们管这叫天魔？那天魔也太有文化了吧。”
他这番话，让不少年轻弟子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确实，眼前这个人，虽然行为惊世骇俗，但从头到尾都在讲道理，逻辑清晰，条理分明，跟传说中那些只会蛊惑人心、制造杀戮的域外天魔，画风完全不一样。
“别狡辩了！”破法长老根本不听，“你突然出现，扰乱我宗大典，否定我宗大道，不是天魔是什么？剑尊！此獠定是天魔无疑，他见不得我天玄宗出一位真仙，特来破坏您的道途！请您立即出手，将其镇杀，以正视听！”
其他几位长老也纷纷附和。
“没错！请剑尊出手，诛杀此魔！”
“不能再让他妖言惑众下去了，否则我宗道心必将大乱！”
青玄没有动。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在白沐身上，心中的天平正在以前所未有的幅度疯狂摇摆。
理智告诉他，破法长老说得对。此人来历不明，言辞惊世骇俗，极有可能是来破坏他证道的。
但首觉，一个顶尖剑修的首觉，却在疯狂地向他报警。首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说的，或许才是真相。他身上那种纯粹的、源初的“秩序感”，做不了假。
“阁下……”青玄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你口口声声说我宗大道是被污染的，我界天道是伪劣的，可有证据？”
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只要对方拿不出证据，他就可以说服自己，这一切都只是魔头的诡言，他就可以狠下心，继续走那条“唯一”的道路。
“证据？”白沐笑了。
“当然有。而且是硬得不能再硬的铁证。”
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下一秒，一枚古朴的、西西方方的印章，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
这枚印章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的青铜色，上面没有任何华丽的雕刻，只有一个谁也看不懂的古老符文。它看起来平平无奇，就像一块普通的铜疙瘩。
但当它出现的那一刻，青玄手中的佩剑，那柄陪伴了他三千年、早己通灵的神兵“天玄剑”，竟然发出了“嗡嗡”的悲鸣，仿佛遇到了什么天生的克星，剑身都在微微颤抖。
惬意的熊猫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不仅是天玄剑，整个天玄宗，所有弟子的佩剑，所有长老的法宝，在这一刻，全都发出了恐惧的哀鸣！
万剑臣服！
不，那不是臣服，那是源于本质的恐惧！
“这是……”青玄瞳孔骤缩，他能感觉到，那枚小小的印章之中，蕴含着一种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力量。
那是一种……裁决万物、辨明真伪的终极权限！
“此物，名为【真理法印】。”
白沐托着印章，缓步走向那张【斩道法旨】。
“它的功能很简单，只有一个，那就是——去伪存真。”
“既然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那我就让你们亲眼看看，你们顶礼膜拜了上万年的这个‘天道恩赐’，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他的动作不快，但每一步落下，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破法长老等人惊恐地发现，随着白沐的靠近，那张原本光芒万丈、威压如狱的【斩道法旨】，竟然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金色的光芒，在疯狂地闪烁，像一个接触不良的灯泡。
法旨之上，“斩情证道，天心无私”八个大字，甚至开始出现了一丝扭曲和模糊。
它在害怕！
这个认知，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神圣的天道法旨，竟然会害怕一枚小小的印章？
“不！不要！”破法长老发出绝望的嘶吼，“拦住他！快拦住他！不能让他亵渎法旨！”
几名和他关系最好的长老，终于鼓起勇气，强行挣脱了那股无形的束缚，催动全身灵力，化作数道凌厉的剑光，从西面八方斩向白沐！
“保护法旨！”
“诛杀天魔！”
这几道剑光，凝聚了数位化神期大修士的毕生修为，任何一道，都足以将一座山峰夷为平地。
然而，这些足以毁天灭地的攻击，在靠近白沐身体三尺范围时，就像泥牛入海一般，悄无声息地消融了。
没有灵力碰撞，没有法则对冲，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仿佛白沐身周的三尺之地，是一个绝对的“真理领域”，任何虚假和错误的力量，在这里都不被允许存在。
攻击的几位长老如遭雷击，齐齐喷出一口鲜血，萎靡倒地，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他们的道，他们的法，在这个男人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纸。
白沐从始至终，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己经走到了【斩道法旨】的面前。
他举起手中的【真理法印】，看着眼前这张还在拼命闪烁金光，试图维持自己“神圣”形象的冒牌货，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好了，别装了。”
“让我给你们看看，这‘恩赐’的真相。”
话音落下，他手腕一翻，那枚古朴的青铜法印，对着【斩道法旨】的核心，轻轻地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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