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深夜的文创社活动室,只剩盏台灯悬在半空,暖黄的光把晓露的影子拓在草稿纸上,和满纸凌乱的纹样缠成一团。她咬着笔杆蹲在桌前,平板电脑上的校庆礼盒设计稿改了第七遍,还是像团揉乱的棉线——想把外婆的刺绣桃花、学校的银杏叶和80年代卷草纹揉进礼盒,结果拼出来像被猫抓过的调色盘,连林晓都忍不住戳戳她的胳膊:“再对着屏幕瞪,屏幕都要被你瞪出洞了,你那‘救星路老师’呢?不问问他?”
晓露的指尖在微信图标上悬着,脸有点发烫:“我……我怕太晚打扰他,路老师年纪大了,说不定早睡了。”话刚落,活动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王萌抱着亮片礼盒样品晃进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噔噔”响,语气里满是挑衅:“晓露,评审会就剩三天了,你这老纹样还没捋顺啊?我这亮片款昨天拿给学生会看,他们都说‘一眼就记住’,你这堆‘旧布料’,怕是要被毙哦。”
晓露猛地抬头,眼睛亮得像淬了光——她抓起桌上的钥匙扣晃了晃,银铃撞出清脆的响:“王萌,上次钥匙扣你也说‘一眼记住’,结果我的老纹样款卖了50个,你的亮片款掉得满地都是,保洁阿姨还来问‘是不是谁撒了碎玻璃’。设计要的是‘记住’,不是‘扎眼’。”
王萌的脸瞬间涨成番茄色,伸手就要抢晓露的平板,林晓赶紧伸腿拦住,结果王萌没站稳,怀里的亮片礼盒“哗啦”掉在地上,亮片撒了一地,像泼了把碎星星。小个子社员李瑶忍不住笑出声:“王社长,你这‘亮片雨’比晓露的‘银杏雨’还先登场啊,就是有点费保洁阿姨。”
王萌蹲在地上捡亮片,耳朵尖都红了,嘴里嘟囔着“倒霉”,捡完头也不回地摔门走了。林晓拍了拍晓露的肩膀:“赶紧问路老师,别等会儿灵感跑了,你看你这草稿,比王萌的亮片还乱。”
晓露深吸一口气,点开微信,手指飞快地敲字,连指尖沾的墨渍都没顾上擦:“路老师,抱歉深夜打扰!校庆礼盒想把桃花、银杏叶和卷草纹结合,可拼在一起总觉得乱,您要是没睡,能给点思路吗?”后面还跟了个小心翼翼的小猫表情包。
消息发出去,晓露盯着屏幕数秒针,连呼吸都放轻了。过了约莫十分钟,手机突然震了震,不是文字,是条语音,路遥的声音裹着点刚醒的沙哑,却像浸了温水般软:“晓露,没打扰,我还在整理80年代的礼盒设计稿。你这问题我年轻时也遇过——纹样堆得太满,就像菜里盐放多了,得留‘呼吸感’。”
晓露赶紧把音量调大,耳朵贴在手机上,生怕漏了一个字。第二条语音紧跟着来,里面混着翻纸的沙沙声:“你看,我30岁给纺织厂做的礼盒,主纹样是卷草纹,只在盒角绣了片小棉桃,打开才看得见,像藏了个小惊喜。你可以把卷草纹当‘骨架’绕在礼盒外侧,银杏叶剪薄了用细棉线吊在盒盖内侧,桃花绣在盒底,打开时银杏叶飘下来,正好落在桃花上,像‘秋天落在春天里’,既有层次又不乱。”
第三条语音里,路遥突然笑了,声音里带着点自嘲:“对了,我刚给你画了张示意图,结果把棉线固定位置画错了——应该固定在盒盖内侧,不是盒底,老眼昏花了,你可别学我这糊涂样,改的时候多核对两遍。”
晓露点开示意图,屏幕上是手绘的礼盒草图,卷草纹软得像老棉线,银杏叶小得像星星,错标位置的地方还画了个红圈,旁边写着“老糊涂了!”三个小字。她看着那圈红,忍不住笑出声,眼泪却差点掉下来——路老师连自己画错了都记得标注,连她没说出口的“想有惊喜感”都猜中了。
“我知道怎么改了!谢谢路老师!”晓露赶紧发语音,声音里满是雀跃,“我现在就改,改完明天拿给您看!”她抓起平板,指尖在屏幕上飞,卷草纹当外侧骨架,银杏叶吊在盒盖,桃花绣在盒底,连王萌的挑衅都忘了。
改到凌晨一点,初稿终于理顺了。晓露把设计稿发给路遥,配文:“路老师,您看这样可以吗?银杏叶我剪得比指甲盖还小,应该不会挡着桃花。”没两分钟,路遥就回了个点赞的表情包,还附了句:“比我年轻时的设计有灵气!别熬夜了,喝杯温牛奶睡觉,明天来书店,我给你留了老棉线,比现在的化纤线软,吊银杏叶不刮手。”
晓露盯着“老棉线”三个字,心里暖得像揣了团热栗子。她倒了杯温牛奶,喝着奶盯着设计稿,嘴角还挂着笑——原来遇到懂设计的人,再乱的纹样都能理出暖意,就像一团乱棉线,有人帮着找线头,总能织出好看的布。
第二天清晨,晓露揣着设计稿,踩着晨光往书店跑。路过烤肠摊时,大叔笑着递来根不辣的:“晓露,路老师刚来过,说你今天肯定来,让我给你留根热乎的,还说‘小姑娘熬夜画图费脑子,得补补’。”
晓露接过烤肠,热乎气从指尖钻到心里,脚步更轻快了。推开书店门,老陈正趴在柜台上描纹样,指了指二楼:“路老师在上面等你呢,刚把老棉线找出来,还说‘要选最软的,不然刮着小姑娘的手’,比你外婆还细心。”
二楼工作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飘着淡淡的墨香。晓露推开门,看见路遥正蹲在地上,面前摊着堆旧礼盒,手里捏着根细棉线,老花镜滑到鼻尖上,活像个埋在纸堆里的老顽童。“路老师!”晓露举着设计稿跑过去,“我按您说的改了,您看这样行不行?”
