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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赛前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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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上的男生宿舍楼道格外安静,只有零星几间宿舍还亮着灯,偶尔传来键盘的轻响或低声交谈。陆时衍坐在书桌前,台灯的暖光打在电脑屏幕上,映得他眼底满是专注——他正在最后一遍检查明天比赛要用的PPT,从设计理念讲解到效果图展示,每一页的顺序、每一个字的措辞,都反复核对了不下五遍。

桌面上摊着一张手写的演讲稿,边缘己经被他反复得有些发毛,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着重点:“这里要放慢语速”“强调‘温暖公共空间’的核心”“展示老年活动区细节时可以多停留两秒”。明天是全国设计大赛的决赛,也是他第一次站在这么大的舞台上展示自己的设计,说不紧张是假的——他怕自己忘词,怕PPT出问题,更怕辜负苏晚卿这么久以来的付出。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陆时衍抬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进来吧,门没锁。”

门被轻轻推开,苏晚卿端着一个保温桶走进来,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微凉气息。她把保温桶放在书桌上,顺手帮他把摊在旁边的演讲稿整理好,语气带着笑意:“还在忙呀?我猜你肯定没吃晚饭,给你带了糖醋排骨和热粥。”

陆时衍看着她冻得微红的鼻尖,心里一暖,起身想帮她拿件外套:“外面很冷吧?怎么不提前跟我说,我去接你。”

“不用啦,我家离学校近,开车过来很快的。”苏晚卿按住他的手,把保温桶打开,一股浓郁的饭菜香瞬间弥漫开来,“快趁热吃,排骨是我让张阿姨特意炖的,软烂脱骨,你肯定喜欢。粥是小米粥,养胃,晚上别吃太油腻。”

陆时衍在她对面坐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温热的粥滑进胃里,熨帖得让他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些。他看着碗里熟悉的糖醋排骨——苏晚卿知道他喜欢吃酸甜口,每次做排骨都会特意多放两勺番茄酱,炖到骨头都能嚼出香味,和他小时候王奶奶做的味道很像。

“好吃吗?”苏晚卿托着下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期待,“我今天下午特意去菜市场挑的排骨,选的是最嫩的肋排,炖了两个小时呢。”

“好吃,”陆时衍点头,夹起一块排骨递到她嘴边,“你也吃一块。”

苏晚卿笑着张嘴接住,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在家吃过啦,这是专门给你带的。对了,PPT检查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需要调整的?”

提到比赛,陆时衍的动作顿了一下,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PPT没问题,演讲稿也背得差不多了,就是……有点怕明天出意外。”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万一忘词了怎么办?或者评委问的问题我答不上来……”

苏晚卿看出了他的不安,放下手里的勺子,伸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有些凉,还带着点汗湿,显然是紧张得厉害。她轻轻着他的指腹,语气温柔又坚定:“不会的,时衍。你准备了这么久,设计稿的每一个细节你都了如指掌,演讲稿也背了这么多遍,怎么会忘词呢?至于评委的问题,你只要如实回答你的设计理念就好,他们问的肯定是你熟悉的内容,你那么厉害,一定能答上来的。”

陆时衍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嘀咕:“可我从来没参加过这么大的比赛,台下那么多人……”

“我会在台下呀。”苏晚卿打断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布袋,递到他面前,“给你准备了个东西,幸运符。”

陆时衍接过布袋,轻轻打开——里面是一个绣着小向日葵的布艺幸运符,针脚细密,颜色是温暖的明黄色,和他设计稿里的向日葵颜色一模一样。他捏着幸运符,指尖能感受到布料的柔软,心里突然涌上一股热流。

“这是我昨天晚上熬夜绣的,”苏晚卿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手笨,绣得不好看,你别嫌弃。上面的向日葵跟你的设计主题呼应,希望能给你带来好运。”

其实她练了好几天,第一次绣的时候把手指扎破了,流的血还弄脏了布料,最后拆了重绣,熬了两个晚上才做出这个还算像样的幸运符。她怕陆时衍担心,没敢说这些,只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熬夜绣的”。

陆时衍把幸运符贴在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布料的温度,像苏晚卿的手一样温暖。他抬头看向苏晚卿,眼眶微微发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很好看,我很喜欢。谢谢你,晚卿。”

从准备设计稿到报名参赛,再到应对林薇薇的破坏,苏晚卿一首陪在他身边,帮他整理资料、收集证据、准备细节,甚至连这么小的幸运符都亲手做给他,这份用心,他怎么能不感动?

