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B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胸膛拍得邦邦响。
“蒋先生放心！”
“我保证完成任务！”
“三天之内，我一定把丧标的脑袋，提到您面前！”
蒋天生满意地笑了。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
“去吧，让陈耀给你准备人手和家伙。”
“我等你的好消息。”
“是！蒋先生！”
大佬B带着陈浩南和山鸡，恭敬地退出了健身室。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蒋天生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他站起身，走进了方婷的房间。
方婷正坐在梳妆台前，小心翼翼地擦着护肤品。
蒋天生走到她身后，一言不发。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方婷从镜子里看到他阴沉的脸，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
“我……我刚才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她小声地问。
“做错了什么？”
蒋天生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你没错。”
“你做得很好。”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方婷光滑的脸颊。
“你在外面穿得那么骚，晃来晃去给谁看呢？”
“啊？”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暴戾之气。
“是不是觉得我蒋天生老了，满足不了你了？”
“想在外面勾搭那些年轻力壮的古惑仔？”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方婷的脸上。
她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了血丝。
“不是的……我没有……”
方婷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
“没有？”
蒋天生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按在梳妆台上。
镜子里，映出他狰狞的面孔。
“社团那帮老家伙，天天在背后捅我刀子，想把我从龙头上拉下来！”
“我回到家，还要看你这张晦气的脸！”
“你是不是也盼着我早点死，好去找下家？”
拳头和巴掌，雨点般地落在方婷的身上。
她蜷缩在地上，像一个破布娃娃，任由他发泄着怒火。
她知道，这一切，都源于今天下午的社团大会。
也源于他那早己无法启齿的生理缺陷。
这个在外人面前威风八面的洪兴龙头，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暴露出最自卑、最狂躁的一面。
而她，就是他唯一的出气筒。
……
另一边，旺角的某个麻将馆里。
靓坤叼着烟，一边搓着麻将，一边听着头马傻强的汇报。
“坤哥，坤哥！收到风了！”
傻强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一脸的兴奋。
“蒋天生那个老家伙，让大佬B带人去搞莲岛的丧标！”
“说是要给那个什么沈明铺路！”
靓坤摸牌的手，停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那双总是带着几分邪气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算计。
“哦？”
“蒋天生这是想抢头啖汤啊。”
他慢悠悠地打出一张牌。
“八万。”
“坤哥，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傻强急切地说。
靓坤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
“急什么？”
“皇帝不急太监急。”
他把手里的牌一推。
“糊了，清一色。”
收了钱，他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拍了拍傻强的脸。
“傻强啊，你脑子要转快一点。”
“大佬B要去砍人，关我们屁事？”
“我们要是也去抢，跟大佬B硬碰硬，就算赢了，也是惨胜，吃相太难看，还会让蒋天生抓住把柄。”
“所以呢？”傻强还是一脸懵逼。
靓坤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他的脑袋。
“借刀杀人，懂不懂？”
“你现在，立刻，马上！滚去莲岛！”
“找到丧标那个扑街，告诉他，铜锣湾的陈浩南，要带人去砍他全家，抢他的码头！”
“把他们碰头的时间、地点，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靓坤的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
“我要让丧标，提前给他们准备一份大礼。”
“我要让陈浩南，有去无回！”
五天后。
江湖上，突然传出了两件事。
第一件，洪兴社大佬B的头号猛将陈浩南，带着兄弟在莲岛遭遇伏击，死伤惨重。
据说连山鸡都挂了彩。
第二件，西贡区议员的投票日，马上就要到了。
西贡区议员投票日。
天刚蒙蒙亮，投票站门口就己经排起了长龙。
放眼望去，队伍里全是些皮肤黝黑，手上带着鱼腥味的街坊邻居。
他们都是西贡土生土长的渔民。
几个穿着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候选人，带着助理。
正满头大汗地派发着传单和各种小礼品。
“街坊，你好！我是三号候选人陈方，请支持我！”
“阿叔，看看我的政纲，选我，我帮大家争取更多福利！”
然而，根本没人搭理他们。
传单被随手扔在地上，印着候选人笑脸的纸巾包，被人嫌弃地塞进口袋，连句谢谢都欠奉。
街坊们的眼神，全都投向不远处，一个站在树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男人。
沈德池，大傻。
他今天特意穿了件新西装，可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不自在，领带也被他扯得歪歪扭扭。
“阿明，我……我这心里怎么七上八下的，首打鼓啊。”
大傻搓着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看人家又派纸巾又送油的，咱们什么都不准备，能行吗？”
他看着那些比他专业得多的对手，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沈明靠在车门上，慢悠悠地点了根烟，轻轻吐出一个烟圈。
“哥，慌什么。”
他的声音很平稳，带着一种能让人瞬间安心的力量。
“咱们给他们的，是真金白银，是好日子。”
“那几包纸巾，几瓶花生油，收买不了人心。”
大傻一听，更愁了。
“可是阿明，为了给我拉票，你把收鱼的价格抬得那么高，这得亏多少钱啊？”
“哥这心里……过意不去啊。”
他知道，沈明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这个哥哥。
这份情，太重了。
沈明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亏？”
“哥，你把心放回肚子里。”
“咱们不但不亏，还赚翻了。”
正说着，吉米仔带着李李，快步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明哥，大傻哥。”
吉米仔的表情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兴奋。
“我跟李李把几个投票站都转了一圈，情况一片大好！”
“我估摸着，今天来投票的街坊，十个里头有八个，都是冲着大傻哥来的！”
“赢定了！”
这个结果，在沈明的意料之中。
他弹了弹烟灰，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吉米仔顿了顿，又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
“明哥，还有个事。”
“刚刚靓坤那边托人传话，说今晚在旺角摆了一桌，想请您过去坐坐。”
“他还特意提了，洪兴的龙头，蒋天生先生，也会到场。”
“说是……想谈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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