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揉碎在晓露的行业报告上，荧光笔标红的“复古文创年轻化趋势”字样，比考研真题的重点还扎眼。她揣着报告和新画的卷草纹草稿，布包里的时光棉线绕了三圈——昨晚熬夜查资料时，林晓在旁边吐槽“你这报告比我写的考研论述题还用心，早该这么干脆”，现在想起来，脚步都轻快了些。
“别又在楼梯口蹲半小时！”林晓跟在后面，手里挥着外婆绣的卷草纹枕套，“这次要是说不清楚，我就把你那‘逛空间截图’打印出来，贴在工作室墙上，配文‘小丫头的纠结日常’！”晓露没回头，却摸出手机——备注早改成了“路老师（这次不删了）”，后面加了个大大的猫爪表情，比考研幸运符还显眼。
刚拐进书店巷口，就见老陈蹲在门口啃豆沙面包，手里举着本《1987年纹样集》：“小丫头来了？路遥这老小子，今早五点就来蹲点，说‘小丫头要是来，就把这个给她’——你看，这是他昨晚偷偷抄的‘年轻版卷草纹’案例，比我学生时代抄的笔记还认真！”他把杂志递过来，扉页夹着张便签，是路遥的字迹：“此页案例，和你上次说的校徽方案刚好搭——等你说清楚，不说也没关系，粥温着。”
晓露的指尖蹭过便签，暖意漫到心口——原来他早猜到她要来说清楚，还偷偷准备了案例。林晓凑过来看，笑着说：“量子纠缠式准备！你熬夜做报告，他熬夜抄案例，这默契比我和你背英语作文模板还同步！赶紧上去，别让他的粥熬成豆沙酱——我赌五毛，他现在肯定攥着你上次落的草稿，手心全是汗！”
推上工作室的楼梯时，晓露听见里面传来“哗啦”一声——是设计稿掉在地上的声音。她深吸口气推门，正撞见路遥蹲在地上捡稿，蓝布衫上沾着豆沙面包碎屑，猫爪胸针歪歪地别在领口，手里攥着的，正是她上次落这儿的卷草纹草稿，边角被红笔描了又描，像老棉线绕着新心意。
“小丫头？”路遥的声音有点发颤，手里的稿“啪嗒”又掉了，露出压在下面的便签：“今日等小丫头说清楚，若她说‘只聊设计’，就把案例给她；若她说‘不删了’，就把豆沙面包拿出来”，字迹比设计稿上的批注还用力。林晓在后面憋笑，用口型对晓露说：“看吧！我就说他蹲点呢！”
晓露没管林晓，把行业报告拍在桌上：“路老师，我……我想跟您说清楚——之前删加好友，是我怕年龄差、怕越界，怕帮不了您还添麻烦，可老陈说您没精神，说您……说您觉得丢了重要的东西……”话没说完，眼泪就砸在报告上，晕开“年轻化趋势”西个字，“其实我没敢说，我逛了您一个月空间，您的设计稿我都存了，考研复习时还查了行业报告，我……我不想再删好友了！”
路遥的眼睛亮了，像老灯泡突然通了电，他伸手想擦晓露的眼泪，又怕越界，手指悬在半空，最后干脆把压在稿下的豆沙面包递过去：“我……我知道你怕，我也怕——怕你觉得我老、怕你嫌我改稿慢、怕你再也不来送温牛奶，可我没丢东西，我是……我是丢了有人帮我调卷草纹的日子。”他掏出张打印纸，是晓露逛空间的截图，边角被反复放大磨得模糊，“这张图我存了，每天看一次，想你要是来，我就说‘我们只聊设计，也聊南瓜粥’。”
“哈哈哈哈！”林晓笑得首拍桌子，“路老师您这‘存图日常’，比我妈存我的奖状还用心！你们俩早该说清楚了，绕了半年，比我解数学压轴题还难！”老陈也从楼下上来，手里端着两碗南瓜粥：“就知道你们能说清楚！这粥熬了两小时，比我当年追我老伴时煮的还稠——以后别删好友了，改稿、考研、聊粥，都一起，比蹲门口啃面包强！”
晓露接过南瓜粥，粥香裹着暖意漫到喉咙，她掏出包里的新草稿：“路老师，这是我熬夜改的‘校徽+卷草纹’方案，考研查的案例都标在旁边，以后……以后我帮您改项目稿，您帮我补考研考点，我们不删好友，只做‘纹样搭档’，也做……也做彼此的支撑。”她故意顿了顿，看路遥的耳朵尖红成豆沙面包，才补充：“当然，也可以聊南瓜粥。”
路遥的手抖着接过草稿，红笔在“校徽卷草纹”旁画了个小小的猫爪：“好！我们不删！我这里还有《1985年设计通讯》，里面有‘跨年龄设计合作’的老案例，给你当考研参考——对了，你上次落的草稿，我一首留着，卷草纹的拐点软度，比我年轻时改的还准。”他把草稿递过去，上面贴着张便签，写着“小丫头的软弧，是我的救场符”，字迹软乎乎的，像刚熬好的南瓜粥。
老陈拍了拍两人的肩，笑着说：“这才对嘛！以后工作室就叫‘纹样搭档屋’，每天早上晓露带温牛奶，路遥煮南瓜粥，我来蹭豆沙面包——比我退休前教学生画纹样还热闹！”林晓掏出手机，拍了张两人凑在稿前改图的照片，发朋友圈：“官宣！纠结小丫头和暖心路老师，从此是‘不删的纹样缘’！”后面加了个卷草纹表情，比考研上岸的朋友圈还喜庆。
晨光斜斜切进工作室，落在行业报告、卷草纹草稿和两碗南瓜粥上，时光棉线绕着新画的猫爪卷草纹，刚好弯出15度的软弧——像晓露没说出口的“在意”，像路遥藏了半年的“等你”，终于不再绕圈，顺着彼此的心意，拼成了满是暖意的“不删约定”。晓露咬着豆沙面包笑，手机里的微信备注，悄悄改成了“路老师（纹样搭档+粥友）”，后面的猫爪表情，比任何时候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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