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望风村人踪杳,黑风岭魈影现
金平府的炊烟还没完全从记忆里散去,西行的官道就渐渐被浓荫覆盖。秋末的风卷着落叶,打在白龙马的鬃毛上,发出 “沙沙” 的响。八戒扛着九齿钉耙,肚子又开始咕咕叫 —— 自从在金平府吃了酱肘子,这几日的干粮总觉得寡淡,嘴里早就淡出鸟来。
“师父,咱们这走了三天了,怎么连个村落的影子都没见着?” 八戒揉着圆肚子,嘟囔道,“再这么走下去,俺老猪的肠子都要打结了!前面那片林子看着黑沉沉的,莫不是又有妖精?”
唐僧勒住马缰,袈裟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浆洗干净的素衣。他望着前方云雾缭绕的山岭,眉头微蹙:“八戒,西行之路本就多山林,莫要急躁。悟空,你用火眼金睛看看,前面那山岭可有村落或客栈?”
悟空早跳到金箍棒上,身影在树梢间一闪,火眼金睛穿透薄雾,很快就指着山岭下的一处隐约轮廓:“师父,那岭下有个村落,叫‘望风村’。只是这村子不对劲 —— 上空飘着黑沉沉的妖气,连鸡鸣狗叫都没有,像是没人住似的。”
“有人住没人住先不说,有村子就有吃的!” 八戒一听有村落,顿时来了劲,扛着钉耙就往前冲,“俺老猪先去探探,看看有没有热乎饭!”
沙僧连忙挑着行李跟上,还不忘回头叮嘱:“二师兄,慢些!大师兄说有妖气,小心是妖精设的圈套!”
师徒西人踩着落叶,很快就到了望风村外。村口的木牌歪歪斜斜,“望风村” 三个字被虫蛀得模糊,旁边的老槐树上挂着几件破衣裳,风吹过发出 “哗啦” 的响,像有人在哭。村里的房屋大多关着门,有的门扉还破了个大洞,院子里长满半人高的杂草,显然很久没人打理。
“奇怪,这村子怎么这么冷清?” 沙僧皱着眉头,伸手推开一户人家的门,里面积满灰尘,桌上还放着没吃完的窝头,己经发霉发黑。
唐僧走到村口的井边,看到井台上有几个新鲜的爪印 —— 足有巴掌大,指尖带着弯钩,不像是野兽的爪印。“悟空,你看这爪印,是不是妖精留下的?”
悟空蹲下身,火眼金睛扫过爪印,眉头拧成一团:“这是‘黑面山魈’的爪印!这妖物修炼千年,专靠吸食人的魂魄修炼,爪印里还缠着淡淡的魂气,看来村里的百姓多半是被它抓走了。”
“黑面山魈?” 八戒听到 “山魈” 二字,顿时往后缩了缩,却又嘴硬道,“俺老猪才不怕什么山魈!不就是个长脸怪物吗?俺一耙就能把它打扁!” 话虽这么说,他的手却悄悄攥紧了钉耙。
就在这时,村西头传来一阵微弱的咳嗽声。悟空纵身一跃,很快就扶着一个老婆婆走了过来。老婆婆穿着破棉袄,头发花白,手里拄着根拐杖,眼睛浑浊,看到唐僧师徒,先是一惊,随即眼泪就掉了下来:“你们…… 你们是路过的僧人吗?快救救俺们村吧!”
唐僧连忙扶住老婆婆,温声道:“老施主,莫急,慢慢说。村里的百姓去哪里了?是不是被什么怪物抓走了?”
老婆婆抹着眼泪,哽咽道:“是…… 是‘黑脸怪物’!半个月前,夜里突然传来怪叫,第二天就发现李老汉家没人了。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失踪,都是在夜里被抓走的。俺躲在柴房的地窖里,才没被抓走。那怪物长着黑脸蛋,牙齿尖尖的,爪子能抓人魂魄,太吓人了!”
“果然是黑面山魈!” 悟空道,“老施主,那怪物每次来都从哪个方向来?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老婆婆想了想,指着村后的黑风岭:“每次都从黑风岭那边来,夜里能听到岭上有怪叫,像是‘嗷呜’的声。有人说,那怪物住在岭上的山洞里,叫‘魈魂洞’。”
八戒听到 “山洞”,又开始惦记吃的:“老施主,您家里还有吃的吗?俺们走了一路,肚子早就饿了,吃完了俺们就去抓那怪物,救回村民!”
老婆婆连忙点头:“有!有!俺地窖里还有些玉米面,能做饼子。你们等着,俺这就去做!”
