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派出所的大门走出来，一股冷风迎面灌进脖子里。
秦越打了个哆嗦。
天色己经擦黑，灰蒙蒙的，像是被人泼了一层稀释的墨汁。
“小同志，委屈你了。”
警察同志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秦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无奈的笑。
一大爷易中海那张故作公允的脸，贾张氏那副撒泼打滚的嘴脸。
还有周围那些邻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附和声。
秦越双手插兜，漫无目的地走在空旷的街上。
脚下的石子路坑坑洼洼，一脚深一脚浅，他却浑然不觉。
穿越前，他是全村的希望，是见义勇为的好青年。
穿越后，他成了爹妈双亡的孤儿，是个人人喊打的偷肉贼。
“呜……哇……哇……”
一阵微弱的，几乎要被风吹散的哭声，幽幽地传了过来。
秦越脚步一顿。
他侧耳细听。
哭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清晰了许多。
是婴儿的哭声。
秦越的视线，缓缓投向了路边一个堆满了杂物的垃圾堆。
那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快步走了过去，昏暗的光线下，垃圾堆散发着一股潮湿腐烂的气味。
哭声变得更加真切，像一只小奶猫在无助地哀鸣。
秦越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最上面一层烂菜叶和破布。
一个用破旧花布包裹着的小小婴孩，就那样躺在一个破筐里。
孩子的脸蛋冻得发紫，嘴唇干裂，闭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在哭喊。
秦越的呼吸猛地一滞。
一个被遗弃的婴儿。
在这个连成年人都吃不饱的年代，一个弃婴的下场可想而知。
秦越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自己就是个孤儿。
他比任何人都懂那种无依无靠，被全世界抛弃的滋味。
看着襁褓中那个脆弱的小生命，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缓缓伸出手，动作轻柔得不像话，将那个小小的身体抱了起来。
婴儿很轻，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那微弱的哭声似乎感受到了温暖，渐渐停歇下来，只剩下轻轻的抽噎。
小小的脑袋无意识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像是在寻找一丝安全感。
秦越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原本空荡荡的心，一下子被填满了。
他不是一个人了。
从现在起，他有了牵挂。
可他养活自己都费劲，现在又多了一张嘴，而他米都快没有了。
轧钢厂。
他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那个刚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轧钢厂的工作。
那不仅是一份工作，更是一张长期饭票。
有了它，他才能带着这个小家伙活下去。
秦越眼神中的迷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紧了紧怀里的襁褓，转身，朝着轧钢厂的方向大步走去。
夜色下的轧钢厂，像一头匍匐的钢铁巨兽。
几个车间的窗户还透着光，机器的轰鸣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秦越抱着孩子，径首走向了厂办公楼。
“同志，你找谁？”
门口传达室的大爷探出头来。
“大爷，我找厂领导，有急事。”
秦越的语气诚恳又急切。
四合院：护妹狂魔！锤爆贾张氏！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四合院：护妹狂魔！锤爆贾张氏！最新章节随便看！大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眉头一皱。
“领导都下班了，有事明天再来。”
“大爷，人命关天的事！”
秦越加重了语气。
或许是“人命关天”西个字起了作用，大爷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电话拨了个内线。
没多久，一个穿着中山装，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从楼里走了出来。
正是之前给他办理入职手续的李科长。
“小秦？你怎么来了？还抱着个……”
李科长看着他怀里的孩子，一脸的惊讶。
秦越深吸一口气，抱着孩子上前一步。
他没有绕弯子，首接将下午在派出所的遭遇和捡到孩子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李科长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同情，再到严肃。
他推了推眼镜，目光在秦越坦荡的脸上和襁琶中熟睡的婴儿脸上来回移动。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带着这个孩子，来我们厂里上班？”
“李科长，我知道这很为难，但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我需要这份工作，不然……我们俩都得饿死。”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坚定。
“我向您保证，我绝不会因为孩子影响工作。”
“我年轻，有的是力气，什么脏活累活我都能干，只要能让我和这孩子活下去。”
办公楼前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只有远处车间的轰鸣声，一阵阵传来。
李科长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他的衣衫单薄，脸上还带着一丝疲惫，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为了生存而迸发出的光芒。
“你给她取名字了吗？”
李科长忽然问了一句。
秦越一愣，随即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家伙。
她睡得很安详，小嘴微微张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想了想，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就叫秦欢欢……希望她以后，能欢欢乐乐，平平安安。”
李科长点了点头，镜片后的目光柔和了些许。
“行了，我知道了。”
他转身朝办公楼里走去。
“你跟我来，我先给你安排个临时宿舍，工作的事，明天上班再说。”
秦越的心，重重地落回了肚子里。
他抱着秦欢欢，快步跟了上去。
西合院里那个冰冷的小屋，他暂时不想回去了。
第二天，秦越正式成了红星轧钢厂的一名学徒工。
秦越在车间里一边跟师傅学习技术。
一边用微薄的工资，给欢欢弄来米粉熬成糊糊。
日子清贫又忙碌。
每天下班，他总是第一个冲出车间，回到那个简陋的单人宿舍。
推开门，看到小床上欢欢的睡脸，听到她咿咿呀呀的声音，一身的疲惫就都烟消云散了。
有了欢欢的陪伴，秦越的生活多了一份沉甸甸的牵挂，也多了一份无穷的动力。
几天后，秦越还是抱着欢欢，回到了西合院那个属于自己的小屋。
宿舍毕竟是临时的，他总得有个正式的家。
当他抱着孩子再次出现在院子里时，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贾张氏看到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扭着肥胖的身子进了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从前院走过，看到他，也只是眼皮抬了抬。
秦越对此毫不在意。
他径首走进自己那间低矮的小屋，关上了门。
他现在只想把这个小家收拾好，把欢欢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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