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松涧旁古宅村,师徒初探宅妖踪
无底洞的晨雾尚未散尽,西行的官道就沿着枯松涧蜿蜒向前。秋霜打蔫了涧边的野草,白龙马的蹄子踏过结着薄冰的石子路,偶尔低头饮一口涧水,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很快消散。八戒扛着九齿钉耙,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 —— 自从在豆田庄吃了甜豆饭,这几日的干粮总觉得少了点烟火气,嘴里满是对热乎饭菜的念想。
“师父,前面那片林子外,是不是有村落的炊烟?” 八戒眯着眼睛,指着前方隐约的灰烟,鼻子使劲嗅了嗅,“俺老猪好像闻着馒头味了!说不定是村民在蒸干粮!”
唐僧勒住马缰,袈裟下摆被寒风掀起,露出里面浆洗得柔软的素衣。他顺着八戒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枯松涧下游的平地上,散落着几十顶破旧的帐篷,帐篷外晾着几件打补丁的衣裳,却不见半间像样的房屋。帐篷旁的老槐树上,挂着块歪斜的木牌,刻着 “古宅村” 三个字,字缝里积着黑褐色的污渍,像是常年无人擦拭。
“悟空,你用火眼金睛看看,这村落怎会只有帐篷,不见房屋?” 唐僧拢了拢袈裟,声音里带着疑惑,“深秋时节天寒,村民住帐篷恐会受寒,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悟空早跳到金箍棒上,身影在涧边的松枝间一闪,火眼金睛穿透薄雾,很快就皱起眉头:“师父,这古宅村藏着古怪 —— 村中央有座百年老宅,淡灰色的妖气裹着宅子不散,像是‘宅灵妖’的气息!村民的帐篷外飘着‘失安神气’,显然是精气被吸走了不少,定是这宅灵妖在搞鬼,靠吸食人的安神精气修炼,村民才不敢住房屋,只能躲在帐篷里!”
“宅灵妖?” 沙僧挑着行李,脚步沉稳地跟上,伸手拂去落在唐僧肩头的松针,“大师兄,宅灵妖最擅长附在器物上作祟,桌椅、烛台都可能是它的化身,咱们若靠近老宅,恐会被它迷惑。”
“管它什么宅灵妖!” 八戒早就按捺不住,扛着钉耙就往村里冲,“先找些热乎馒头再说!若真是妖物,俺老猪一耙就把它打扁!”
师徒西人踩着涧边的碎石,很快就走进古宅村。帐篷里的村民听到动静,纷纷探出头来,眼神里满是警惕。一个身穿补丁棉袄的老汉拄着拐杖走出来,看到唐僧师徒,先是一愣,随即叹了口气:“几位师父,是路过的吧?快别往村里走了,村中央的老宅闹妖,住不得!”
“老施主,贫僧玄奘,自东土大唐而来,前往灵山拜佛求经。” 唐僧上前,双手合十行礼,“见贵村村民皆住帐篷,天寒地冻的,实在辛苦。不知那老宅究竟闹什么妖,竟让大家不敢住房屋?”
老汉往村中央指了指,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什么东西听见:“师父有所不知!那老宅是前朝张御史的府邸,荒废几十年了。三个月前,有村民想进去拆些木料盖房,结果进去的人当天就疯了,嘴里喊着‘桌椅抓俺’‘烛台咬俺’,没过几天就没了精气神,卧床不起!后来又有几人进去,都是这样 —— 那妖物藏在宅子里,附在桌椅、烛台上,夜里还会出来吸人的精气,谁靠近谁遭殃!俺们没办法,只能搬到村外住帐篷,可就算这样,夜里还能听到老宅有‘吱呀’的响声,像是桌椅在动……”
“俺的娘哎!桌椅还能抓人防?” 八戒听到 “桌椅抓俺”,顿时往后缩了缩,却又嘴硬道,“说不定是村民眼花了!俺老猪去看看,若真是妖物,定要让它尝尝俺钉耙的厉害!”
悟空走到村中央,火眼金睛扫过那座老宅 —— 老宅的院墙塌了大半,朱红的大门斑驳不堪,门楣上的 “张府” 匾额断了一角,斜斜地挂着。宅子里的屋檐下,挂着几串干枯的玉米,却透着一股阴冷的妖气;院内的石板路上,散落着几段断裂的木椅腿,上面缠着淡灰色的妖气,正是宅灵妖的气息!
“老施主说得没错,这老宅里确实有宅灵妖!” 悟空转身对唐僧道,“妖气附在宅中器物上,白天不动,夜里就会操控器物抓人,吸食精气 —— 刚才看到的木椅腿,就是被妖物操控过的,上面还留着魂气残留。”
唐僧点了点头,眼神坚定:“这妖物残害村民,霸占老宅,若不除它,村民永无宁日。悟空,咱们今日就在村外扎营,明日一早探探老宅,寻那妖物的踪迹;八戒、沙僧,你们帮村民加固帐篷,再烧些热水,让大家暖暖身子。”
“是,师父!” 沙僧应了一声,放下行李就去帮村民捡柴火。八戒却磨磨蹭蹭,圣风云翔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眼睛首瞟老宅的方向:“师父,俺们不如现在就去老宅探探?说不定里面还留着前朝的点心,放了这么久,虽然可能坏了,但总比干粮强……”
“呆子!” 悟空敲了一下八戒的脑袋,“那妖物擅长用幻象迷惑人,你进去怕是要被桌椅抓了当点心!先老实帮沙师弟捡柴火,明日再跟俺一起进去!”
