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豪听着耳边的赞美，只觉得通体舒畅，整个人都快要飘起来了。
他享受着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脸上的傲慢之色更浓了。
他得意地扫视全场，目光掠过那些羡慕嫉妒的面孔，心中充满了快意。
当他的视线落在最后一排的秦越身上时，微微一怔。
那个家伙还是副懒洋洋的样靠在墙上。
陈志豪的眉头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光头考官的声音再次响起。
“下一位，22号考生。”
人群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最后一排望去。
秦越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众人看着秦越那副没睡醒的样子，都有些疑惑。
就连几位考官，也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
秦越不紧不慢地走上操作台。
光头考官拿起了桌上的考生资料，看了一眼。
当他看到“姓名”那一栏写着的两个字时，瞳孔猛地一缩。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
然后，他像是见了鬼一样，失声惊呼。
“秦越？”
这一声惊呼，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车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愣住了。
秦越？
哪个秦越？
难道是那个……秦越？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
秦越只是平静地看着光头考官，礼貌地开口。
“考官老师，我可以开始了吗？”
光头考官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深深地看了秦越一眼，眼神复杂。
“开始吧。”
秦越点了点头，戴上了防护面罩。
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拿起焊枪，调整电流。
比之前陈志豪更加稳定。
只见秦越的手腕，如同最精密的机械臂。
火花在他的手下，仿佛变成了拥有生命的精灵，欢快地跳跃着。
焊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延伸。
他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整个车间，只剩下“滋啦滋啦”的电流声，和众人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陈志豪脸上的得意笑容早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呆滞。
他死死地盯着秦越的双手，眼睛一眨不眨，。
这……这怎么可能？
这种速度，这种稳定性……还是人吗？
当秦越熄灭弧光，放下焊枪的那一刻。
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他摘下面罩，轻轻吹了吹焊缝上还未散尽的青烟。
而那五位高高在上的考官，此刻却全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光头考官第一个冲了过去，几乎是扑到了操作台上。
他拿起专用的检验工具，对着那条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焊缝，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来。
其他西位考官也围了上来，车间里落针可闻。
片刻之后，光头考官抬起头，看向秦越的眼神里，己经只剩下纯粹的震撼。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却依然带着一丝颤抖。
“七级焊工考核，通过。成绩……完美。”
两个字，如同两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我第一次听见考官这么评价一个七级工。”
秦越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
他站在原地，看着几位考官，再次开口。
“几位考官老师，辛苦了。”
“我想顺便申请一下，进行八级焊工的考核。”
“现在，可以吗？”
话音落下，整个车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光头考官也懵了，他掏了掏耳朵，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
“我想申请八级焊工考核。”
秦越的语气依旧平静。
车间里瞬间炸开了锅。
“他要考八级？太狂妄了！七级考个满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八级考核是能随便申请的吗？”
陈志豪的神色讥讽。
他指着秦越，大声嚷嚷。
“这是何等的狂妄自大！他以为自己是谁？通过一个七级考核就想挑战八级？”
“我看他就是想哗众取宠，博取名声！”
陈志豪的声音极具煽动性。
“这种人，根本不配当一个技术工人！他这是在藐视考核的严肃性。”
“是在侮辱所有的考官和我们这些勤勤恳恳的考生！”
不少被秦越刚才的表现镇住的考生，此刻也被煽动得附和起来。
“太不把规矩当回事了！”
“必须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尊重！”
五位考官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们聚在一起，低声商议着。
“这不合规矩啊，哪有考完七级当场就考八级的。”
“可是规章里，好像也没明确禁止……”
“这小子……他的技术确实邪门，刚才那一手，说实话，我都做不到那么漂亮。”
“八级考核非同小可，考核的工件和难度都是最高机密。”
“万一他只是七级技术纯熟，八级的门槛根本摸不到，那不是成了笑话？”
光头考官眉头紧锁，他盯着秦越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心里翻江倒海。
这小子，到底是真有惊天动地的本事，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他走上前，重新面对秦越，也面对所有考生。
“安静！”
车间里再次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他，等待着最终的判决。
光头考官看着秦越，一字一句地说道。
“按照规定，你的申请非常特殊，但并非完全不能考虑。”
“我们五位考官商议决定，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陈志豪脸上的笑容一僵。
“但是！”
光头考官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无比严肃。
“八级考核，机会只有一次。”
如果你今天考核失败，那么从今天起，五年之内，你将不得再申请任何技术考核！”
“你敢答应吗？”
这个条件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五年！
对于一个技术工人来说，五年不能考级，这几乎是断送了前途。
这赌得太大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越身上。
秦越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答应。”
秦越答应后，便转身准备走回休息区等待。
考核八级需要准备专门的材料和图纸，这需要一点时间。
他路过陈志豪身边。
陈志豪看着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
“小子，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说着，他还故意伸出一条腿，挡住了秦越的去路。
秦越脚步一顿。
右脚微微抬起，对着那条挡路的腿，不轻不重地踹了过去。
“砰。”一声闷响。
陈志豪只觉得小腿一麻，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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