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被手机闹钟吵醒时,室友正对着镜子摆弄新发型,嘴里哼着跑调的歌:“越哥,今天周六,社团招新,不去凑个热闹?听说摄影社有漂亮学姐!”他揉着眼睛坐起来,瞥了眼系统面板——昨晚驯化噬能兽幼体的进度条停在“30%”,小兽在D级牢房里蜷缩着,体表的蓝光柔和了不少。
“不去了,有事。”林越边穿外套边说,兜里的特事部证件硌了一下,想起张叔昨晚发的消息:“旧物市场那边,有摊主说老收音机总自己响,播的还是几十年前的老歌,你有空去看看,不算急事,别耽误休息。”
旧物市场藏在学校后门的巷子里,周末格外热闹。刚走进巷口,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老相机便宜卖!”“连环画成套,全是绝版!”空气中混着爆米花的甜香和旧书的霉味,林越挤过人群,很快找到了张叔说的“老李收音机摊”。
摊位后,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对着一台老式收音机叹气,旁边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人。林越挤过去,刚亮出证件,老头就像抓着救命稻草:“小伙子,你可来了!这收音机邪门得很,昨天刚摆出来,没人碰它,自己就响了,播的还是《洪湖水浪打浪》,我年轻时听的歌!”
林越蹲下身,看着那台棕色收音机,外壳掉了漆,旋钮上的字迹模糊不清。他还没激活系统,就听见里面传来滋滋的电流声,接着飘出断断续续的歌声,调子慢悠悠的,带着股年代感。周围的人窃窃私语:“真邪门,没插电啊!”“老李,要不扔了吧,怪吓人的。”
“别扔!”林越突然开口,他激活系统扫描,眼前弹出一行字:“异常残留:音灵(E级),由执念凝聚而成,依附于收音机内,无攻击性,执念为‘传递未说出口的话’,弱点:完整听完其播放的歌曲并回应。”
“大爷,这收音机是谁的?”林越问。老李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个泛黄的信封:“是楼上王奶奶托我卖的,她老伴上个月走了,这是老爷子生前最宝贝的收音机,说当年就是靠它,跟王奶奶在广播里点歌表的白。”
林越打开信封,里面是张黑白照片,一对年轻男女站在收音机旁,笑得眉眼弯弯。照片背面写着:“1978年,给桂英点的《洪湖水浪打浪》,她答应做我媳妇了。”下面还有一行没写完的字:“等咱们金婚,再……”
歌声突然停了,收音机里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桂英,金婚快乐,我忘了给你点歌了……”声音带着哽咽,断断续续,听得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老李红了眼眶:“王爷爷走的那天,就是他们金婚纪念日……”
林越心里一酸,他拿起收音机,对着它轻声说:“王爷爷,王奶奶挺好的,她让李大爷帮忙卖收音机,是想留个念想。”说完,他按下收音机的播放键——明明没插电,里面却再次响起《洪湖水浪打浪》的旋律,这次格外清晰,像是有人在认真演奏。
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林越跟着调子轻轻哼起来,老李也跟着哼唱,声音里带着哭腔。一首歌结束,收音机里传来一声满足的叹息,接着滋滋声消失,彻底安静下来。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音灵执念消散,异常解除,获得能量点150,解锁‘执念共鸣(初级)’——可短暂感知非攻击性异常的核心心愿。”
林越把收音机递给老李:“大爷,帮我交给王奶奶吧,就说……王爷爷给她点的歌,唱完了。”老李点点头,抹了把眼泪:“好,好!我这就去!”说着,抓起收音机就往楼上跑。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林越刚想离开,旁边卖爆米花的大妈递过来一袋爆米花:“小伙子,刚才那事儿,谢谢你了。王奶奶老两口感情好,老爷子走后,她天天坐在窗边发呆,这下总算能舒心点了。”
林越接过爆米花,咬了一口,甜甜的,带着焦香。他走到巷口,看到老李扶着王奶奶站在楼下,王奶奶抱着收音机,脸上带着笑,眼里却闪着泪。林越没过去打扰,转身往学校走,心里暖暖的——比起跟B级怪物硬碰硬,这样温柔解决的异常,更让他觉得踏实。
回到宿舍,室友还在聊社团招新的事,看到他手里的爆米花,立刻围上来抢:“越哥,去哪淘的好吃的?”林越笑着把爆米花递给他们,自己坐在书桌前,调出系统面板。噬能兽幼体的驯化进度涨到了“50%”,小兽抬起头,对着他发出微弱的蓝光,像是在打招呼。
“还挺乖。”林越笑着嘀咕,刚想关闭面板,系统突然弹出新提示:“检测到特殊异常信号,位于市博物馆,危险等级B级,类型:文物依附类,是否前往探查?”
林越挑了挑眉,B级?还是文物依附类?他想起之前处理残音灵时的经历,文物里的异常,往往藏着更久的故事。他抓起背包,对着室友喊:“我出去一趟,晚饭不用等我!”
