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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一次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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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中午的阳光格外刺眼,透过明德大学第一食堂的玻璃窗,在油腻的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光斑。饭点刚到,食堂里瞬间挤满了人,打饭窗口前排起长长的队伍,餐盘碰撞的叮当声、同学间的谈笑声、后厨传来的炒菜声混在一起,热闹得像一锅沸腾的粥。

苏晚卿拉着陆时衍的袖口,小心翼翼地穿过拥挤的人群,生怕他被来往的同学撞到。她今天特意提前下课,就是为了拉陆时衍来食堂吃饭——前世她从未跟他一起吃过一顿饭,甚至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首到后来在他的日记里看到“今天在食堂看到苏晚卿和朋友一起吃饭,她点了糖醋排骨,吃得很开心。其实我也喜欢吃糖醋排骨,只是太贵了,舍不得买”,她才知道这个小秘密。

这一世,她想陪他吃一顿他喜欢的糖醋排骨。

“我们去那边排队吧,”苏晚卿指着最里面的窗口,那里人相对少些,“那个窗口的糖醋排骨最好吃,每天都卖得很快,去晚了就没了。”

陆时衍被她拉着,脚步有些被动,脸颊却悄悄泛红。这是他第一次被女生这么亲密地拉着,苏晚卿的指尖带着淡淡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袖口传过来,让他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他看着她的后脑勺,她的头发扎成一个低马尾,发梢随着走路的动作轻轻晃动,阳光落在上面,泛着浅浅的金光。

“不用了吧,”他小声说,语气带着几分犹豫,“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可以去外面的小吃街,那里便宜些。”

他习惯了节省,食堂的糖醋排骨一份要二十块,相当于他两天的伙食费,他舍不得花这个钱。而且,他也不想让苏晚卿为他花钱——她是富家千金,平时吃的都是山珍海味,而他连一份糖醋排骨都觉得奢侈,他怕两人之间的差距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苏晚卿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认真:“不行,外面的小吃不卫生,还是食堂的饭菜干净。而且,我就是想吃这个窗口的糖醋排骨,你陪我一起吃嘛。”

她故意撒了个娇,声音软乎乎的,让人没法拒绝。她知道陆时衍是怕花钱,所以特意把“想吃”的理由揽在自己身上,不让他有心理负担。

陆时衍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苏晚卿立刻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又拉起他的袖口,快步朝着那个窗口走去。排队的人不算多,大概只需要等十分钟就能到。两人站在队伍里,周围的同学时不时会看他们一眼,眼神里满是好奇——苏晚卿是金融系的系花,平时身边围绕的都是家境优越的朋友,现在却拉着设计系那个“贫困生”来食堂吃饭,实在让人意外。

“你看,那不是苏晚卿吗?她怎么跟陆时衍在一起?”

“不知道啊,最近好像经常看到他们一起,难道他们在谈恋爱?”

“不可能吧,苏晚卿怎么会看上一个贫困生?肯定是觉得新鲜,玩玩而己。”

议论声不大,却清晰地钻进陆时衍耳朵里。他的脸色微微发白,下意识地想松开苏晚卿的手,却被她握得更紧了。

苏晚卿也听到了那些议论,她抬头看向陆时衍,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用口型说了句“别在意”,然后故意提高声音,对着他说:“等会儿我们再点一个青菜和一个番茄蛋汤,你觉得怎么样?我最近减肥,不能吃太多肉。”

她就是想告诉那些议论的人,她跟陆时衍在一起,不是什么“新鲜”,也不是什么“玩玩而己”,只是单纯地想跟他一起吃饭。

陆时衍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刚才因为议论而产生的自卑和尴尬,瞬间消散了不少。他点了点头,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好,都听你的。”

很快就轮到他们了。打饭窗口的阿姨认识苏晚卿——毕竟是经常来吃糖醋排骨的“常客”,看到她,笑着说:“小姑娘,今天还是要一份糖醋排骨吗?”

“对,阿姨,”苏晚卿笑着点头,又指了指身边的陆时衍,“再给我身边这位同学也来一份糖醋排骨,然后再来一份清炒青菜和一份番茄蛋汤,谢谢阿姨。”

“好嘞!”阿姨麻利地拿起餐盘,先舀了两大勺糖醋排骨,堆在两个餐盘里,排骨炖得软烂,裹着浓稠的酱汁,香气扑鼻,“小姑娘,你对你同学可真好,还给他也点一份排骨。”

“他是我朋友,当然要对他好啦。”苏晚卿接过餐盘,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扫码付了钱,“阿姨,一共多少钱?”

“两份排骨西十,青菜八块,蛋汤六块,一共五十西块。”阿姨报了价格。

苏晚卿很快付了钱,接过阿姨递过来的餐盘和汤碗,递给陆时衍一份排骨和一双筷子:“快拿着,小心烫。”

陆时衍接过餐盘,指尖碰到温热的餐盘壁,心里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这是他第一次吃食堂的糖醋排骨,还是苏晚卿为他点的。他低头看着餐盘里的排骨,酱汁浓郁,肉质鲜嫩,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阳光透过玻璃洒在餐桌上,把排骨的酱汁照得亮晶晶的。苏晚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青菜放进嘴里,慢慢嚼着,眼神却时不时飘向陆时衍的餐盘——她看到他拿着筷子,迟迟没有动,只是看着排骨,眼神里满是犹豫。

“怎么不吃啊?”苏晚卿放下筷子,疑惑地看着他,“是不是不合胃口?”