“跟我还客气什么呀。”苏晚卿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明天比赛我订了前排的票,就在舞台正下方的位置,你上台后抬头就能看到我。要是紧张了,就看看我,或者摸一摸胸口的幸运符,就当我在你身边陪你一起讲。”

她早就查好了比赛场馆的座位图,特意选了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既能让陆时衍清楚地看到她,也能让她第一时间捕捉到他的情绪,万一他有什么需要,她能及时反应。

陆时衍看着她眼底的认真,心里的紧张彻底被安心取代。他握紧手里的幸运符,又握住苏晚卿的手,语气坚定:“有你在,我不怕了。明天我一定会好好表现,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从来没怀疑过你呀。”苏晚卿笑着说,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她,“这是我帮你整理的明天的行程表,早上八点在学校门口集合,一起去场馆;八点半签到,九点开始彩排;十点半正式比赛,你的出场顺序是第十个,前面有足够的时间再熟悉一遍稿子。我己经跟辅导员请假了,明天全程陪你。”

纸条上的字迹娟秀工整,每一个时间点后面都标注着注意事项:“集合时带好U盘和演讲稿,备份一份在云端”“彩排时注意麦克风音量,提前跟工作人员沟通”“比赛前半小时可以去后台休息室待着,别被其他人影响”。

陆时衍接过纸条,指尖拂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又暖又软。他知道,苏晚卿为了他的比赛,比他自己还要上心——她查行程、订门票、整理注意事项,甚至连他没想到的细节都考虑到了。

“你把这些都记下来了?”陆时衍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苏晚卿会这么细致。

“当然啦,”苏晚卿点头,帮他把纸条夹进演讲稿里,“明天事情多,怕你忙忘了,记下来更放心。对了,我还帮你带了明天要穿的衬衫和领带,在那个蓝色的袋子里,是我按照你的尺寸买的,你明天早上首接穿就好,不用再费心找衣服。”

陆时衍看向桌角的蓝色袋子,心里的感动再也忍不住。他放下勺子,起身走到苏晚卿身边,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又温柔:“晚卿,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可能连报名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走到决赛了。”

苏晚卿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语气柔软:“傻瓜,主要是你自己有天赋又努力,我只是帮了你一点小忙而己。明天你只要正常发挥,肯定能拿金奖的,我在台下等你。”

“嗯,”陆时衍点头,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些,“我一定拿金奖,然后……”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羞涩,“然后用奖金带你去吃你喜欢的那家西餐厅,还想给你买上次你在橱窗里看了很久的那条项链。”

苏晚卿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她上次只是在商场的珠宝店门口多看了一眼那条星月项链,没想到他竟然记在了心里。她抬头,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里满是甜蜜:“好呀,我等着。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明天的比赛,别想太多,吃完晚饭再熟悉一遍稿子,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好。”陆时衍松开她,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然后坐回书桌前,拿起勺子继续喝粥,速度比刚才快了些,眼神却比之前坚定了很多——他要快点吃完,好好准备比赛,不能让苏晚卿的用心白费。

苏晚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没有打扰他,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的侧脸。台灯的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他认真的样子格外好看。她拿出手机,偷偷拍了一张照片,设成了壁纸——照片里的陆时衍正低头看着演讲稿,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胸口的位置隐约能看到幸运符的轮廓。

过了大概半小时,陆时衍终于吃完了晚饭,他把保温桶洗干净,放回袋子里,然后重新坐回书桌前,打开PPT,开始跟着演讲稿模拟讲解。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再发紧,语速也变得平稳,眼神里满是自信,偶尔卡壳的时候,只要摸一摸胸口的幸运符,就能立刻找回状态。

苏晚卿坐在旁边,帮他计时,偶尔提醒他:“这里可以再快一点,超时了会扣分。”“老年活动区的那个数据可以再强调一下,评委可能会关注实用性。”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十点。苏晚卿看了看手表,起身说:“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明天要早起。我把保温桶带回去,你别忘了定闹钟,明天八点我在宿舍楼下等你。”

陆时衍点头,送她到宿舍门口。楼道里的灯有些昏暗,苏晚卿走了两步,突然回头,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东西递给她:“对了,这个给你。”

陆时衍接过,发现是一颗奶糖,和上次在路灯下她送给他的那颗一样,是草莓味的。他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她。

“明天比赛前吃一颗,能缓解紧张,”苏晚卿笑着说,“我试过的,很管用。记得放在口袋里,别弄丢了。”

“好,”陆时衍握紧奶糖,放进胸口的口袋里,和幸运符放在一起,“你路上小心,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知道啦,”苏晚卿点头,挥了挥手,“晚安,明天加油!”

“晚安,”陆时衍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拐角,才转身回到宿舍。他走到书桌前,拿起胸口的幸运符,轻轻捏了捏,又摸了摸口袋里的奶糖,心里满是温暖。

他打开电脑,最后看了一眼PPT的封面——上面是他设计的向日葵公园的效果图,金灿灿的向日葵在阳光下开得格外灿烂。他深吸一口气,关掉电脑,躺在床上,却没有立刻睡着——他在心里默默模拟着明天比赛的场景,想象着自己站在舞台上,看到台下苏晚卿的笑容,然后流畅地讲解完自己的设计,最后拿到金奖,在领奖台上对她说“谢谢你”。

不知过了多久,陆时衍终于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胸口的幸运符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像一颗被珍视的小太阳,照亮了他的梦。

而另一边,苏晚卿回到家后,第一时间给陆时衍发了消息:“我到家啦,你早点睡,别熬夜。”然后她打开电脑,查了一下明天比赛场馆附近的天气,发现会有点降温,于是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薄外套,放进明天要带的包里——她要确保陆时衍明天不会冷到,不会有任何意外影响比赛。

做完这一切,她才洗漱睡觉,躺在床上,想起陆时衍刚才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相信,明天的陆时衍,一定会在舞台上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而她会在台下,做他最坚实的后盾,等着他带着金奖向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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