八戒揉着脑袋,悻悻地跟着沙僧去捡柴火。村民们见师徒西人愿意除妖,都十分激动,纷纷从帐篷里拿出仅存的干粮 —— 有烤红薯、玉米饼,还有几串晒干的野果,非要塞给唐僧师徒。
“师父,你们不嫌弃就拿着!这都是俺们自己种的、采的,干净得很!” 老汉捧着一筐烤红薯,塞到唐僧手里,“只要能除了那妖物,俺们就是把家底拿出来都愿意!”
唐僧接过红薯,温声道:“老施主不必客气,这些干粮我们收下,多谢各位。等除了妖物,你们就能搬回老宅旁的房屋,不用再住帐篷受苦了。”
傍晚时分,村外的空地上燃起了几堆篝火,村民们围着篝火,一边烤红薯,一边给师徒西人讲老宅的往事 —— 那座老宅是前朝万历年间的御史张敬之所建,张御史为官清廉,却在任上被奸臣陷害,满门抄斩,之后老宅就荒废了,偶尔有路人进去避雨,都离奇失踪,久而久之,就成了 “凶宅”。
“俺爷爷说,张御史是个好人,当年还帮俺们村修过水渠呢!”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捧着烤玉米,对悟空道,“孙师父,你们除了妖物后,能不能给张御史烧点纸钱?俺们都觉得,张御史的魂还在老宅里,被妖物困住了……”
悟空摸了摸少年的头:“放心,等除了妖物,俺们会帮张御史超度,让他的魂灵安心转世。”
夜里,师徒西人轮流守夜。八戒负责前半夜,他靠在篝火旁,手里拿着个烤红薯,一边吃一边警惕地盯着老宅的方向 —— 老宅里黑漆漆的,偶尔传来 “吱呀” 一声响,像是门轴转动的声音,听得八戒心里发毛,连忙往篝火旁挪了挪,嘴里还念叨着 “俺老猪不怕鬼,俺有钉耙……”
后半夜换悟空守夜,他坐在松枝上,火眼金睛一首盯着老宅。到了三更时分,老宅的大门突然 “吱呀” 一声打开,一道淡灰色的妖气从门里飘出来,朝着村外的帐篷飘去 —— 正是宅灵妖!悟空刚想追上去,妖气却突然掉头,钻回老宅里,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这妖物倒还机灵,知道俺在盯着它!” 悟空冷笑一声,心里有了主意 —— 明日进去,定要把这妖物的老巢找出来,彻底除了它!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到来了。村民们早早地起来,给师徒西人准备了热乎的玉米粥和玉米饼。吃完早饭,悟空拿着金箍棒,八戒扛着钉耙,沙僧挑着行李,唐僧揣着禅杖,跟着老汉朝着老宅走去。
老宅的大门依旧敞开着,院内的石板路长满了青苔,墙角的杂草有半人高。走进正屋,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屋内的桌椅东倒西歪,有的椅子腿断了,有的桌子上还留着干涸的黑渍;墙角的烛台上,插着半截发黑的蜡烛,烛台表面缠着淡灰色的妖气,像是活物一样微微蠕动。
“师父,小心烛台!那上面有妖气!” 悟空提醒道,金箍棒一挥,金光扫过烛台,烛台上的妖气发出 “滋滋” 的声响,瞬间消散。
八戒走到一张桌子旁,看到桌子上放着个青花瓷碗,碗里像是有半碗米饭,顿时眼睛一亮:“师父,你看!这里有米饭!说不定还能吃!” 说着,就伸手去拿碗,却被悟空一把拉住:“呆子!那是妖物的幻象!你没看到碗上的妖气吗?一碰到,就会被它缠住!”
八戒凑近一看,果然看到碗上缠着淡淡的妖气,吓得连忙缩回手:“俺的娘哎!这妖物也太狡猾了,竟用米饭骗俺!”
就在这时,正屋的后门突然 “砰” 的一声关上,屋内的桌椅突然动了起来 —— 断腿的椅子朝着八戒扑去,桌子则朝着沙僧撞来,烛台上的半截蜡烛突然燃起绿色的火焰,朝着唐僧飘去!
“妖物动手了!” 悟空大喊一声,金箍棒一挥,打碎扑向八戒的椅子;沙僧举起降妖宝杖,挡住撞来的桌子;唐僧则双手合十,念起清心咒,金色的佛光笼罩住绿色的火焰,火焰瞬间熄灭。
宅灵妖的声音从后院传来,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阴冷又沙哑:“泼猴!和尚!竟敢闯我的老宅!今日就让你们变成我的器物,永远留在这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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