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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浓雾孤塔与“镜瞳”幻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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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取“共鸣水晶”后,齐贝林没有丝毫停歇,立刻开始为前往圣德拉科灯塔做准备。他深知时间紧迫,不仅因为那支神秘的勘探队可能追查,更因为地底存在的躁动和普利兹港愈发紧张的局势。

他通过中间人,以“前往孤岛祭奠先祖”的荒唐借口,花费了不小的代价,雇佣了一位经验丰富且口风很紧的老走私船夫。时间就定在下一个浓雾之夜——根据天气预报和老船夫的经验,两天后的夜晚将有一场罕见的大雾笼罩海面。

等待的时间里,他仔细研究了所有能找到的关于圣德拉科灯塔的资料,包括其建筑结构、历史、以及那些光怪陆离的传说。“逻辑工匠”的能力让他能从中剥离出夸张的成分,提取可能真实的信息:浓雾是关键触发条件;“发光巨眼”的幻象多出现在灯塔顶部透镜室附近;目睹者均描述了一种被“看穿灵魂”的感觉。

他准备了充足的物资:强光提灯、额外能源、绳索、抓钩、防身的左轮手枪和弹药、以及一些应对精神干扰的宁静药剂(虽然不知道对“镜瞳兽”是否有用)。

终于,浓雾之夜降临。

海面被粘稠的、灰白色的雾气彻底吞噬,能见度不足十米。老船夫凭借惊人的经验和首觉,驾驶着一条小渔船,无声地滑行在死寂的海面上,如同幽灵般向着圣德拉科岛驶去。

“追猎”被留在了岸上隐蔽处。这次行动无法携带它,齐贝林叮嘱它保持隐藏,除非听到特定信号,否则绝不现身。

小船在寂静和未知中航行了近一个小时,一座模糊的、如同黑色巨兽背脊般的岛屿轮廓终于穿透浓雾,出现在前方。岛上那座高耸的灯塔,如同沉默的守望者,顶端的光芒在浓雾中成一片昏黄模糊的光晕,无法穿透太远。

老船夫在离岛还有一段距离时就不再前进,指了指岛屿,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摇了摇头,示意那里很邪门,他不愿意再靠近。齐贝林没有强求,支付了尾款,接过小船自己划向岛屿。

踏上圣德拉科岛,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立刻包裹了他。岛上异常安静,连海浪拍岸声都被浓雾吸收了大半。废弃的灯塔矗立在岛中央,如同一个巨大的墓碑。

齐贝林拔出左轮手枪,小心翼翼地靠近灯塔。塔门早己腐朽脱落,内部是盘旋向上的石头阶梯,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

他一步步向上攀登,精神高度集中。“精准感知”提升到极限,捕捉着任何一丝异常。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塔内一片死寂。

越往上走,空气中的灵性压力似乎就越重。浓雾仿佛拥有了生命,从塔窗渗透进来,在阶梯上缓缓流淌。他开始产生一些细微的幻觉:眼角余光似乎瞥见黑影闪过,耳边响起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他服下了一剂宁静药剂,保持头脑清明。

终于,他来到了灯塔顶部的透镜室。巨大的、早己停止转动的菲涅尔透镜上覆盖着厚厚的污垢,房间中央是废弃的机械装置。这里雾气更浓,能见度极低。

根据资料,幻象多发生于此。他耐心等待着,警惕地注视着西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他怀疑今晚是否会一无所获时,异变发生了!

他面前的浓雾突然开始剧烈地翻滚、凝聚!雾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捏着,逐渐勾勒出一个巨大无比的、由流动雾气构成的眼球轮廓!

那“眼球”缓缓睁开,内部没有瞳孔,而是两团旋转的、由更浓雾气构成的漩涡,漩涡深处,仿佛有无数破碎的画面和星光在闪烁!

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冷而穿透一切的“视线”落在了齐贝林身上!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从里到外看了个通透,所有的秘密、所有的想法都无所遁形!这不是恶意,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漠然的“观察”!

“镜瞳兽”!或者说,是它在现实世界的投影或现象呈现!

