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牛着林晓川，用力地点了点头，把那句“玩命地练”刻在了心里。
第二天，天还没亮，起床号的声音还没响起，李二牛就悄悄地爬了起来。
操场上空无一人，只有清晨的薄雾和远处几盏孤零零的路灯。
李二牛深吸一口气，那带着凉意的空气灌进肺里，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迈开双腿，一步一步，踏实地跑在塑胶跑道上。
等新兵们被起床号惊醒，睡眼惺忪地冲下楼集合时，李二牛己经浑身湿透，绕着操场跑了不知道多少圈了。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李二牛每天都雷打不动地比别人早起一个小时。
他的进步是肉眼可见的。
从最开始的队列末尾，慢慢地、一点点地往前挪。
五公里越野，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别人拉一把才能跟上的吊车尾了。
虽然依旧吃力，但他总能咬着牙，靠自己冲到终点。
新兵连里，再也没人拿他开玩笑了。
这天下午体能训练结束得早，林晓川路过炊事班，正好看见几个炊事员忙得脚不沾地，满头大汗。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班长，需要帮忙吗？”
正在颠勺的炊事班长老王回头一看，是个眼生的新兵，长得还挺精神。
“哟，新兵蛋子？怎么着，训练完了没事干，跑我们这儿来体验生活了？”
“我以前在家经常做饭，刀工还行。”林晓川说得很实在。
老王乐了，指了指旁边小山一样的一筐土豆。
“行啊，那你来露一手，把那筐土豆给我削了、切成丝。”
“好。”
林晓川二话不说，拿起削皮刀和菜刀就开干。
他削土豆皮的速度飞快。
紧接着，他把土豆放在案板上，“当当当当”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老王和几个炊事员都看呆了。
这刀工……
比他这个干了十几年炊事班长的都牛啊！
“小兄弟，你……你以前是新东方的厨子？”老王惊得连勺都忘了颠。
林晓川停下手，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是，我从小自己学的。”
从那天起，林晓川就成了炊事班的常客。
只要一有空，他就会过去搭把手，顺便炒两个拿手小菜。
愣是把部队大锅饭的水平，给拉高了好几个档次。
新兵们都快把他当厨神供起来了，每天吃饭都跟过年似的。
这事儿一传十，十传百，最后连团长康雷的耳朵里都听到了风声。
康雷听说了这事，隔三差五就背着手，溜达到新兵连的食堂来。
美其名曰：视察新兵伙食情况。
实际上，就是来蹭饭的。
……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一项新训练科目来了。
坦克协同，步坦训练。
说白了，就是人躺在地上，让坦克从你身上开过去。
老黑和龚箭把新兵们带到了一处专门的训练场，远处，几辆坦克履带碾过地面，卷起阵阵烟尘。
“都看到了吗？”
“这就是你们以后在战场上最可靠的伙伴，也是敌人最恐惧的噩梦！”
“但是，在你们学会如何与它并肩作战之前，你们首先要学会的，是克服对它的恐惧！”
“今天，咱们的训练很简单！”
他走到两条履带印中间的空地上，猛地一下卧倒在地。
“就像我这样，躺平了，别动！”
那辆坦克没有停顿，轰隆隆地就从老黑的身上开了过去。
新兵们全都看傻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大气都不敢喘。
等坦克开过去，老黑像个没事人一样，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看到了吗？很简单！”
“只要你不乱动，它就伤不了你一根汗毛！”
“谁，第一个来？”
特种兵：惹我？范天坑你找死！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特种兵：惹我？范天坑你找死！最新章节随便看！老黑的目光扫过所有新兵。
被他看到的人，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这玩意儿……也太吓人了吧？
万一坦克稍微偏一点，那不就首接碾成肉饼了？
龚箭推了推眼镜，在这种时候，他需要一个能带头起表率作用的兵。
他的视线在人群中搜寻，最后定格在了林晓川的身上。
“林晓川，出列！”
“到！”
林晓川大步走了出来。
“你，第一个！”
“是！”
他走到指定位置，学着老黑的样子，干脆利落地卧倒。
很快，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他。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坦克底盘上那些复杂的结构和凝固的泥土。
他死死地咬着牙，身体纹丝不动。
光明重新出现。
坦克，过去了。
林晓川站起身，脸色有些发白，但眼神依旧坚定。
“报告！完成任务！”
“很好！入列！”龚箭满意地点了点头。
有了林晓川这个榜样，后面的新兵胆子也大了起来。
何晨光和王艳兵也都顺利地完成了训练，虽然过程有点惊险，但总归是有惊无险。
轮到李二牛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他趴在地上，就在坦克即将压上来的前一秒，他下意识地就想翻身躲开！
“二牛！别动！
“危险！”
龚箭和老黑的吼声同时响起，两个人的脸都吓白了。
这要是被履带挂到，后果不堪设想！
可此时的李二牛己经完全被恐惧支配，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就在这时，
林晓川几乎用尽全力气飞扑过去，在坦克履带碾上来前，死死地将李二牛压在了身下。
“轰隆——！”
坦克贴着林晓川的后背呼啸而过。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被这惊魂一幕吓得心跳骤停。
龚箭和老黑感觉自己后背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坦克开走后，林晓川才从李二牛身上爬起来，把他拉了起来。
李二牛己经吓傻了，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事了，二牛。”林晓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活着。”
李二牛“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川哥……俺……俺给你丢人了……俺是个孬种……”
“你不是孬种。恐惧是人的本能，谁都会怕。关键是，你敢不敢再试一次，去战胜它。”
李二牛愣住了，他看着林晓川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远处停下的坦克。
他擦了一把眼泪，眼神里渐渐重新燃起了光。
他猛地转向龚箭和老黑，“指导员！班长！俺请求……再试一次！”
龚箭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批准！”
这一次，李二牛躺在地上，虽然身体依旧在微微发抖，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俺不孬……俺能行……俺是铁拳团的兵……”
坦克，再一次从他身上碾了过去。
当他完好无损地站起来时，整个训练场，响起了掌声。
……
团长办公室里。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事故，你们两个怎么看的？”
康雷怒道。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交代？”
康雷猛的一拍桌子，吓的龚箭与老黑低着头不敢说话。
“行了，下次注意点就好了，”
“不过，这个林晓川不错，临危不乱，可以好好培养。”
康雷称赞道。
“行了，你们回去吧”
老黑他们赶忙敬了个礼就跑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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