跑出宿舍,林越在路口拦了辆出租车,报上市博物馆的地址。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他啃着剩下的爆米花,心里盘算着——文物类的异常,大概率跟“执念”有关,硬碰硬肯定不行,得先弄清楚背后的故事。摸鱼的神秘四奥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到了博物馆门口,夕阳正好,金色的阳光洒在博物馆的玻璃幕墙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林越亮出特事部证件,保安很爽快地放他进去。负责文物保护的张教授早在门口等着,看到他就迎上来:“你就是林越吧?跟我来,出事的是刚展出的明代青花瓷瓶。”
跟着张教授走进展厅,林越一眼就看到了那只青花瓷瓶,瓶身上画着山水图,看起来古朴典雅。但他刚靠近,就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忧伤,系统提示立刻弹出:“异常生物:瓷灵(B级),依附于青花瓷瓶,因‘被打碎又修复’产生执念,能力:制造视觉幻觉,弱点:找到其破碎的核心碎片并归位。”
林越皱了皱眉,B级,还能制造幻觉,比之前的音灵难对付多了。他刚想仔细查看,青花瓷瓶突然发出一阵微光,周围的场景瞬间变了——他站在一个古色古香的书房里,一个穿着长袍的男子正对着青花瓷瓶叹气:“这瓶子,陪了我一辈子,可惜啊,还是碎了……”
“幻觉!”林越立刻集中精神,激活“情绪稳定”能力,眼前的场景渐渐模糊,又变回了博物馆的展厅。张教授惊讶地看着他:“小伙子,你没事吧?刚才你突然不动了,吓我一跳!”
“没事,教授。”林越摇摇头,“这瓶子里的异常,跟它破碎又修复有关,您知道它的来历吗?”张教授点点头,拿出一本笔记本:“这瓶子是明代画家沈周的旧物,后来流传中不小心被打碎,前几年才被修复好,这次是第一次展出。”
林越看着笔记本上沈周的画像,突然想起系统解锁的“执念共鸣”能力。他试着激活能力,对着青花瓷瓶轻声说:“沈先生,这瓶子修复好了,您放心吧。”
青花瓷瓶的微光闪了闪,林越的脑海里突然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碎片……还差一块……在……老槐树……”声音断断续续,很快就消失了。林越眼前一亮,对着张教授说:“教授,这瓶子当年破碎后,是不是有一块碎片没找到?”
张教授愣了一下,翻了翻笔记本:“对啊!修复报告里说,还差一块小碎片,据说是遗失在沈周故居的老槐树下了!”
“太好了!”林越立刻站起来,“教授,麻烦您带我去沈周故居,找到那块碎片,就能解决这个异常了!”张教授点点头,不敢耽误,立刻带着林越往沈周故居赶。
路上,林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充满了期待——这次的异常,又藏着怎样的故事呢?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编外证件,又想起系统里的噬能兽幼体,嘴角忍不住上扬。不管是凶猛的B级怪物,还是温柔的执念残留,只要带着耐心和细心,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到了沈周故居,老槐树就种在院子中央,枝繁叶茂。林越和张教授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在树下仔细寻找。很快,林越在树根处发现了一块小小的青花瓷碎片,上面还残留着一点山水图的痕迹。
他拿起碎片,走到随身携带的青花瓷瓶仿制品旁(张教授特意带来的),将碎片轻轻贴在仿制品的缺口处。瞬间,仿制品发出一阵柔和的光,接着,博物馆里的青花瓷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瓷灵执念消散,异常解除,获得能量点500,解锁‘文物安抚(初级)’——可降低文物依附类异常的攻击性。”
林越松了口气,张教授也露出了笑容:“太好了!这下展览能顺利进行了!”林越看着老槐树,仿佛看到沈周站在树下,对着青花瓷瓶微笑。他心里忽然明白,“收怪物”不只是清除危险,更是帮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执念,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走出沈周故居,夜色己经很深了。张教授非要请林越吃晚饭,两人找了家小饭馆,点了几个家常菜。吃饭时,张教授不停地夸林越:“小伙子,你可真厉害!我们研究文物这么多年,还从没遇到过这种事,多亏了你!”
林越笑着摇摇头:“只是运气好,刚好能看懂它们的心思。”他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香嫩可口。想起今天遇到的音灵和瓷灵,想起王奶奶抱着收音机的笑容,沈周故居老槐树下的碎片,心里觉得格外满足。
吃完晚饭,张教授开车送林越回学校。到了宿舍楼下,林越跟张教授道别,刚走进楼道,就收到了张叔的消息:“博物馆的事搞定了?张教授都跟我说了,干得不错!下周部门培训,你准备讲讲这次的案例,让大家也学学怎么跟文物类异常打交道。”
林越笑着回复“好”,走进宿舍。室友们己经睡了,只有他的书桌还亮着灯——是他出门时忘了关台灯。他走到书桌前,看着系统面板上“执念共鸣(初级)”的图标,又看了看D级牢房里己经能自由活动的噬能兽幼体,嘴角弯了弯。
睡前,林越在系统日志里写道:“异常就像藏在时光里的信,有的需要用力拆开,有的需要温柔品读。作为编外调查员,既要会挥拳,也要会读信。”写完,他关掉平板,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他抱着噬能兽幼体,坐在沈周的书房里,听着收音机里的老歌,阳光透过窗户,暖得让人不想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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