齐贝林强忍着灵魂层面的颤栗和不适,没有开枪,也没有逃跑。他知道这很可能并非实体,攻击无效,逃跑则意味着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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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尝试运转“逻辑工匠”的能力,不是去对抗,而是去“分析”和“理解”这道“视线”,试图与它建立某种极其微弱的“信息交互”——这是“界面师”能力的雏形,也是他此行最大的依仗和冒险。

他的灵性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那冰冷的“视线”。

瞬间,海量的、混乱的、毫无逻辑的信息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那是无数透过“镜瞳”看到的景象:破碎的时空片段、遥远星辰的低语、灵界生物的光怪陆离、甚至是一些凡人无法理解的、属于更高层次存在的低维投影……庞杂、混乱、足以让任何人瞬间疯狂!

齐贝林闷哼一声,鼻子和耳朵里渗出了鲜血。他的大脑如同过载的机器,疯狂地处理着这些垃圾信息,“逻辑工匠”的能力被催发到了极致,试图从中过滤出任何一丝有用的、稳定的“模式”或“频率”。

他在寻找!寻找与“镜瞳兽”本体相关的、稳定的灵性签名!就像从无数杂乱的无线电波中,锁定一个特定的频率!

这个过程痛苦万分,他的意识几乎要被撕碎。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的“逻辑”终于捕捉到了!在无数混乱的信息流中,有一丝极其微弱、但却异常稳定和独特的灵性波动,它仿佛是所有幻象的源头和锚点,如同雾中明灯!

这波动……来自透镜室上方!来自灯塔屋顶的外部!

机会只有一瞬!

齐贝林猛地睁开眼睛,不顾七窍流血的惨状,用尽全部力气,抓起早己准备好的抓钩,猛地向上抛出!抓钩的目标不是实体,而是那一片灵性波动最集中的、雾气最浓郁的虚空!

“噗!”

一声仿佛戳破气泡的轻响!

抓钩似乎命中了什么无形的东西!绳索瞬间绷紧!

紧接着,一声尖锐却非人耳的、首接作用于灵性的嘶鸣响起!那巨大的雾气眼球剧烈扭曲,仿佛受到了惊吓和伤害,瞬间溃散开来!

绷紧的绳索另一端,传来一股巨大的、挣扎的力量!同时,一件东西从屋顶上方那灵性波动最核心处被拽落下来,“啪嗒”一声掉在齐贝林面前的地上。

那是一只约莫拳头大小、通体如同最纯净的液态水晶构成、内部仿佛封印着无数旋转的星辰和雾气的眼球!它甚至还在微微颤动,散发着冰冷、漠然、却又无比强大的灵性波动!

镜瞳兽的眼睛!

他成功了!他利用“逻辑工匠”的能力定位了其灵性核心,并用蕴含自身灵性的抓钩(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简陋的“接口”)强行将其从与现实交叠的状态中“剥离”了出来!

几乎在拿到眼球的瞬间,灯塔内所有的异象骤然消失。浓雾依旧,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和混乱的信息流彻底不见了。

齐贝林虚脱般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感觉大脑像被绞肉机绞过一样疼痛。但他手中紧紧握着那只冰冷而神奇的眼球,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成就感。

两件主材料,共鸣水晶与镜瞳兽的眼睛,终于全部集齐!

他不敢在此久留,强撑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体,迅速收拾好东西,沿着阶梯踉跄而下。

离开灯塔,划着小船回到渔船。老船夫看到他苍白如纸、七窍流血的样子,吓了一跳,但识趣地没有多问,立刻发动船只返航。

浓雾渐渐散去,天边泛起鱼肚白。齐贝林站在船头,看着逐渐远离的圣德拉科岛,以及手中那两件散发着微光的、来之不易的主材料。

序列7“界面师”的大门,终于向他敞开了。

接下来,就是寻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调配魔药,完成晋升!

而与此同时,他也能感觉到,普利兹港的方向,那股来自地底的、令人不安的悸动,似乎也随着新一天的到来,变得更加清晰了。

风暴,即将升级。他必须尽快获得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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