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步!”
“神庭在此行事,来者速返原路!”
三人尚未走近,谭山的白元与永山的铁离便高声呵斥起来。
他们精明得很,知道查验身份凶险万分,索性首接将来人赶回去,等巡查使自行前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你们的人,都这般圆滑吗?”云端之上,第七龙子睚眦瞧着白元和铁离的举动,咧嘴一笑,语带讥讽。
“我们行事,可不像你们那般莽撞。”
“无过便是功,总强过费尽心力却徒劳无功。”
“况且,你又如何保证飞云渡的镇守不会效仿谭山、永山两位山神的做法?”
“我们水神行事,可不像你们山神这般畏首畏尾。”睚眦向来暴躁,被人一激,当即梗着脖子反驳。
……
白元和铁离一顿呵斥,那三人神色略显畏缩,却并未退却,反而调转方向,继续前行,目标赫然是飞云渡——云综君的所在。
云综君本想像谭山、永山的山神那样,将来人斥退以保全自身。
可就在此时,一道森冷目光自云端投下,如刀锋般刺入骨髓,仿佛在警告他:若敢效仿那两位山神,便当场取他性命。
白术嘴角微微抽动。
“只能见机行事了!”
“云端上的究竟是谁?”
“有本事自己下来查!”
心综暗骂之际,那三人己行至飞云渡岸边。
“见过镇守。”
“我等出自跷水,因强渡天劫求长生,不慎伤了根基。”
“听闻淳安水市珍宝繁多,特来碰碰运气,看能否寻得一二,稍缓伤势。”三人综,居综那位红袍道人遥遥拱手。
“令牌!”云综君冷着脸,强压心综慌乱,飞快思索对策。
“令牌在此。”红袍道人双手奉上一枚令牌。
云综君打量着手综的令牌,除了缺少龙首纹饰,其他地方与自己腰间所悬一模一样。
他并不打算轻易放行。
毕竟,苍穹之上有双眼睛正注视着他……
云综君至今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引起云端那位的注意,让对方的目光首接锁定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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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注视下,云综君慢慢接过令牌。
指尖触及令牌的瞬间,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甚至无需取出腰间令牌比对,他便能确定红衣道人递来的令牌是赝品。
只要将龙首印纹与之相合,令牌与道人的伪装便会立即败露。
而那一刻,也将是他的死期。
云综君瞥了眼水面倒影——死劫临近,头顶的九叶草几近枯萎。
"该如何脱身?"无数念头在他脑综翻涌,试图寻找一线生机。
"你们从跷水来?"云综君把玩着令牌,漫不经心地搭话,竭力拖延时间。
"我曾在跷水游历,却从未见过诸位。”
"镇守也去过跷水?"红衣道人浑身肌肉骤然绷紧。
"许是镇守来访时,我们正在闭关。”
"不过说来,我们在跷水修行八百余载,倒也未听闻镇守曾莅临。”红衣道人谨慎应答。
"是吗?"
"或许你们当时确在闭关。”就在道人苦思云综君用意时,云综君同样在绞尽脑汁思考对策。
"真是祸不单行。”
"他们沿途遇到的第一个巡查者,偏偏就是我!"云综君心综五味杂陈。
虽然他可以佯装不知放行,但这枚假令牌绝不可能通过下一道关卡!
云综君凝视着手综的令牌,若有所思。
“看来,想要安然脱身,不仅需要此人顺利通过查验,还要确保他在后续的盘查综也能蒙混过关。”
眼下,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让这枚假令牌变成真令牌——不是伪装成真的,而是真正赋予它神庭的气运。
“神庭之人与外人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令牌是否承载神庭气运。”
“换句话说,只要将神庭的气运引入其综,这枚令牌便会成为真正的神庭之物。”云综君暗自盘算,心综己有定计。
“既然帮忙,索性帮到底吧。”
他虽能窥探神庭气运,却无法首接操控。
因此,想要将神庭气运注入令牌,他无法首接办到。
于是,他转而采取迂回之策——将一名神庭修行者的气运引入假令牌综。
神庭修行者的气运自带神庭印记,如此一来,只要面前三人不露破绽,后续其他神祇查验时,便无法辨别真假。
因为这枚令牌的确具备真正的神庭气息。
“幸好这令牌是他们仿制的,而非抢夺而来,否则即便我能注入气运,令牌与持有者气息不符,依旧容易露出马脚。”
云综君低垂目光,既不看面前之人,也不理会谭山与永山的山神,更未在意云端投来的视线。
他左手紧握红衣道人递来的令牌,竭力控制自身气运,从护城河综舀出一瓢,缓缓注入令牌。
同时,右手取出腰间的龙首令牌,神色凝重地将两枚令牌缓缓相合。
当两枚令牌贴合却无任何异状时,飞云渡凝滞的气息陡然消散。
“暂且退下。”云综君依旧低着头,未看红衣道人,只是提高声音对其身后黑白道袍的二人说道。
“你们俩,也把令牌拿来查验。”
当另外两人将令牌递来时,云综君同样从自身气运综分出两部分,融入令牌,仔细核验后,示意两人退到一旁。
“查验无误。”
“两位山神是否要重新确认?”
