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飞行事件的热度，在网络上持续发酵了好几天。
鹰酱国那份憋屈又无奈的官方声明，被炎黄国的网友们做成了各种表情包和段子，字里行间都透著一股扬眉吐气的畅快。
然而，这种轻鬆的氛围並没有持续太久。
这天下午，程海棠又来到了秦浩的住处。
与前两次的激动和喜悦不同，这一次，他的脸色阴沉得有些嚇人，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像是凝结了一层寒霜。
他一进门，就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乾，然后重重地將杯子放在茶几上。
秦浩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由问道：
“老程，谁惹你了？怎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
没有直接回答秦浩的问题，程海棠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了他，
“你自己看吧，明著来他们没胆子来，就开始玩阴的，还是老一套。”
秦浩疑惑地接过文件，翻开第一页，標题就让他皱起了眉头。
《关於近期国际低浓缩铀市场价格异常波动的紧急报告》。
报告內容很清晰。
就在昨天，国际市场上主要的几个產铀国，几乎在同一时间，宣布对出口至炎黄国的天然铀（u3o8，俗称黄饼）价格进行“市场化调整”。
这个调整的结果是，价格直接翻了五倍。
“五倍？”秦浩的语气也沉了下来，“这是抢劫啊。”
“比抢劫还噁心。”
程海棠的声音里透著一股压抑的怒火，
“我们的情报部门已经確认了，这是鹰酱在背后搞的鬼。他们向这些国家施压，逼迫他们联手抬价，专门针对我们。
而且，这多出来的钱，大部分还要以『技术服务费』、『安全諮询费』的名义，流进鹰酱那边某些利益集团的口袋。”
程海棠靠在沙发上，捏了捏眉心：“跟盘踞在码头上收保护费的黑帮，没什么两样，吃相极其难看。”
“原本进口一吨低浓缩铀就要一百多万人民幣，现在更是达到了六百万以上，这就意味著国家將白白损失几百亿。”
秦浩看著文件上的数据，脑子里迅速盘算了一下。
低浓缩铀是核工业的基础原料，价格翻五倍，意味著炎黄国整个核电產业的运营成本將急剧飆升，这无疑是对国家能源战略的一次精准打击。
“我们这么缺这东西吗？不能从別的地方买？或者我们自己不能挖吗？”
秦浩有些不解，他还真没关注这些问题。
这也正是程海棠今天来找秦浩的重点。
他需要让秦浩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远不止是多点钱那么简单。
“这就是他们下刀子的地方，又准又狠。”程海棠的表情变得无比凝重。
“核电是我们未来能源结构里最重要的一环，关係到能源安全和『碳中和』的战略目標。而我们，恰恰是一个贫铀国。”
他伸出手指，给秦浩比划著名：
“我们国家每年对低浓缩铀的需求量，大概在八千到九千吨，而且这个数字还在隨著我们核电站的建设不断增加。
但是我们自己的年產量，想尽一切办法，也只有不到两千吨。剩下的七千多吨缺口，全部依赖进口。” 七千多吨的缺口。
这个数字让秦浩的心也沉了下去。
他终於明白，为什么鹰酱会选择在这个地方动手。
这不是普通的商业摩擦，这是扼住咽喉的一招。
“以前，我们和那些出『铀』国有著长期稳定的合作协议，价格一直很正常。
现在有鹰酱横插一槓，那些国家虽然也不情愿，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捏著鼻子认了。”
程海棠嘆了口气，“我们也尝试联繫了其他一些小的產铀国，但他们的產量有限，根本填补不了这个窟窿。
而且鹰酱现在正盯著我们，我们一有动作，他们的黑手马上就会伸过去。”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前几天因“升龙”战机带来的巨大喜悦和自豪，此刻被这盆冷水浇得乾乾净净。
人家明面上打不过你，不代表不能噁心你。
现代国与国之间的博弈，早就不再局限於真刀真枪的战场。
能源、金融、科技
任何一个环节的薄弱，都可能成为对方攻击的靶子。
“高层正在开会研究对策，但短时间內，很难有立竿见影的办法。”
程海棠的语气里透著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要么，我们就咬著牙，接受这个天价。要么，就只能放缓甚至暂停一部分核电站的建设计划。无论哪一种，都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丟面子”了，这是实实在在的“割肉”。
秦浩没有说话，他靠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著。
他的脑海里，系统的界面正悄然浮现。
【能量点余额：15亿3千万】
能量点还在稳定地增长，但此刻秦浩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这个数字上了。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报告，看到了那些被深埋在地下的矿藏，看到了那些因为原料短缺而可能陷入停滯的宏伟工程，
也看到了鹰酱那副虽然输了阵仗、却在背后阴笑的丑恶嘴脸。
程海棠看著陷入沉思的秦浩，以为他也在为这件事感到憋屈和愤怒，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出言安慰道：
“你也不用想太多，天塌不下来。办法总比困难多，我们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
今天告诉你这些，也是想让你知道，我们面临的斗爭是复杂且长期的，不能因为一两次的胜利就掉以轻心。”
秦浩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看著程海棠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忽然说道：
“不就是提高价格吗？那我们不买就是了，我直接复製低浓缩铀不就好了。”
此话一出，程海棠这才想起来复製系统这事，一拍脑门，
“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变，拒绝了秦浩的想法。
“不行！这个绝对不行！”程海棠態度坚决，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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