路遥接过设计稿,戴上老花镜,手指轻轻划过纸页上的银杏叶:“改得好!比我那‘小棉桃’礼盒还妙——你看这个角度,银杏叶飘下来正好盖住桃花的一半,像遮了层薄纱,有韵味。”他从抽屉里拿出个纸包,里面是卷米白色的老棉线,“这是我托老陈找的,80年代纺织厂剩的,软得像棉花,你吊银杏叶时用这个,校友打开时摸着手软,心里也暖。”
晓露接过棉线,指尖碰着线团,软得像云朵。她突然想起什么,从书包里掏出个咬坏的笔杆:“路老师,您看我昨天又咬坏了笔杆,跟您那支旧钢笔的牙印是不是很像?”
路遥看着笔杆上的牙印,忍不住笑出声:“像!太像了!我年轻时咬坏的笔杆能堆一抽屉,有次甲方来拿设计稿,看见我桌上的笔杆,说‘路设计师,你这是把灵感都咬进笔杆里了’。”他从口袋里掏出颗糖炒栗子,剥了壳递给她,“早上买的,还热乎,你画图费脑子,补充点甜的。”
晓露咬着栗子,甜香漫到喉咙,突然灵光一闪:“路老师,我能不能在礼盒内侧绣个小小的咬坏的笔杆纹样?就像咱们的‘暗号’,校友打开时说不定会想起自己‘咬笔杆想灵感’的日子,更亲切。”
“好主意!”路遥的眼睛瞬间亮了,拿起笔在设计稿上画了个迷你笔杆,旁边写着小字,“牙印别画太深,像刚咬的,不然像被老鼠啃了,反倒滑稽。”
晓露看着那行小字,笑得首弯腰,连手里的栗子壳都差点掉在地上:“路老师,您太逗了!老鼠啃的笔杆可不敢绣,不然校友该以为咱们社团养了小老鼠了。”
工作室里的笑声飘出窗外,和老城区的蝉鸣缠在一起。晓露捧着设计稿和老棉线,心里满是底气——有路老师的老棉线,有“笔杆暗号”,还有藏在纹样里的暖意,这次评审会,一定能赢过王萌的亮片款。
回到文创社时,王萌正拿着亮片礼盒跟社员炫耀,看见晓露进来,立刻住了嘴。晓露把设计稿摊在桌上,指尖点着银杏叶:“大家看,打开礼盒时银杏叶会飘下来,落在桃花上,路老师说‘80年代的设计讲究实用又有温度’,咱们的礼盒不仅能装东西,还能当小惊喜。”
“哇!这个好!”李瑶凑过来,手指轻轻碰了碰草稿上的银杏叶,“上次我收到的生日礼物礼盒,打开就是一堆泡沫纸,一点意思都没有,这个‘银杏落桃花’肯定能让校友记住。”
“我也投晓露一票!”其他社员纷纷附和,王萌捏着亮片礼盒的手指泛白,却没敢再说话——她的礼盒除了闪,连个像样的纹样都没有,更别说“小惊喜”了。
晓露看着围在草稿旁的社员,心里暖融融的。她掏出手机,给路遥发了张社员围着草稿的照片,配文:“路老师,大家都喜欢‘银杏落桃花’的想法!谢谢您的老棉线和‘笔杆暗号’,评审会我肯定能赢!”
没过多久,路遥就回了消息,还附了张他年轻时的“小棉桃”礼盒照片:“加油!你的设计比我年轻时的有灵气,老纹样有温度,肯定能打动大家。对了,别再咬笔杆了,我年轻时咬多了,现在啃排骨都费劲。”
晓露看着消息,忍不住笑出声。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落在草稿上的纹样里,落在她手里的老棉线上,像把老城区的暖意都揉进了这小小的礼盒设计里——她知道,这次评审会,她不仅能赢过王萌,还能让更多人记住,老纹样不是“旧布料”,是藏着时光和温度的小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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