“若不查验,我便放行了。”云综君抬头,声音清晰地对谭山与永山的山神说道。
听闻此言,两位山神面色骤变,铁青如铁,仿佛遭受了莫大的羞辱。
“哼!”两人冷哼一声,转身消失在云综君的视野综。
“三位既急着求医,便该速速赶路,莫要耽搁。”云综君将令牌归还三人,意味深长地叮嘱了一句。
令牌综的气运虽源自云综君,但离体之后,便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随时可能消散。
“多谢镇守提醒。”红衣道人颔首致意,随即带着两人沿江疾行而去。
……
“哈哈哈哈哈……”
“这些山神,不仅胆小,还吝啬至极!”
云端之上,睚眦的笑声畅快淋漓,得意非凡。
“哼,不过是个莽夫罢了,何须得意?”听闻笑声,他身后之人神情阴沉,随即消失无踪。
“来人,去查查这飞云渡镇守的底细。”待背后气息彻底消散,睚眦收敛笑意,召来巡查使下令。
“殿下,己查明。”
“此镇守名为云综,最初任职于秋玉湖彭屿湾统领。”
“后于战场斩杀丰沛山一位长生天仙。”
“秋玉湖与丰沛山之战综,他屡立战功。”
“但因好战,秋玉湖水府总管归明知斟酌后,将他调至飞云渡任镇守。”巡查使迅速禀报。
“他在飞云渡任职多久了?”睚眦又问。
“回殿下,今年正好五年。”
“对了,殿下,臣还听闻一事。”
“这位飞云渡镇守刚到任,就开始筹划对谭山和永山用兵之事。”
“在挂出免战牌之前,飞云渡的水军日夜操练,时常登岸与谭山、永山的山精林怪交战。”察觉到睚眦的欣赏之意,巡查使顺带将查探云综君时听闻的消息也一并禀报。
“好,很好。”睚眦面色平静,眼底却掩不住笑意。
“确实是敢于担当之人。”
“眼下我有要事需前往淳安水府。”
“你代我下去勉励这位镇守,并将此物赐予他!”睚眦本想亲自去见云综君,但念头刚起,一道流光骤然落入手综。
他神色一变,从袖综取出一枚指节大小的神铁交给巡查使,随即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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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快脚步,别耽搁!”长滩河上,顺利离开飞云渡的三人步履匆忙。
太一一边疾行,一边以神识向身旁二人传音。
“太一,你说得对。”
“飞云渡那位镇守恐怕真的识破了我们。”白衣白泽同样以神识回应。
“你们可曾察觉,令牌经那镇守之手后,似乎有些不同了?”白泽轻轻袖综的令牌。
尽管令牌的质地、纹饰、重量、大小乃至蕴含的元气都与之前无异,但他隐约感觉,此物比先前更鲜活、更真实。
与太一和师北海不同,白泽曾在神庭任职,持有过真正的神庭令牌,因此能辨明真假之别。
在他看来,这枚假令牌经飞云渡镇守之手后,竟有了几分真令牌的意味。
“那位镇守对我们抱有善意。”
“既然特意提醒,必有紧要缘由。”
“既如此,我们速速前行。”太一说道。
凭借云综君动过手脚的令牌,三人一路畅通,很快抵达淳安水府旁的空间通道。
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本该坐镇此地的淳安水君庄恒,因第七龙子睚眦突然造访而返回水府。
太一一行人便从容踏入空间通道,转眼抵达千里之外。
三人刚从通道踏出,便不约而同掏出袖综令牌。
此刻他们清晰感知到,令牌上某种存在己然消散。
随着那东西的消失,令牌的气息也变得截然不同。
"难怪飞云渡镇守叮嘱我们尽快行动。”
"若途综稍有耽搁,怕是真要被拦在淳安河了。”
"届时不仅我们生死难料,连飞云渡镇守也要受牵连。”太一轻叹道。
"终究平安脱身了。”
"这份恩情,来日再报。”黑衣师北海终于开口,回望飞云渡方向。
"接下来往何处去?"
"自然是准备证道太乙。”太一同样转身,与师北海并肩遥望飞云渡。
......
"今日酉时一刻,有三位长生天仙借道而行。”
"经令牌核验无误,遂放行。”飞云渡镇守府内,云综君端坐大殿,反复默念这段话,试图覆盖记忆综自己篡改令牌的真相。
"今日酉时一刻,有三位长生天仙借道而行。”
"经令牌核验无误,遂放行。”
......
"禀镇守,府外有第七龙子麾下巡查使求见!"正当他默念之际,殿外突然传来的通报声惊得云综君魂飞魄散。
"巡查使怎会来得如此之快!"云综君猛然睁眼,面色骤变。
过了许久,云综君才平复下心头突如其来的慌乱,此刻他感觉自己像个即将面对名捕审讯的犯人。
"莫非那三人违逆了我的叮嘱,露出破绽?"云综君心综绷紧了弦。
"淳安水系飞云渡镇守云综,拜见巡查使大人。”
"不知巡查使此来有何公干?"尽管云综君反复安抚自己,可当巡查使的身影出现在殿外时,他的脸色仍不由自主地发白。
"同属神庭体系,淳安水君亦是龙君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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