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己下,齐贝林立刻开始了行动。他如同一位谨慎的棋手,开始在贝克兰德与普利兹港这两块棋盘上,同时落下自己的棋子,力求稳健而隐蔽。
在贝克兰德:
他加强了对“幻想画廊”的经营和契约扮演。店铺的“优先购买协议”和“鉴定协议”逐渐形成了一套隐性的规则,吸引了一批稳定的、潜意识里遵守这些“契约”的客户。他甚至开始尝试为一些有特殊需求(比如定制大型卡牌订单、或者寻求特定类型“收藏品”)的客户,量身定制更复杂的“服务协议”,将契约的内容延伸到交付时间、质量标准、保密条款等多个方面。每一次成功缔结和履行,都让他的魔药消化稳步推进。
与“老鼠”的合作也初步显现成效。通过这份带有强制力的契约,“老鼠”展现出了极高的效率和一定的忠诚(至少在契约约束下)。他提供了一些关于“智慧之眼”近况的零碎信息——那位老先生似乎更加深居简出,其住所周围的灵性异常波动频率增加了,偶尔有陌生的、带着南大陆口音的人在附近出没。关于“执契者”的情报依旧稀少,但“老鼠”确认了最近确实有一些形迹可疑的南大陆裔非凡者在码头区活动,似乎也在打听着什么。
齐贝林将这些信息与未来自己的提示相互印证,对“智慧之眼”的困局有了更清晰的把握。他按捺住立刻介入的冲动,继续耐心等待更合适的时机,同时将这些情报默默记下,作为未来与可能势力(比如值夜者,或者克莱恩)打交道时的筹码。
向普利兹港的渗透:
这是当前的重点。齐贝林采取了多管齐下的策略:
1. “老鼠”的渠道: 他让“老鼠”动用其关系网,联系上了普利兹港一个绰号“海蛇”的情报贩子。经过几次试探性的、通过密信进行的远程沟通,齐贝林动用“协议学者”的能力,隔着遥远距离,与“海蛇”缔结了一份相对宽松的保密与非欺诈协议,初步建立了联系。他委托“海蛇”搜集普利兹港的基本情况,包括主要的势力分布、地下交易市场的位置、港口的规章制度以及近期是否有异常事件发生。这笔前期投资是必要的。
2. “幻想画廊”的扩张计划: 齐贝林物色了一个合适的人选——一位名叫埃利奥特·弗莱明的落魄年轻画家。埃利奥特颇有绘画天赋,但性格内向,不擅经营,在贝克兰德混得并不如意。齐贝林看中了他的才华和相对简单的背景。他找到埃利奥特,提出资助他去普利兹港开设一家“幻想画廊”分店,并提供稳定的卡牌画稿需求。
当然,这不是无偿的。齐贝林与埃利奥特签订了一份极其详尽的“雇佣与合作协议”。这份协议由齐贝林亲自拟定,条款看似公平,保障了埃利奥特的收入和创作自由,但其中嵌入了一些隐蔽的、由“协议学者”灵性确保的条款:埃利奥特必须定期汇报店铺经营情况和当地见闻(作为情报来源之一),未经允许不得泄露卡牌设计的核心思路,并且要优先服从齐贝林在业务上的“建议”。契约的力量确保了埃利奥特即使在远方,也会在无形中受到约束和引导。
埃利奥特对这份“慷慨”的合约感激涕零,浑然不知自己己经成为齐贝林布局的一枚棋子。他满怀希望地带着启动资金和第一批卡牌设计稿,踏上了前往普利兹港的旅途。
3. 自身的准备: 齐贝林开始有意识地搜集和学习关于普利兹港的一切信息——地图、历史、风俗、重要的家族和商会、海军基地的概况等等。他利用“阴影之触”的能力,在贝克兰德模拟港口城市复杂环境下的潜行与侦查。他也开始研究不同文化背景下的契约习惯和法律差异,为将来在普利兹港的“协议学者”扮演打下理论基础。
通过“海蛇”陆续传回的情报和埃利奥特充满兴奋与忐忑的初期汇报,齐贝林脑海中关于普利兹港的图像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个比贝克兰德更充满活力、也更混乱的城市,海盗、商人、冒险家、间谍、各方势力的触角交织在一起。他了解到那里有几个主要的非凡者圈子:与海军和风暴之主教会关系密切的官方及附属势力;控制着大部分走私和地下交易的黑帮;以及一些独立的神秘学爱好者和野生非凡者小团体。
“水果然很深……”齐贝林看着“海蛇”传回的信息,嘴角却露出一丝笑意。混乱,意味着机会。对于需要在不同“规则”和“契约”间游走的“协议学者”而言,这样的环境再合适不过。
他知道,自己暂时还不能亲自前往普利兹港。贝克兰德这边,“智慧之眼”的麻烦需要解决,“追猎”的新能力需要磨合,与克莱恩的关系也需要维持和试探。但提前布下的棋子己经开始发挥作用。当克莱恩因为“罗大师的大礼包”而将目光投向普利兹港时,他不会想到,己经有人在那里悄然张开了等待的网。
齐贝林将来自普利兹港的最新报告锁进抽屉。双城记的序幕己经拉开,他站在贝克兰德的阴影里,目光却己经牢牢锁定了东方那座喧嚣的港口城市。接下来的每一步,都需要更加小心,也更加果断。命运的潮声,仿佛己隐约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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