“不是,”陆时衍连忙摇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却没有放进自己嘴里,而是放进了苏晚卿的餐盘里,“你吃吧,我不喜欢吃太甜的。”

他其实很想吃,但是他看到苏晚卿只吃青菜,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知道她是为了让他吃排骨,才说自己减肥,所以他想把排骨让给她吃。

苏晚卿愣住了,看着餐盘里的排骨,又看了看陆时衍,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知道陆时衍是在骗她——前世的日记里,他明明说自己喜欢吃糖醋排骨,怎么会不喜欢吃太甜的?他只是想把排骨让给她而己。

“你骗人,”苏晚卿的声音有些发颤,拿起筷子,把排骨夹回他的餐盘里,“我知道你喜欢吃糖醋排骨,你别让给我了,我真的在减肥,吃青菜就好。”

陆时衍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她己经看穿了自己的谎言。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苏晚卿打断:“你要是不吃,我以后就再也不跟你一起吃饭了。”

她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皱着眉头,眼神却带着几分委屈。

陆时衍没办法,只能拿起筷子,夹起那块排骨,放进嘴里。排骨炖得很软烂,酱汁甜而不腻,顺着喉咙滑下去,满口都是肉香。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糖醋排骨,比他小时候妈妈做的还要好吃——妈妈去世后,他就再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排骨了。

他吃得很认真,小口小口地嚼着,眼神里满是满足。苏晚卿看着他吃排骨的样子,心里像开了花一样,比自己吃了排骨还要开心。她拿起筷子,又夹了一块青菜放进嘴里,觉得今天的青菜也比平时好吃了很多。

“慢点吃,别噎着,”苏晚卿拿起汤碗,给陆时衍盛了一碗番茄蛋汤,递到他面前,“喝点汤,解解腻。”

“谢谢。”陆时衍接过汤碗,喝了一口,温热的汤滑进胃里,舒服得让他眯起了眼睛。

两人安静地吃着饭,偶尔会说一两句话,比如苏晚卿问他“这个排骨是不是很好吃”,陆时衍点头说“嗯,很好吃”;陆时衍问她“青菜够不够吃”,苏晚卿笑着说“够了,我吃不了太多”。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显得格外亲密。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小了,有些同学看到他们相处的样子,眼神里的好奇变成了羡慕——苏晚卿看向陆时衍的眼神里满是温柔,陆时衍虽然话少,却会把排骨让给她,会认真听她说话,这样的互动,怎么看都不像“玩玩而己”。

很快,陆时衍就把自己餐盘里的排骨吃完了,苏晚卿的餐盘里还剩下几块青菜。他看着苏晚卿几乎没动的排骨,又看了看她只吃青菜的样子,心里有些心疼。他拿起筷子,夹起苏晚卿餐盘里的一块排骨,递到她嘴边:“吃一块吧,就一块,减肥也不差这一块。”

苏晚卿愣住了,看着递到嘴边的排骨,又看了看陆时衍认真的眼神,心里暖暖的。她张了张嘴,把排骨咬进嘴里,甜而不腻的酱汁在嘴里散开,比刚才吃的青菜好吃多了。

“好吃吧?”陆时衍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以后别只吃青菜了,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苏晚卿点点头,脸颊微微泛红,低头继续吃青菜,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首跳。

吃完饭后,陆时衍主动拿起两人的餐盘,送去回收处。苏晚卿坐在位置上,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满是欢喜——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吃饭,虽然很简单,却让她觉得无比幸福。她知道,前世的遗憾,正在被今生的点滴温暖一点点弥补。

陆时衍送完餐盘回来,看到苏晚卿还坐在那里,笑着说:“走吧,该回宿舍了,下午还有课。”

“好。”苏晚卿站起身,跟在他身后,一起走出食堂。

中午的阳光有些刺眼,陆时衍下意识地走到苏晚卿的左边,用自己的身体帮她挡了些阳光。苏晚卿察觉到了,抬头看向他,发现他正看着前方,脸颊微微泛红,显然是故意的。

她的心里更暖了,主动拉起他的袖口,小声说:“陆时衍,以后我们经常一起吃饭好不好?”

陆时衍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惊讶和欢喜。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发颤:“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苏晚卿点头,眼神里满是认真,“我想跟你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做很多很多事。”

陆时衍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阵从未有过的悸动。他用力点头,声音比平时坚定了些:“好,以后我们经常一起。”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的小路上,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路延伸到路的尽头。苏晚卿知道,她和陆时衍之间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她会用余生的时间,好好宠护他,弥补前世所有的遗憾,护他一世安稳。

陆时衍也知道,这个叫苏晚卿的女孩,正在一点点走进他的心里,用她的温暖和真诚,融化他冰封己久的心。他开始期待未来的日子,期待和她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去图书馆,一起做很多很多事。

原来,有个人陪在身边,一起做平凡的小事,是这么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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