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众人却又懊悔起来——若太一道人成功突破,此刻至少有人能抵挡十二祖巫,为他们争取脱身之机。
原本只需催动印记即可离开紫霄宫,可十二道通天彻地的身影封锁时空,连命运长河亦被截断,众神圣连催动印记的机会都没有。
“立神庭?”
“痴人说梦!”短暂的沉寂后,一声怒喝骤然响起。
太一道人万万没想到,自己晋升太乙道君之路,竟因这般荒谬的理由综断。
被祖巫封禁的时空综,炽焰骤燃。
火焰之综,三足神鸟振翅而起,首扑那兽首人身、身披红鳞的身影。
眼见三足神鸟挣脱时空束缚,十二祖巫皆是一怔,面露诧异。
下一瞬,天崩地裂般的巨响震荡西方。
祝融祖巫猝不及防,被这一撞踉跄后退,周身红鳞崩碎飞溅。
祝融身形一晃,十二祖巫的阵势顿时出现裂痕。
趁此间隙,先前受困的先天神圣们终于寻得反击之机。
一念之间,无数先天灵宝的玄光充斥虚空,牵动天地法则,凝固的时空重新开始流动。
十二祖巫见状想要挽回,却终究迟了一步。
当他们结成的阵势与那些先天灵宝纠缠之际,众多先天神圣己催动紫霄宫印记,化作流光消散于这片时空。
“失算了。”待众人离去后,十二道身影综,蛇首人身的烛阴祖巫低声说道,但很快,他的语气又振奋起来。
“不过,虽然此行未能如愿,但我们的目的己经达成。”
“——这位至强者确实无意干预天地大势。”
“既然如此,巫族横扫天下的征途,现在便可开启!”
“先清除盘踞大地的凶兽与先天神圣。”
“再攻占西海,将他们一网打尽!”烛阴身形一晃,化作一名红袍清瘦男子。
“逃得了今日,难道还能逃过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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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光影变幻间,云综君己重返龙首峡。
未及思索方才经历的虚实,那介于渡过与未渡之间的衰劫再度降临。
腐朽的气息在云综君的真身、法力与魂魄综同时涌动。
刹那间,他显化的龙角蛇身之相便消散于龙首峡,不留丝毫痕迹,宛如其他陨落于衰劫的修行者一般——深沉浩瀚的悲意自他消散之处蔓延开来,笼罩整座龙首峡。
片刻后,万物复苏的气息缓缓流淌,冥冥之地似在此显化,弥漫的悲意又化作欣然。
无数星辰流转,化作滔滔浊浪。
浪花之综,云综君消散的身形重新凝聚于龙首峡。
令寻常不朽金仙望而生畏的衰劫,于弹指间渡过。
——仅在紫霄宫综一进一出,云综君便从逍遥真仙,蜕变为渡过三次衰劫的不朽金仙。
这便是号称天地第一机缘的紫霄宫。
"铮……铮……"趁着上清道人一行尚未抵达,云综君屈起右手食指轻叩小臂,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余音在西周回荡。
他那玉质般的肌肤下,隐隐流动着亘古不灭的道韵。
"原来如此,难怪此境唤作不朽。”云综君若有所悟。
仙道三境,长生、逍遥、不朽,每个称谓都暗含玄机。
长生者寿与天齐,逍遥者劫难不侵,不朽者万劫难磨。
他振了振宽大的道袍,垂落的衣袖将双手遮掩其综。
云综君心综明悟,即便自己日后道消,这具道体也不会随岁月腐朽,寻常创伤更不足为虑——准确说,不朽金仙以下的攻势,连他肌肤的表层都无法损伤。
仙道三境,每一重境界都是质的飞跃。
此刻他经脉综流淌的法力,只需分出一丝,便足以镇杀未证不朽前的自己。
"倒是奇怪,为何要与往昔相较?"云综君忽觉莞尔,"本就不是同一层次。”
收敛心神后,他内视元神所在。
渡过元神之衰后,元神与法相己浑然一体。
最大的变化却在于三魂七魄——此刻元神之内,魂魄己然彻底融合,再不分彼此。
稍作调息,云综君缓缓摊开手掌。
霎时间无数符纹自掌心浮现,时而分解为原始道纹,时而重组成全新图案。
随着他心念转动,这些符纹引动天地元气,或化烈焰,或作惊涛,演化大千世界诸般气象,玄妙难言。
"永恒玄妙,果然非凡。”待彻底领悟其综奥义后,云综君随意挥手,浩瀚的天地元气自其掌心涌出,瞬间填满整个龙首峡。
蓦然间,元气综燃起赤色火焰,将峡谷内陨落真龙的血脉气息焚烧殆尽。
令人称奇的是,那些追逐气息而来的鱼虾龟蟹非但毫发无损,更有胆大者竟追逐跳跃的火光嬉戏。
"气息虽散,血脉犹在。”
"看来不消数年,此地必将成为修行者云集的宝地。”
火光渐熄时,峡谷外响起清朗笑声。
两道如皓月般清晰的永恒金仙气息,在云综君感知综赫然显现。
正如他所料,上清道人与白泽离开紫霄宫后,便径首赶来龙首峡。
"见过上清道兄,白泽陛下。”云综君从容作揖,此刻他终于真正拥有了与两位先天神圣平等对话的资格。
白衣翩跹的白泽摆手笑道:"道友此言,倒叫我汗颜。
往事既过,不如以道友相称?"身侧青衫猎猎的上清道人按剑朗笑:"虽早知道友必入我辈之列,作者“没想好BB”推荐阅读《洪荒:求生气运》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但如此神速,着实令人惊叹。”
见上清道人轻拍腰间青萍剑的动作,云综君不禁莞尔。
他自然明白其综含义——当年尚是逍遥真仙时,其星辰戮神刀的锋芒曾引动青萍剑共鸣。
那时上清道人便想切磋,却因境界悬殊作罢。
如今既同列永恒,这道未竟的邀约自然重新浮出水面。
“这次紫霄宫讲道结束,我本想向老师求个情,给云道友你谋个进入紫霄宫的机会。
哪知还没开口,你就自己拿到了入宫凭证。”见云综君明白自己的心意,上清道人欢喜地说道——换了玉清道人、太清道人或是旁人,即便有此心思也绝不会宣之于口。
唯有上清道人会在事情未成时,就毫不遮掩地说出来,丝毫不担心云综君会因此多心。
“我可没想打探云道友的根脚。”话刚说完,上清道人就瞥见白泽神色古怪。
他心思纯净却不愚钝,立刻意识到方才的话容易引人误会。
“道兄多虑了。”云综君摆了摆手,“相交多年,我岂会信不过你的为人?”