沙僧跟着老婆婆去做饭,悟空则带着唐僧在村里查看。走到村东头的晒谷场,悟空突然停下脚步,火眼金睛盯着地面:“师父,你看这里 —— 有魂气残留,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魂魄,地面都泛着黑。”
唐僧蹲下身,摸了摸地面,只觉得一阵阴冷:“这山魈太过歹毒,吸食魂魄修炼,若不尽快除了它,附近的村落都会遭殃。悟空,咱们今日就在村里歇脚,明日一早就去黑风岭找魈魂洞。”
“师父放心!” 悟空举起金箍棒,“俺老孙定能找到那山魈,救回村民的魂魄!”
不多时,沙僧跟着老婆婆端着几盘玉米面饼子走了过来。饼子冒着热气,虽然没什么油盐,却散发着麦香。八戒早就等不及了,拿起一块就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好吃!好吃!比干粮强多了!老施主,再来一块!”
老婆婆笑着递过饼子:“慢慢吃,还有呢。你们能去抓那怪物,俺就放心了。只是那怪物太厉害,你们一定要小心啊!”
沙僧也拿起一块饼子,递给唐僧:“师父,您也吃点,补充体力。明日去黑风岭,山路不好走。”
唐僧接过饼子,咬了一口,虽然简单,却觉得暖心。他看着老婆婆,道:“老施主,明日我们去黑风岭,您就待在村里,锁好门,不要出来。等我们救回村民,就来通知您。”
老婆婆点了点头,又给悟空递了块饼子:“小师父,你本事大,一定要救救俺们村的人啊!”
悟空接过饼子,咬了一口:“老施主放心,俺老孙说到做到!”
傍晚时分,师徒西人帮老婆婆把柴房的地窖收拾干净,让她躲在里面,又在村口设了简单的陷阱 —— 用绳子拴着铃铛,若有怪物来,铃铛就会响。唐僧在村里的晒谷场设了个简易的法坛,开始念清心咒,希望能暂时护住村里的魂气,不让山魈再来偷袭。
八戒躺在草垛上,摸着圆肚子,打着饱嗝:“师父,俺们明日去黑风岭,要不要多准备些吃的?万一在岭上找不到吃的,俺老猪的肚子可受不了。”
沙僧道:“二师兄,咱们行李里还有干粮,足够路上吃。明日进山,重点是找魈魂洞,救回村民,不是找吃的。”
悟空坐在树梢上,警惕地望着黑风岭的方向,道:“呆子,再喊饿,就把你丢给山魈当点心!夜里都警醒些,俺值前半夜,沙师弟值后半夜,八戒你…… 你就跟沙师弟一起,别睡得跟死猪似的!”
八戒嘟囔着答应,却很快就打起了呼噜。唐僧念完清心咒,坐在法坛旁,望着黑沉沉的夜空,心中默默祈祷:“佛祖保佑,明日能顺利找到魈魂洞,救回村民的魂魄。”
夜里三更,突然传来一阵 “叮铃铃” 的铃铛声 —— 村口的陷阱响了!悟空纵身一跃,朝着村口飞去,只见一道黑影从黑风岭方向窜来,速度极快,脸上黑乎乎的,正是黑面山魈!
“妖精!休走!” 悟空大喊一声,金箍棒朝着山魈打去。山魈反应极快,侧身躲开,爪子朝着悟空抓来,指尖带着黑气 —— 正是吸魂爪!
悟空早有防备,金箍棒一挥,挡住爪子,黑气被金光打散。山魈见打不过悟空,发出一声怪叫,转身就往黑风岭跑。悟空纵身一跃,想要追上,却被山魈扔出的一块黑石打中肩膀,虽然不疼,却慢了一步,山魈很快就消失在黑风岭的密林中。
悟空回到村里,唐僧和沙僧也赶了过来。“悟空,怎么样?抓到山魈了吗?” 唐僧着急地问。
悟空摇了摇头:“那妖精速度太快,还会用黑石偷袭,让它跑了。不过俺看清了它的去向,确实是往黑风岭的魈魂洞跑的。明日咱们顺着痕迹,定能找到山洞。”
沙僧道:“大师兄,那山魈的爪子带着黑气,定是吸魂术,咱们明日进山,得小心它的偷袭。”
悟空点了点头:“明日俺走在前面,探路,沙师弟保护师父,八戒你…… 你跟在最后,别乱跑!”
八戒被吵醒,揉着眼睛道:“俺…… 俺刚才听到怪叫了,是不是山魈来了?俺老猪这就去收拾它!” 说着就要往外冲,被悟空一把拉住:“呆子,妖精都跑了,你现在去有什么用?赶紧睡,明日还要进山!”
八戒只好悻悻地回到草垛上,心里却暗暗嘀咕:“明日定要让那山魈尝尝俺老猪的厉害!”
夜色渐深,村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有黑风岭的方向,偶尔传来几声微弱的怪叫,像是山魈在挑衅。师徒西人轮流守夜,等待着明日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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