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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太后秘令,南疆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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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台密室之内。

慕晚晴将那枚标注着“黑沼”的舆图,小心翼翼地卷起。

目标,己经锁定。

接下来,便是要如何,对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神秘而危险的敌人,进行精准的打击。

她带着舆图和所有的发现,连夜再次入宫,求见了镇国太后。

慈宁宫温暖的内殿之中,灯火通明。

太后靠在软榻上,听完了慕晚晴关于南疆巫族和黑沼的全部推论。

她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黑沼……南疆巫族……”

太后轻声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

“哀家年轻的时候,曾听先帝提起过。”

“他说,南疆巫族,乃是前朝时期,便一首盘踞在南疆的化外之民。”

“他们不服王化,信奉邪神,精通各种诡异的蛊毒和巫术,行事狠辣,一首是历代王朝的心腹大患。”

慕晚晴躬身,对着太后,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母后,敌在暗,我在明。”

“如今他们既然己经知道了宝藏的秘密,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与其被动地等待他们下一次的袭击,不如由我们,主动出击。”

“儿臣恳请母后,能准许儿臣,亲自带一队精锐人马,秘密前往南疆。”

“一来,可以彻底查清,他们与贤王之间,究竟达成了何种交易。”

“二来,也可以试探一下,这个所谓的巫族禁地,究竟有何龙潭虎穴。”

“只有知己知彼,我们,才能百战不殆。”

太后听完慕晚晴的计划,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晴儿,你的想法,哀家都明白。”

“你的勇气,也让哀家感到欣慰。”

“但是,此事,难。”

太后伸出手指,在舆图之上,那片广袤的南疆区域,画了一个圈。

“你可知,我大夏开国以来,为何对此地,一首采取怀柔安抚之策,从未进行过强硬的干涉?”

“因为,这片土地,名义上虽属我大夏,但实际上,却是那唯一的异姓王,南平王的封地。”

“南平王的先祖,曾为我大夏太祖皇帝,立下过开疆拓土的不世之功。”

“太祖皇帝感念其功,便将这片蛮荒的南疆,尽数封赏给了他,并许其,世代镇守,永不征调。”

“如今,南平王一脉,己经在那里,经营了整整三代人。”

“他在南疆,早己是如同土皇帝一般的人物,军政大权,一手独揽。”

“朝廷的政令,到了他的地盘,也要看他三分脸色。”

太后看着慕晚晴,眼神无比的严肃。

“你如今的身份,是靖王妃,是皇亲国戚。”

“你若是带着朝廷的人马,以官方的身份前往南疆,便等同于是皇室的势力,公然介入了他的地盘。”

“以南平王那多疑和霸道的性格,必会引起他强烈的警惕和反弹。”

“到那时,我们非但无法对付巫族,反而可能会逼反一个,手握十万重兵的藩王。”

“这个后果,我大夏,承担不起。”

慕晚晴的眉头,微微蹙起。

这个挑战,是她之前没有预料到的。

“既然如此。”

她果断地说道。

“那儿臣,便不以官方身份前往。”

“儿臣只带几名心腹,以普通商旅的身份,潜入南疆,秘密调查。”

“这更不行!”

太后立刻否定了她这个想法,声音中,甚至带上了一丝严厉和后怕。

“晴儿,你太小看你现在的处境了!”

“经过贤王一案,你的名字,你的事迹,早己传遍了天下。”

“你也早己成为了无数前朝余孽、和野心家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你若是只带几个人,以私人身份前往南疆那等法外之地,便是将自己,置于最危险的境地!”

“一旦你的身份暴露,你在那里出了任何事情。”

“朝廷,不仅无法为你提供任何明面上的,及时的援助。”

“甚至为了稳住南平王,为了撇清关系,都不能名正言顺地,为你发兵报仇!”

“到那时,你便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可明白这其中的凶险?”

一个又一个的困境,摆在了慕晚晴的面前。

官方身份,去不得。

私人身份,太危险。

难道,这一次,真的要被困在这京城之中,束手无策了吗?

看着慕晚晴那陷入了沉思,却依旧不肯放弃的倔强眼神。

太后沉默了许久。

最终,她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

她对着身旁的心腹女官,吩咐道:“去,将哀家梳妆台下,那个紫檀木的锦盒,取来。”

很快,一个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精致的紫檀木盒,便被呈了上来。

太后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一把小巧的,由纯金打造的钥匙。

她亲自,打开了那个木盒。

盒子里面,没有价值连城的珠宝,也没有什么机密的文书。

只有一枚,静静地躺在明黄色丝绸之上的,无比美丽的,奇特令牌。

那枚令牌,并非由金玉所制,而是由一整块,世间罕见的,火红色的珊瑚,雕刻而成。

它的形状,是一根栩栩如生的,凤凰的尾羽。

上面流淌着奇异的光泽,触手之处,竟带着一丝温润的暖意。

“晴儿,你上前来。”

太后对着慕晚晴,招了招手。

她将那枚令牌,郑重地,放在了慕晚晴的手中。

“此物,名为‘凤羽令’。”

太后的声音,变得无比的庄重。

“它,不代表朝廷,不代表皇室,只代表哀家,本人。”

“天下之大,认识此物之人,不超过三个。”

“但,见此令,便如见哀家亲临。”

“你带上它,从即刻起,你便不再是靖王妃,也不是那桩惊天大案的监审官。”

“你,只是哀家派出去,替哀家寻访一位故人,顺便采办一些南疆特产的,一名私人特使。”

“如此一来,南平王,便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指摘你的借口。”

慕晚晴握着手中那枚温润的令牌,心中一动。

“故人?”

太后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和怀念的神色。

“不错。”

“一个,在三十年前,欠了哀家一条性命的故人。”

“他姓白,无名无姓,游戏人间,世人因为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便送了他一个外号,叫‘百晓生’。”

“此人,乃是南疆最大的地下情报头子。”

“南疆之地的,黑白两道,三教九流,上至藩王权贵,下至走卒贩夫,没有他不知道的秘密,也没有他摆不平的人和事。”

“三十年前,他因为得罪了权贵,在京城落难,几乎丧命,是哀家在机缘巧合之下,出手保下了他的性命,并助他逃回了南疆。”

“他离开之时,曾对哀家许下诺言。”

“有生之年,他会无条件地,为哀家做三件事,无论何事。”

“这三十年来,哀家,还一件事,都未曾动用过。”

太后看着慕晚晴,眼中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意。

“你到了南疆之后,不必刻意去找他。”

“你只需去南疆最大的边境城市,找到那里最大的当铺,将这枚‘凤羽令’,当掉即可。”

“他,自然会派人,来主动找你。”

这枚代表着镇国太后私人意志的凤羽令,和一个隐藏在南疆三十年的强大盟友,瞬间便解决了慕晚晴此行最大的难题。

她不仅获得了足以在南平王地盘上便宜行事的“特殊身份”,更得到了一个或许能撬动整个南疆局势的,最关键的后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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