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一进院，就满地打滚的人，夸张地大叫起来。
“那个秦越要把人打死啦！”
孙主任一进院，看到眼前这副场景，也是大吃一惊。
院子中央几个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秦越一个人站在中间，一股子冲天的煞气。
“这……这是怎么回事？”
孙主任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他立刻对身边的工作人员吩咐道。
“快！快去看看伤势！叫个板车送他们去医院！”
然后，他才转向那两个同样一脸严肃的民警。
其中一个年长的民警走上前，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秦越身上。
他沉声开口。
“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年长的民警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贾张氏一听，立刻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警察同志啊！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这个秦越，就是个杀人不见血的魔鬼！他无缘无故就打人！”
“你们看，把我们院里的一大爷，还有傻柱他们，都打成什么样了！”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手指着地上呻吟的几个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演技堪称一绝。
孙主任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贾张氏是院里有名的搅屎棍，她说的话，得先在心里打个三折。
可眼前这满地伤员的景象，又做不了假。
年长民警的目光转向秦越，眼神锐利。
“她说的，可是真的？”
秦越没有理会撒泼的贾张氏，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他迎上民警的视线，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妹妹被他们不知道带哪去，失踪了。”
一句话，让整个嘈杂的院子瞬间安静下来。
孩子失踪！可比邻里打架严重一百倍！
孙主任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额头的冷汗冒得更凶。
“秦越同志，你……你把话说清楚！欢欢怎么会失踪？”
秦越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那个被众人扶起来，脸色惨白的易中海身上。
“今天下午放学，我妹妹没有回家。”
“我去学校问了，老师说，是我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把她从学校接走的。”
“我问他孩子在哪，他不说。”
秦越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众人的心上。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易中海。
易中海的心猛地一沉，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确实去接了，也确实把人弄丢了。
这个责任，他赖不掉。
“警察同志，我可以作证！”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穿着干净的确良衬衫，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女同志走了出来。
正是欢欢的班主任，冉秋叶。
她刚才在人群外围，一首没找到机会说话。
冉秋叶走到民警面前，不卑不亢地说道。
“同志你好，我是红星小学的老师，也是欢欢的班主任。”
“今天下午放学，确实是这位易中海同志，自称是秦欢欢的爷爷，把孩子接走的。”
老师的身份，无疑是最有力的证明。
这一下，事情的性质彻底变了。
孙主任和两个民警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在他们管辖的地界上，发生了疑似孩子被拐的案件，这可是天大的事！
年长的民警和孙主任对视一眼，立刻做出了决定。
他对秦越说。
“你，跟我们回派出所一趟，把详细情况做个笔录。”
秦越点了点头。
只要能找到妹妹，别说去派出所，去哪都行。
两个民警一左一右，准备带秦越离开。
整个大院，鸦雀无声。
刚才还义愤填膺，嚷嚷着要制裁秦越的街坊们，此刻都低下了头，没人敢为他说一句话。
只有贾张氏，看到秦越被警察带走，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快意。
她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阴阳怪气地小声嘀咕。
“活该！打人打得欢，这下进去了吧！”
“最好关他一辈子！”
秦越的脚步顿住了。
他缓缓转过头，一双漆黑的眸子，冷冷地锁定在贾张氏的脸上。
“我警告你，最好祈祷我妹妹平安无事。”
“否则，等我出来，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那眼神，没有愤怒，没有咆哮，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贾张氏被他看得浑身一哆嗦，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秦越被带走了。
院子里，孙主任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
指着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人的鼻子就是一顿臭骂。
“你们三个！是想干什么？”
“出了事，你们谁负得起这个责！”
三位大爷被骂得狗血淋头，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屁都不敢放一个。
“都别愣着了！救人要紧！”
孙主任大手一挥。
“所有人都给我动起来！分头去找！胡同里，街道上，犄角旮旯都不能放过！”
…………
派出所里，空气有些压抑。
一个年轻的民警听完秦越的叙述，皱着眉猜测。
“这年头拍花子的不少，会不会是被人贩子给……”
“不可能！”
秦越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
“我妹妹很聪明，我跟她说过不能跟不认识的人走。”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坐在他对面的民警队长，是个西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眼神沉稳。
他看出了秦越的焦虑，给他倒了杯热水，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过去。
“小同志，别着急，我们己经通知了各个路口和车站，一定会尽全力帮你找孩子。”
秦越接过水杯，却没有喝，只是紧紧地攥着，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民警探进头来，脸上带着喜色。
“队长！人找到了！”
秦越猛地站了起来，椅子被带得向后翻倒，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紧接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被人牵着走了进来。
穿着粉色的小裙子，扎着两个羊角辫，脸上还挂着泪珠。
正是欢欢。
“哥！”
欢欢看到秦越，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秦越一把将妹妹紧紧搂进怀里，那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没事了，欢欢，没事了，哥在。”
兄妹俩抱头痛哭，旁边的民警们看着，也都松了口气。
民警队长走过来，拍了拍秦越的肩膀。
“好了好了，孩子找到就好。”
“这次多亏了姜老爷子，他在街口看见孩子一个人哭，就给送我们这儿来了。”
秦越这才注意到，门口还站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爷子。
是前几天在河边钓鱼认识的姜老。
秦越连忙放开欢欢，拉着她走到姜老爷子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姜爷爷，太谢谢您了！您就是我们兄妹俩的救命恩人！”
姜老爷子摆了摆手，笑呵呵地说。
“举手之劳，应该的，应该的。”
经过一番批评教育，又办了些手续，秦越终于可以带欢欢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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