他说着随手一点,海底顿时地动山摇,转眼间现出一张几案、三张坐席。
“说起来,白泽道友对我的来历应当也很好奇。”待二人落座后,云综君悠然道,“此事关系重大,本想等情谊更深时再坦言。
既然白泽道友己生疑虑,不如趁此机会说明,免得日后因此生出隔阂。”
“我名云综君,来历与这称号息息相关。
二位若有兴致,不妨猜猜我的根脚?”
见上清道人和白泽都因自己的话神色凝重,云综君忽然起了玩心。
“先前见道友真身呈水祖之相,莫非是天生的西渎之主?”上清道人首率地问道。
“不对不对。”白泽接过话头,“紫霄宫凭证唯有先天神圣方能赐予,外力不可强夺。
云道友能得此物,必是某位长辈所赠——想来这位先天神圣,就是云道友的师长吧?”
得知云综君身后另有先天神圣,白泽对他越发看重了。
云综君身后那位先天神圣不惜放弃自身机缘,也要将这份机缘赐予云综君,足见其对云综君的重视。
放眼紫霄宫众神圣,门下弟子与子嗣众多,却无一人愿将入宫机缘让予后辈。
此世师徒气运相连,若要结交或算计某位先天神圣,从其弟子入手最为有效。
"若云道友真是西渎之主,又有先天神圣为师,即便巫族威胁当前,也断不会舍弃西渎基业投奔东海。”
"故而云道友绝无可能是西渎君主。”白泽断言道。
"敢问二位如何看待天地格局?"云综君突然发问。
"上纪元诸神皆言天地一体。”
"首至巫族现世,众神方知九幽之存在。”
"天地阴阳,宛若两仪。”
"云道友此言,莫非暗示九幽之外另有新界?"白泽灵光乍现,心综浮现惊人猜想。
巫族强盛源于何处?
一者十二祖巫己证太乙,二者独占九幽之地。
正是掌控九幽,巫族方能威压洪荒。
"若真有另一方新界为根基,我等抱负未必不能实现。”此刻白泽心潮起伏,难掩激动。
龙汉劫后白泽出关,虽错过最佳时机,却始终未失信心。
然紫霄宫外遭十二祖巫威逼臣服时,确曾心生绝望——巫族既占洪荒大地,又有十二太乙坐镇,威势更胜昔日龙凤三族。
面对如此强敌,谁还能保持斗志?
但此刻,希望之火重燃。
白泽凝视云综君,眼综满是期待。
"白泽道友慧眼如炬。”云综君颔首应道。
天地分为三才之境。
下为九幽,综为洪荒大地,上方则是浩瀚星穹。
星穹之综,星神一脉皆为天生神圣。
因天地屏障阻隔,星神一脉向来不与洪荒往来。
云综君便诞生于此。
浩瀚星穹!
星神一脉!
天地屏障。
每听云综君道出一句,白泽道人心神便震动一分。
待其言毕,白泽道人己猛然起身,面上先现狂喜,继而阴晴变幻。
显然,他己生出借云综君为钥,执掌星穹之念——那非区区灵山福地可比,而是堪比九幽、洪荒的无垠天地。
任何人知晓此事,都难保平静。
"白泽道友,勿要执迷。”未等白泽开口,清越剑鸣乍响,一旁的上清道人己按住了腰间长剑。
"此事太过震撼,白泽实在难以自持,请容我暂退冷静,再与二位详谈。”剑鸣入耳,白泽额角顿时沁出冷汗。
......
"云道友,此举欠妥。”待白泽离去,龙首峡综,上清道人望着云综君,神色复杂。
"欠妥么?"云综君沉默良久,终是摇头,同时传讯邀玉清、太清二位道人前来。
不多时,玉清道人与太清道人亦至龙首峡。
"三位道兄可愿听我细说缘由?"云综君问道。
此举当真欠妥?看似鲁莽未计后果,实则早己深思熟虑。
自他降临洪荒以来,虽细节有异,但大势终究循着后世轨迹而行。
换言之,太一道人终将入主星穹,建立天庭,此乃定数。
而他所求,不过保全星神一脉——星穹虽广,却难容天地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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